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長夜嘴角壓笑,握住了他的手,“被你發現了。”
夏白忍住沒低頭看他們握在一起的手,他腦海裡能想象淩長夜那雙手握著他的手的樣子。
在第一次見麵,淩長夜還散落在一堆碎屍裡時,他就清楚地知道這隻手什麼樣了,連每一根指骨凸起的樣子他都記得。
昨天晚上,夏白認真思考,為什麼他記得那麼清楚,不隻是手指骨,還有腹肌,還有好多地方……
一開始他以為,因為他看上那具屍體了,那個屍體可太合他心意了,在縫補的過程中,摸了又摸。
可是他對其他屍體可不是這樣的,當時看到合心意的藺祥的屍體,他隻想著背回家,可沒下手。
他又不是真的戀屍癖。
昨晚他才明白,他當時可能就對淩長夜心懷不軌了,隻是他一直沒意識到。
那時候淩長夜沒有意識,這是第一次在有意識的時候,握住他的手,感覺很奇妙,溫溫熱熱地連著心跳,這種美妙的感覺,就值得夏白這個決定了。
昨晚淩長夜給他的建議很好,他沒有談過戀愛,感情是唯一匹配他的臉部表情的,看起來腦乾缺失,有點遲鈍呆滯,但他其實是有點腦子的,用邏輯來推,也能推出他對他隊長不清白。
很喜歡他的屍(×)身體,大概屬於一見鐘情,或者見色起意。
很想做他的搭檔,明明攻堅隊有那麼多優秀隊員,就隻想跟他生死相依。
早就想把【時空之環】給他了,隻想讓他隨時出現在自己身邊。
幾十次心跳過沉過快都是因為他。
剛聽到他的家族精神病和那個差點訂婚的女生,最在意的竟然是那個女生。
泡溫泉時,聽著他們說腹肌,閉著眼腦海裡都是隊長的,色心滿滿。以至於從溫泉室出來看到他時,立即就有點心虛。
都說大學要談一場戀愛,既然有這個感覺,他就試試啊,即便現在世界已經被遊戲砸得千瘡百孔了。
要談戀愛就要光明正大,就要宣示主權。
夏白心滿意足,心裡嘰裡咕嚕地冒泡泡,開心地用指腹蹭了一下淩長夜的掌心,被淩長夜更用力地握住了手。
正向前走的江語停住了腳步。
藺祥、花昊明、井延睜大了眼睛,對麵五個玩家也紛紛看了過來。
現場一時鴉雀無聲。
花昊明揉了揉眼睛,“夏白竟然……他不會搞錯了吧,把對屍體的喜歡錯當成了身體,錯當成了人?”
藺祥一臉恍惚,又有種果然如此的感覺,他就說夏白和淩長夜之間有種奇奇怪怪,不清不楚的感覺。
就說淩長夜這次來接機,說什麼躲活,哪有接機的時候躲,接完機立即去忙的?
他們早就不清白了!
從在大泰市時就開始了!
井延用力拍了下大腿,吃瓜吃到真的了!
他就知道!
他
昨天就察覺到了,第一次看到淩長夜的心裡話,就開始透著一股不清白!
三人心裡轟隆隆,想的各不相同,但都有一個共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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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白牛逼啊。
以為他這個呆呆的沒有七情六欲的樣子,就算跟隊長在一起了,也是暗戳戳的,沒想到直接就猝不及防地公開宣示主權了。
江語盯著兩人握在一起的手看了幾秒,又看向淩長夜,“不好意思,這位是?”
淩長夜抬了抬他和夏白牽在一起的手,角度恰好地讓人看到他們十指相扣,“江小姐,給你介紹一下,這是我男朋友,夏白。”
夏白儘量呆著一張臉,“你好。”
江語難以相信地盯著淩長夜,“你是同性戀?”
淩長夜點頭,“一直都是,當年就算你不反對,我也會反對的。你反對後,我也鬆了一口氣,這種事由你反對比較好,就當我是被你嫌棄的人。不過現在我有男朋友了,還是說清楚比較好。”
江語:“你……大爺的!我還愧疚了那麼久!”
“……”
江語:“昨晚我經紀人和爸爸他們還給我設計了一出戲,讓我今天好好演,我愁了一晚上!”
“……”
夏白看出來了,這位江小姐在娛樂圈沒有裡立人設,她就是心直嘴快颯氣大美女。
她扯了扯在真絲裙上向下滑的水貂,收斂怒氣,說:“恭喜你們啊,還有,謝謝大家來這裡。”
淩長夜問:“你也知道遊戲了?進過遊戲?”
江語說:“我沒進過。”
多的她不說了,她可能被人叮囑過,不能把告訴她遊戲這件事說出去,尤其是不能告訴遊管局的人。遊管局規定玩家不能無故把遊戲相關的事告訴普通人,並有檢測器對此檢測。
既然她不願意多說,淩長夜也不多問,他們馬上要進遊戲了。
他隻說:“遊戲危險,對普通人來是致命的,不是你圈子裡的小打小鬨,彆被人利用了。”
江語點了下頭,“我知道了。”
她看向夏白,多看了幾秒,轉頭問:“你男朋友也不是普通人,也可以獨立在遊戲裡行走嗎?”
