村民們在村長的帶領下,拿著鐵鍁木棍等,舉著火把圍了上來。
“人呢?”
“快滾出五姑村!”
“快走,我們五姑村不需要你們!”
夏白看到旁邊淩長夜也打開了窗戶。
藺祥的聲音很大,“劉福他老婆一定把我們打聽薛麗穀的事告訴村長了,憤怒的村民們要把我們趕出五姑村!”
“嗬!”符雨情冷笑,“村長本來就想讓我們早點走,現在他終於有機會了。”
“那怎麼辦?”井延說:“好多人啊,我們打不過吧,而且我們不能打他們吧?”
淩長夜:“既然已經暴露了,就把這當成一個機會用吧,難得這麼多人都在。”
這熟悉的味道,井延立即知道他要做什麼了。
藺祥也知道了,他先轉移村民的注意力,製造一個不設防的提問環境。
他從窗戶上跳下來,舉著雙手順著他們說:“大哥大姐,大叔大姨們,你們聽我說,我們打聽薛麗穀是因為,我們覺得怪病就是她的可怕詛咒,我們想找出破解詛咒的辦法。”
“你們也想知道,是不是?我知道你們都被怪病折磨得太苦了。”
前排的劉福老婆眼淚都出來了,和她一樣的還有另外兩個村民,其中有一個淚流滿麵的村民用袖子擦了一般把臉上的雷,委屈地哭道:“到底造了什麼孽啊!沒完沒了的。”
藺祥順著他們的話說:“我知道你們很委屈,很痛苦,我們的同伴也有被詛咒的,我們也感同身受的委屈啊,有一個同伴他……他已
經死了。”
“薛麗穀怎麼這麼狠毒,她到底要害死多少人才罷休啊!”
“我們上輩子是做了什麼孽啊??[]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明明什麼都沒做錯,為什麼這麼要承受這一切啊!”
他們站在二樓可以清楚地到看到,這一群被折磨得憔悴不堪的村民,他們的悲苦、委屈和憤怒,寫在他們日夜難免的黑眼圈裡,寫在他們衣物上沒心情洗的血漬上。
夏白又看向藺祥,他比在和平醫學院副本時進步了好多。
“我知道我知道!”藺祥麵露悲痛,“還有那個受人尊敬的老人,竟然被她害死了。”
“是劉伯啊。”
“是村長他……”
“彆說了!”村長那個小眼睛第一次紅了,他說:“這群人才不是為了給我們破解詛咒,哪有破解詛咒讓我們說我們汙蔑薛麗穀的!他們就是不安好心,我們把他們趕出去!”
“等下!”藺祥大聲吸引村民的注意力,“我們真的找到了破解詛咒的辦法,你們聽我說,破解詛咒的方法就是……”
淩長夜用高音接了他的話:“怪病出現之前,薛麗穀真的用蠱傷害你們了嗎?”
幾乎是在他話落的同一秒,夏白大聲喊:“薛麗穀住在哪個吊腳樓?”
井延愣了一秒,立即挨個看向眾村民的心裡話。
“還用說嗎?”
“我在床上躺了那麼久!”
“他果然還是不信!”
“我孩子被她種蟲種死了啊,我恨她!”
“村東頭那個吊腳樓。”
“肉刺裡全是蟲子在爬啊。”
“97號。”
“她為什麼啊,我們村從沒對不起她過。”
……
村民的心裡話紛紛冒出來,帶著他們的疑問、憤恨和不甘,在這個黑夜裡一起湧向井延。
“他們果然沒安好心!”村長最先反應過來,“快把他們趕走!”
夏白問:“薛麗穀住哪裡?”
井延:“村東頭97號吊腳樓!”
淩長夜拎起二娃:“就去那裡!”
玩家們紛紛從二樓跳下來,直奔村東頭。
這兩天走家串巷,他們對這個小小的五姑村已經很熟悉了,因比村民快一步出發,他們堪堪在被村民抓住之前,衝進了那個破舊的吊腳樓。
“不是要去暗樓嗎?怎麼來這裡了?”符雨情問。
夏白:“去暗樓他們可能會更憤怒地衝進去趕我們走,來這裡他們不一定敢進來,我們還能找更多線索。”
既然村民對薛麗穀這個草鬼婆的名字都諱莫如深,那麼對薛麗穀住的地方一定也很抵觸,不敢進來。
果然,村民們追到這裡後,就下意識後退了,一邊退一邊盯著地上,生怕有什麼蟲子爬到他們身上。
幾個玩家鬆了口氣,或扶或坐地大口喘氣。
井延拍著胸口說:“李桂和劉福,以及這些好多村民都沒說謊,薛麗
穀確實是個害人的草鬼婆,他們中很多人真實地被薛麗穀害了,薛麗穀在孩子身上種蟲,用人的肉刺養蠱,還偷人錢財,好多……”
陶寶寶問:“你的技能是不是能看到人心啊?”
