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 羨慕(2 / 2)

徐凱岩隻能理解話的本意,覺得這興許是誇獎:“你的書搬了嗎?要不要幫你。”

還是個仗義的人才,餘清音:“搬了,我們現在去吃飯。”

徐凱岩才注意到她不是一個人,匆匆道彆後就走。

他並不擅長社交,看上去透著兩分生人勿進。

柳若馨最終沒忍住打聽:“清音,你朋友嗎?”

或許是心中坦蕩蕩,餘清音知無不言:“初中同學,高中同校,還是我哥的好哥們。”

跟她的關係也不錯。

此言總算滿足柳若馨一點八卦的欲望,她大概奉行做人要禮尚往來的道理,吃頓飯的功夫連自己在首都有哪些親戚住哪裡都倒乾淨。

就這半個多月的接觸,誰都看得出她的心眼實在淺。

像人家張穎華,到現在連家裡幾口人也沒透露過。

簡直是兩個極端,餘清音都不知道怎麼評價的好,吃完飯說:“我想在學校逛逛,你們去嗎?”

她想認認路,省得以後兩眼一抹黑。

太陽這麼大,柳若馨麵露難色:“我怕被曬死。”

張穎華也搖搖頭:“我想睡午覺。”

餘清音對落單無所謂,自己舉著傘瞎晃悠。

她走得腿都有點酸,隨便找個樹蔭處坐下來。

休息沒多久,放在邊上的手機響起來,屏幕上亮著“範仲淹”三個字。

為了顯得自己不急迫,餘清音猶豫兩秒才接:“喂~”

簡簡單單一個字,嶽陽生出許多的聯想。

他道:“在忙嗎?”

餘清音擺弄著掉落的樹葉:“下午沒事,不過晚上要開會。”

剛開學就是事情多,聽上去好像比工作的人更忙。

嶽陽的心因此不安稍褪:“我明天的飛機去雲南,最少要兩個月,總得讓我這個地主請你吃頓飯吧。”

兩個月?餘清音替他心疼:“那房租全浪費了。”

她的關注點好像總在這上頭,反而出差兩個月在她看來不是大事。

嶽陽好笑道:“沒事,還有錢請你吃飯。”

餘清音看他一直強調“請”這個字,故意說:“我現在也是地主,是不是該給你餞行?”

嶽陽心想要買次單可真難,無奈道:“知道你學法律,可也不用這麼伶牙俐齒吧?”

餘清音被逗笑:“那吃什麼好,你推薦。”

兩個人一言一語把地方定下來,半小時後在西門口的西餐廳見麵。

嶽陽剛從公司出來,著裝上頗為正式。

就是領口一顆沒係上的襯衫紐扣,讓他多出兩分不守規矩。

兩種氣質相衝突,以餘清音有限的語文水平,隻能想到好看這兩個字。

她心想自己果然也是個貪圖美色的,借著看菜單遮掩表情。

嶽陽低著頭跟同事發消息聊工作,完全沒意識到自己此刻的魅力,隻是抽空道個歉:“不好意思,再等我會。”

餘清音上輩子在機構教英語,還試過半夜三更接到過家長的電話。

她對打工人很能共情,笑笑表示沒關係。

嶽陽卻更加不安,打字的手都快飛起來。

餘清音沒有打擾他,點完餐看落地窗外的風景,樣子自得其樂。

嶽陽忙完抬起頭,看著她的側臉出神。

他想起自己第一次見到她的時候,就是為此所蠱惑。

兩個人各看各的,都沒有說話。

還是餘清音先回過神,明知故問:“你在看什麼?”

嶽陽沒想到會被抓個現行,咳嗽聲說:“你現在太瘦了。”

餘清音的體重在軍訓後達到近三年來的最低穀,自己歎口氣:“我也覺得。”

這要是刮陣大風,她估計就能被吹跑。

嶽陽心裡也歎氣,吃完飯領著她去買零食,把人一路送到宿舍樓下。

餘清音急著去開會,又覺得好像還要再跟他說兩句話,抿著嘴微微抬頭看著人。

嶽陽有點不明所以:“怎麼了?”

餘清音眼神定定:“沒有啊。”

腳卻一動不動的。

嶽陽更加摸不著頭腦,也盯著她看,問號快從頭頂冒出來。

此情此景,實在好笑。

餘清音突然無話可說,往後退一步說:“走啦,再見。”

她毫不猶豫的轉身,嶽陽反而留戀,站在原地沒有動,要走的時候抬頭看。

餘清音恰好從走廊探出頭,笑容明媚又開朗。

嶽陽衝她揮揮手,總算離開學校。

隻是一路上他看到很多情侶,深覺得當代大學生的心思都沒用在學習上。

羨慕,實在令人羨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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