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景洪是越看他們聊得嗨越膽戰心驚,遠遠看到人衝過來打斷:“和學習有關的不準提。”
徐凱岩不為所動,慢悠悠把要講的話補完:“我們係去MIT的人也不多。“
老天爺,這都惦記起讀研了,日子簡直沒法過。
餘景洪沒好氣地在他們肩上各拍一下:“閉嘴。”
餘清音反手給二堂哥一肘子:“你一來就不消停。”
餘景洪振振有詞:“我是給你們架起友誼的橋梁,不是我的話你倆有機會碰麵嗎?”
他剛去學校報道沒多久,就馬不停蹄的組織活動,難道不值得一句感激嗎?
確實沒有,偌大的學校,兩個人隻在領書那天偶遇過一次。
此刻大家聚在一起,更像是回到初高中時代。
餘清音:“行,那橋梁今天想吃什麼?”
餘景洪雙手一攤:“我從學校到這兒沒迷路都是運氣好,指望我還能知道什麼?”
餘清音衝他翻白眼,想想說:“烤肉行嗎?有家不錯的店。”
按理她應該還沒機會在校外吃過幾頓飯才對,餘景洪警惕之心頓起:“你聽誰說的?”
餘清音心想圍繞在他身邊的幾朵桃花他視而不見,對自己的事情倒是很敏銳。
但她又不心虛,說:“嶽陽啊。”
餘景洪是見過嶽陽的,還以家長身份感激了他對堂妹自主招生的幫助。
當時他真沒覺得哪裡不對,現在一想問:“你們很熟嗎?”
餘清音當真掰著手指頭數:“我見過他九次。”
乍一聽是不多,細究卻有個問題。
餘景洪眼睛微眯:“怎麼記得這麼清楚?”
餘清音微微笑:“可能是他優秀得讓人印象深刻。”
能有多優秀,餘景洪欲言又止,最終發現人家確實厲害。
他嘀嘀咕咕著:“年紀那麼大。”
心理年齡三十四的餘清音被刺痛,瞪著他:“年紀大怎麼了!”
餘景洪越發肯定她對嶽陽肯定彆有情意,一臉正色:“彆剛上大學就想談戀愛,要謹慎一點。”
這話說的,餘清音又不是小孩子。
她道:“我就是覺得他人不錯,如果他認真追求我的話,我應該會答應。”
還應該會答應,餘景洪歎口氣:“女大不中留啊。”
又搭著徐凱岩的肩:“走,咱們今天孤立她。”
話是這麼說,吃飯的時候他還是審犯人一樣問:“交代清楚,你們怎麼認識的。”
餘清音一五一十:“在一個餐廳,我把圍巾落下,他給我送出來的。”
餘景洪沒看過多少小說,也知道這是很多故事的開端。
他滿臉不敢置信:“一見鐘情?”
餘清音:“不是,我都不知道他是誰。是張老師說他成績好,讓我們交流學習心得,我們才算認識的。”
哦,這聽上去還挺正經的。
餘景洪雙手抱臂:“你跟凱岩也交流心得,怎麼不見你看上他。”
徐凱岩很有自知之明:“我又不帥。”
他見過嶽陽掛在一中榮譽榜上的那張照片,簡直是才德兼備。
餘清音心想怎麼說得自己好像是外貌主義協會的,解釋:“也不單看帥,他綜合條件不錯的。”
往哪裡綜合,餘景洪:“難道還有什麼不為人知的事情?”
餘清音:“學曆高,不抽煙,收入挺不錯的,家庭關係和睦,父母的經濟狀況也良好。”
不是,後麵這幾點啥意思。
餘景洪:“你以為在相親呢?”
餘清音上輩子一直單身,這輩子確實想試試談戀愛,可她又不是戀愛腦,理所當然:“誰找男朋友不看這些?”
據餘景洪所知很多人都不看。
他疑心妹妹不是真的喜歡嶽陽,摸著下巴:“你等會,我有點捋不清。”
餘清音定定看他:“你捋吧。”
餘景洪邊咬雞翅邊眉頭緊鎖,過會說:“算了算了,管不了你。“
彆啊,餘清音饒有興致:“其實我注意到他是第三次的時候,他在台上給高三的做考前動員。”
她當時舉目四望都是未成年,有點旖旎的小心思無處安放,驟然看見個成年的嶽陽,簡直眼前一亮。
餘景洪模糊記得有這件事,嘖嘖稱奇:“難怪你嫌高中生幼稚,原來喜歡大叔。”
餘清音咬牙切齒:“二十幾歲不叫大叔。”
不然她不就成大娘了?
餘景洪屏蔽所有維護的話,自顧自:“那他喜歡你嗎?”
餘清音略一思量:“我感覺有一點,但沒表白都算是自作多情。”
雖然人家今天還給她發消息了,可沒板上釘釘的暫且不作數。
如此看來,她還是挺謹慎的。
餘景洪就是怕她吃虧,捂著耳朵:“行,剩下的我不聽。”
那怎麼行,餘清音強迫他聽完剩下幾次見麵經過,最後總結陳詞:“萬一我哪天突然談戀愛,你彆驚訝啊。”
餘景洪冷笑兩聲:“那我爭取比你早。”
好像誰不會談似的。
餘清音確實覺得他的可能性不大,轉而說:“凱岩,我比較看好你。”
徐凱岩驚訝地瞪大眼:“可我一個女生都不認識。”
什麼叫不認識,餘清音指著自己:“我不是人?”
徐凱岩慌忙解釋:“不是,我意思是,就是說你,那個什麼。”
這結結巴巴的說的啥,餘景洪聽不下去,幫忙概括:“就是他沒想過喜歡你。”
隻有金子一般純潔的友誼。
徐凱岩點點頭表示讚同,補充說:“但你是個非常好的女生。”
居然莫名其妙被發好人卡,餘清音笑得不行,舉起果汁:“那為友誼乾杯。”
三個人的杯子丁零當啷地響,聲音比煙花還美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