很顯然,他的技能瞞不住了,井延便直接說了,“我的技能是能看到人的心裡話,心裡話是我看過去之時,目標對象人心底意識的真實反應,這些是剛才淩隊問他們時,我在看到的當時他們的心裡話。”
“果然啊,這個遊戲的真相遠不是一猜就能猜到的套路。”符雨情說:“薛麗穀不是什麼可憐受害人,被村民害死後詛咒他們。”
井延:“那藺祥那個推測正確的可能性不是更大了?我們現在就趕緊地找線索驗證吧,等下村民要是放火燒樓就慘了。”
夏白:“不會的,他們不會燒樓,也不會做其他毀樓的事。”
井延:“為什麼?”
夏白:“他們怕薛麗穀詛咒得更狠。”
“……”
藺祥感慨:“夏白你果然找了個好地方啊。”
井延跟著捧場,“不愧是夏白。”
夏白:“……趕緊找線索吧,我們時間不多了,可能又被縮短了,連兩天都沒有了。”
藺祥:“好,這就去找。”
剛進遊戲時,他們在山下看到五姑村大概有百來戶人家,是通過吊腳樓的數量來推測的,實際上,通過他們這兩天的走訪,他們發現,五姑村遠沒有這麼多人,這裡好多吊腳樓是空置的。
按照村長的話說是:“從十年前開始,就陸續有年輕人去大城市了,他們都說外麵的高樓住的舒服,不願意住吊腳樓了。”
沒有人氣的吊腳樓很快就破敗了,搖搖欲墜。
薛麗穀這個吊腳樓就是這樣,不僅她的吊腳樓這樣,這個吊腳樓周圍的吊腳樓都是這樣的,不太可能那麼巧,全是離開的年輕人,可見,平時村民們對她的防備和抵觸。
不過,外麵看著很破敗的吊腳樓,裡麵歸置得很整齊,拋開掉落的灰塵和枯葉,能看出之前應該也很乾淨。
堂屋裡木櫃是手作,上麵整齊擺放著一排書本,和幾個大小統一的收納籃,收納籃是用竹子編的,又在裡麵縫了一層柔軟乾淨的碎花布,各種物品一一歸類存放。
桌子上一個灰色瓷花瓶,裡麵的鮮花已經枯萎了,顏色還沒完全褪掉,能看出都是鄉野間的野花,能想出剛被放進去時的美麗。
“沒看出養蠱的東西,那幾個壇子我看了,裡麵都是醃製的鹹菜,還有一個瓶子,裡麵是釀的葡萄酒。”藺祥說。
“還有葡萄酒呢?”井延驚訝道。
夏白又看了看那瓶枯萎的野花,和書架上的書,說:“她是一個很熱愛生活的人。”
即便在條件沒那麼好的村裡,也把生活過得很美麗。
“不過,他確實養貓。”藺祥找出兩個碗,“這是放在地上的,其中一個裡麵還有水,應該給貓用的。”
井延:“就是那個貓鬼!”
夏白看了一眼,去廂房的臥室裡看。
臥室裡有一張床,床周圍的木牆上都貼了一層淺綠色的布,床單和被套都是黃色,看上去清新又溫馨,床的右手邊是一排黃楊木衣櫃,對麵是麵向窗外三角梅的書桌,書桌上依然有一瓶枯萎和花和幾本書。
符雨情正站在書桌前翻看桌上的書和書桌抽屜。
夏白打量了一圈臥室,視線最終落在床周圍貼在牆上和牆紙一樣的布上。
他在周圍摸了一圈,摸到靠近枕頭的後牆上時,停下了。
掀開牆布,裡麵是一個小小的,非常可愛的雙開門,上麵還雕刻了更小的鮮花藤蔓,像是童話裡會有的。
打開它,會通向童話嗎?
夏白這麼想著,雙手很有儀式地打開了這道門。
他沒在裡麵看到童話,但找到了一疊情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