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勝舟:“你還會這個?”
餘海林連連搖頭:“怎麼可能。”
餘勝舟已經猜到是誰,順手從床頭拿出紅包:“你的。”
昨天一個,今天又一個。
餘海林可不會跟堂哥推搡,忙不迭地收起來,哼著歌回到家。
餘清音把發好的麵摔在台麵上,像是有個安在弟弟身上的雷達一樣,立刻觸發:“你過來!”
得,早起的鳥兒要乾活,餘海林認命地洗手:“怎麼弄?”
仿佛平常誰有多壓榨他似的,餘清音:“是讓你去買醋。”
跑腿的事情餘海林最願意做。
他賺差價從不手軟,回來的時候堅稱一瓶一百。
餘清音罵他兩句,倒也沒說不行,隻是道:“把他倆叫起來。”
說著話往燒開的鍋裡倒餃子。
餘海林心想自己一天天的光來回跑了,吃飯的時候說:“當時還不如蓋一棟。”
關係再好的兄弟姐妹,長大後也是會分開的。
等大家再結婚有自己的家庭,即使親密也不像小時候。
餘清音忽然抬頭看一眼對麵的大堂哥,沒吭聲又低下頭。
餘勝舟“自以為是”:“等紅包是吧?”
他爸生意做得不錯,人情也收得多,從小到大他都會分一部分出來,很有做哥哥的樣子。
等他為人父的那天,就變成餘清音掏錢了,因此她理直氣壯地攤開掌心:“確有此意。”
餘勝舟向來手頭闊,一邊叮囑:“約會要是缺錢花,就跟我說。”
餘清音說著胡話:“沒錢我們就去逛公園。”
虧她想得出來,餘勝舟猶豫兩秒:“他要是真的隻帶你去逛公園,趁早給我斷了。”
掙錢的人了,摳成這樣算什麼事。
看得出來,他下很大的決心才潑涼水,大概是不願意太多乾涉感情生活。
餘清音笑著保證:“絕對會的,我是個物質的女人。”
聽著也不像好詞,餘勝舟:“你彆學那些傻姑娘,飲水飽算哪種飽。我跟你講……”
快彆講了,餘景洪咳嗽聲打斷:“哥,你妹也不是省油的燈,彆瞎操心。”
怎麼這麼說話,餘勝舟狐疑道:“你收嶽陽好處費了?”
餘景洪:“你先問問她為啥看中人家。”
餘勝舟還真沒打聽過,眼神示意妹妹講。
餘清音吹吹水餃:“長相、學曆、家庭、收入、性格都不錯。”
聽聽,聽聽。
就這樣的,還有什麼好擔心她會被人騙,腦子靈清得很。
連餘勝舟都察覺出一點不對勁:“你找男朋友也不能光看這些。”
怎麼還前後言行不一,餘清音放下筷子:“那你說什麼最重要?”
餘勝舟脫口而出:“當然是對你好。”
能好到幾時?餘清音覺得愛意比重生更難得:“哥,這種東西抓不住一輩子的。”
她喜歡嶽陽不錯,但都很難擔保是永生,唯一能信賴的是自己的人品不會背叛而已。
餘勝舟啞口無言,又隱隱覺得應該辯駁。
他一張嘴憋不出話來,把難題丟給堂弟們。
餘景洪當作沒接收到,抬頭看著天花板。
餘海林更摻和不了他們“大人”的事情,低頭繼續吃東西。
一個兩個的,沒一個靠得住。
餘勝舟不免憂心忡忡,問:“你以前真的沒談過彆的戀愛嗎?”
餘清音憋不住笑:“沒被人騙過,我本來就這麼想。”
餘勝舟半信半疑,到底沒再多問。
他真是滿臉寫著“怎麼可能”四個字,餘清音隻好嘴甜道:“他就是再好,能比你們照顧我嗎?”
這倒是,餘勝舟對此頗有信心。
他尾巴翹到天上,吃完飯多塞給她兩個紅包。
餘清音收獲頗豐,正月裡到處參加聚會。
她樂不思蜀的空隙,跟四處走親訪友的嶽陽見過一次麵。
兩個人同時在一家KTV裡,各自從包廂溜出來,在嘈雜的大廳四目相對。
背景音太吵,來往的人也很多,餘清音拽著他的外套走到僻靜的地方:“你明天回公司嗎?”
上班族的假期不長,嶽陽在家的日子已經耗儘。
他道:“本來還想跟你看個電影。”
餘清音這幾天也去了好幾趟電影院,豎起根手指:“我還留了一部,等著跟你看。”
又悄聲說:“評分最高的那個。”
環境嘈雜,她湊得很近,幾乎像是趴在耳邊。
嶽陽沒來得及品味這份偏愛,就快被自己的心跳震暈過去。
他道:“好。”
怎麼就一個字,不表達點感動嗎?
餘清音想著譴責他一句,對上他的眼講不出來。
嶽陽的手慢慢地抬起,輕輕落在她的臉頰:“冷不冷?”
餘清音都做好準備了,啊一聲遲疑道:“有,點?”
嶽陽便順理成章地牽她的手:“捂一捂就不冷了。”
行吧,牽手也行。
餘清音似笑非笑:“謝啦~”
燈光晦暗,嶽陽沒能從她的表情中分辨出真正的情緒。
他隻是不舍道:“以後我會爭取少出差。”
男朋友不做空中飛人當然是最好的,餘清音:“也得以你的職業規劃為主。”
她不想誰為自己放棄任何事情,負擔實在太重。
嶽陽不是一味衝動的人:“暫時沒辦法大調整,今年還是會比較忙。”
餘清音大方道:“沒事,我也很忙。”
你工作,我學習,大家都有光明的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