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挑一樣,餘清音就從後麵出現談價。
她自覺肩負重任,想要好好發揮,可惜總被拖後腿。
徐凱岩跟許致遠是一臉的不忍心,心想人家老板能給便宜個三五十塊就過得去,憋不住要喊“成交”。
逛到一半,餘清音沒忍住:“不是,你倆能不能不講話。”
這跟窩裡鬥有啥區彆,再這樣下去她要撂挑子了。
徐凱岩知道幸好自己不是餘景洪,否則早就挨揍。
他捅舍友一下:“從現在開始,我們閉嘴。”
早該如此,餘清音擼起袖子:“看我的。”
她沒有後顧之憂,整個人透著股大殺四方的勁頭。
徐凱岩小聲道:“看,我說了吧。”
許致遠豎起大拇指:“她有點像我媽。”
他倆自以為對話隱秘,其實每個字餘清音都沒錯過。
她透過店家展示架的反光看自己,明明活脫脫是個俏佳人。
也不知道他們臉上的眼睛是擺設還是啥,餘清音雙手叉腰回頭:“你們是不是找罵?”
分明是第一次見麵,許致遠還是下意識地往後退,生怕會被批評。
倒是徐凱岩坦蕩蕩:“他是想誇你,不會誇。”
好像他會一樣,餘清音都不知道說點什麼好。
她無可奈何搖搖頭,等全套裝備都搞定問:“現在去吃飯嗎?”
兩個男生的手被占滿,異口同聲:“看你想吃啥都行。”
餘清音看他們也走不了多遠,領路拐進樓下的肯德基。
正是用餐的高峰期,店裡麵吵吵嚷嚷。
徐凱岩好不容易找到個位置,還被伸手矯健的大爺搶在前頭。
他兩隻手懸在半空,表情迷茫得像找不到家的流浪兒,還透露著三分無措。
真是沒一件事指望得上的,餘清音長舒口氣:“我找地方,你們點餐。”
她眼疾手快,愣是在角落裡霸住三張椅子,伸長脖子等人來。
結果沒等到一起出門的人,從奇怪的角度鑽出來個柳若馨。
她手上拿著個氣球:“清音,你自己嗎?”
餘清音伸出手拍了一下氣球:“沒有,跟兩個朋友。”
可惜了,柳若馨左右看沒有其它的空座:“那我還是打包吧。”
她說完話就發現多出兩個男生,一雙眼迸發光芒。
熟悉的人都知道,那是對八卦的渴望。
但對麵的人不知情,麵麵相覷之後莫名的同時後退一步,把目光移向餘清音。
看我做什麼?餘清音本來沒打算說話,隻好幫他們相互介紹。
柳若馨是個自來熟,跟誰都想聊兩句,先開腔:“我高考最差的就是數學。”
數學不好的人太多了,徐凱岩乾巴巴道:“這樣啊。”
考慮到他是數院的,不擅長聊天是應有之義。
柳若馨笑眯眯地看他:“你們的數學應該很好吧?”
徐凱岩從不認為自己是天才,尤其是一開學就差點被全班碾壓個遍,誠實地自我評價:“一般。”
很謙虛嘛,柳若馨望向舍友:“我感覺這個對話有點難進行,還是回宿舍了。”
她揮著氣球留下個背影,怎麼看都很活潑。
徐凱岩後知後覺:“我是不是講錯了?”
餘清音咬一口甜筒:“反正沒怎麼對,看來你將來有女朋友的希望不大。”
除非有人就喜歡這種的。
徐凱岩自己也覺得,放下托盤坐好:“沒事,這個不重要。”
他從很小的時候,最大的的理想是見識更廣闊的天地。
這樣一比,餘清音陡然覺得自己那點男男女女的小心思沒甚出息。
她偏過頭問:“許致遠,你的名字是寧靜致遠的意思嗎?”
多少來年大家都這麼問,許致遠有時候懶得解釋就含糊過去,這會說:“原本是誌氣的誌,元旦的元。”
碰上特彆有文化的登記員,給他美化了。
原來如此,餘清音總算察覺為何看到他有種詭異的熟悉感。
她麵上寫著“原來是你”四個字,垂眸把真實的情緒藏起來,繼續瞎聊天。
瞞得住彆人,瞞不住徐凱岩。
他若有所思看一眼餘清音,覺得自己的腦袋理解不了多少複雜的事情,索性當作不知道。
當然,他就是問,餘清音也沒辦法解釋她怎麼知道人家未來是大佬。
總不能說是算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