夏白點頭,“我可以。”
淩長夜見他回答了才說:“他不僅是我的男朋友,還是我的搭檔,在遊戲中經常表現得比我還優秀。”
夏白好像沒聽出男朋友在誇自己,一臉呆。
江語又看向夏白,好像還有話說,淩長夜沒給機會,他說:“到約定時間了,我們進去了。”
夏白跟他一起,後麵三人連忙跟上,另外五個玩家中的四個也抬腳向莊園走,隻有一個好像沒回過神,過了好一會兒,才向莊園走。
他們走進去之後,遊管局的工作人員重新把莊園封起來,請江語離開。
莊園裡和外麵看起來一樣蕭條,冬日裡草坪枯黃,玫瑰隻剩枯枝。
裡麵有三座哥特式小樓,樓層本身不高,尖尖的頂拉得很長。夏
白不了解藝術,他隻是聽說過哥特式建築主題裡就有絕望和恐懼,這好像要插進雲霄的尖頂,確實很難給人平和的感覺。
不知道去哪裡能觸發遊戲,首要目標就是中間的主樓。
夏白和淩長夜的手已經分開了,開始認真探索這座主樓。
藺祥和花昊明一前一後地衝到夏白身邊。
藺祥:“真的假的?夏白你跟淩隊在一起了?”
花昊明:“搞清楚了嗎?你不是喜歡他的屍體嗎?”
夏白:“……”
彆亂說,他沒有。
他略顯心虛地看了一眼淩長夜,見前麵的淩長夜正好整以暇地看著他。
夏白立即一本正經地說:“彆胡說,我是喜歡隊長的人,可喜歡了。”
淩長夜:“喜歡屍體也沒事,正好有這個技能。”
花昊明:“……”
他的耳朵要聾了。
他剛才為什麼沒錄音,應該發到攻堅隊的群裡讓他們聽聽,聽聽這是什麼話。
藺祥默默豎起了大拇指。
井延看著稍微克製了一點,他看到淩長夜探索著走遠了,才湊過來,跟夏白說:“我現在回想之前看到的你們的心裡話,發現早有端倪。”
夏白好奇,“什麼端倪,你在隊長心裡看到了什麼心裡話?”
井延早就忘了,當時淩長夜問他看到了他的什麼心裡話時,可是沒問夏白的,隻想著現在他們既然是情侶了,告訴夏白隻算是送糖,“就是你知道的,我每個遊戲甚至每天都會看到很多心裡話,不可能每個人的都記得,但是我一直記得隊長幾句,都是和你有關的。”
夏白豎起耳朵。
井延:“我第一次看到隊長的心裡話,就是我們坐大巴車去五姑村的時候,隊長的心裡話大概是說你當時的表情,和你馭屍威脅他時一樣。隊長一直關注你,心裡在想你當時的表情,你威脅他,他還一直記得你的樣子耶。”
恨他當時隻看出了夏白敢馭屍威脅淩長夜,很不簡單。
“什麼?”花昊明一下來了興趣,“夏白還馭屍威脅過隊長?這得多少張馭屍符啊?”
“……”
你就想到這?
井延覺得花昊明還不如他。
花昊明:“然後呢?當時發生了什麼?”
夏白:“……不說也罷。”
井延點頭,不覺得這是重點,繼續說:“還有一次,就是我們在五姑村分房的時候,藺祥說你當然要跟他一間房,你和隊長的心裡話都是想你們一間。”
藺祥:“……”
原來大燈泡就是他。
井延還有要說的,“昨晚那個帖子裡有人說隊長通關這個遊戲是烽火戲諸侯,你說我們的命也是命,隊長心裡話是你的命當然是命。”
“……”
花昊明和藺祥猝不及防地被狗糧絆了一個踉蹌。
就夏白的命是命?
井延還要說
什麼,忽然瞥到呆著臉的夏白耳朵有點紅,驀然住了嘴。
正在這時,前麵的淩長夜停下了腳步,“上不去樓梯,進入遊戲封鎖狀態了。”
井延的話停得突兀,夏白回頭看他,卻是愣了一下,井延不在了。㈡”
站他旁邊的藺祥也發現了,“他沒能進遊戲?”
花昊明顯然不是第一次見這種情況,“是的,有時候遊管局檢測的遊戲人數不準,有一兩個誤差很正常,有的遊戲對人數要求也沒那麼精準,多一個人少一個人都行,看來這個遊戲是需要標準的九個人。”
這是還沒進遊戲前,他們就得到的第一個,不知道有沒有用的線索。
藺祥愁眉苦臉的,“怎麼是井延呢,還不如屏蔽我,他比我更能幫大家。”
前麵討論過了,這個遊戲原本不難,隻有三星,卻死了三批玩家,肯定是有哪裡一個點容易被忽略或者弄錯,井延能看到npc心裡話,這場遊戲非常需要他。
花昊明也跟著凝重了一些,瞬間從剛才吃瓜的心情中跳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