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清音同時向兩邊的人解釋:“我在講電話,沒顧得上看。”
又指著自己的手機,比一個噓的手勢。
柳若馨給自己的嘴巴裝拉鏈,拎上桶要去洗衣服,腳步輕輕地往外退。
她出去,餘清音才說:“致遠的節目,我跟你提過的。”
確實提過,但當時也沒說是個帥哥啊。
嶽陽摸摸自己的臉:“很帥嗎?”
餘清音趕快哄他:“那肯定是我男朋友最帥。”
嶽陽看著反光裡的自己,覺得已經有兩分憔悴,再膩歪兩句才說:“我先睡了,晚安。”
掛掉電話,餘清音繼續看節目。
她試著自己解題,結果還沒算到一半,彆的選手已經按鈴回答。
怎麼人跟人的區彆會有這麼大呢?她隻覺得百思不得其解,撓撓頭把筆記本丟一邊。
張穎華剛進宿舍,就聽她那邊劈裡啪啦的動靜,嚇一跳:“怎麼了?”
餘清音把被筆記本砸倒的東西一一撿起來:“在被智慧的列車碾壓。”
唉,誰進B大不是被碾壓的命運。
張穎華想起心酸事,苦著臉:“真希望我是牛頓。”
學校遍地是狀元,什麼樣的學霸都不缺。
餘清音也覺得自己的頭發都在悄悄掉,把那些憂愁拋之腦後:“不能再想,我要快樂。”
她天天看著是挺快樂的,有一種沉默的生機勃勃。
張穎華就學不來這種精神,更加的苦大仇深:“啊!老天!”
她這是去圖書館受什麼刺激回來了,餘清音:“你晚上遇見誰了?”
張穎華:“孤獨求敗。”
這名是外號,安在本屆法學院最強大腦身上,大家很有自知之明的仰望,每每看見她都深覺得自己太過笨拙。
餘清音安慰地拍拍舍友的肩:“我們也不差的。”
張穎華沮喪兩秒,自己也調節好心情。
她道:“對了,北門那家水煮魚明天打七折,吃嗎?”
有便宜不占是王八蛋,餘清音擼起不存在的衣袖:“必須吃。”
隔天舍友個一起去吃飯,被辣得猛灌茶水。
柳若馨還被辣椒嗆了一口,一張臉咳得通紅。
汗順著她的額頭滴落,兩縷頭發緊貼在臉上,任誰看都有點狼狽。
餘清音隨手拿傳單給她扇扇風:“看你下次還敢不敢點特辣。”
柳若馨隻差用點力掐死自己,用力跺兩下腳。
偏偏如此情況,她還不忘記八卦,手失禮地往某個方向指。
餘清音順著看過去,發現是徐凱岩、許致遠和幾個不認識的男生,心想大概是他們同學之間的慶功,說:“他到底有幾件polo衫。”
柳若馨:“我以前的班主任也這麼穿。”
很好,許致遠的輩分眼瞅著是漲上去了。
餘清音嘴角抽抽,沒有過去打招呼。
不過買單的時候,服務員說:“你們這桌剛剛有人結賬了。”
餘清音猜得出來大概,給徐凱岩發消息:【誰付的錢?】
徐凱岩:【致遠,他被誇得有點太高興了】
餘清音想象不出來是什麼樣的心花怒放:【那你跟他講,今天這件衣服彆再穿了】
哪裡不好嗎?徐凱岩側過頭看一眼舍友,覺得跟上電視的時候實在沒多大區彆,但還是照做。
許致遠也很聽勸,就是都扔完發現衣櫃空蕩蕩,站著發呆:“好像要裸奔了。”
一回生二回熟,徐凱岩掏手機:“再找餘清音。”
他倆就跟流浪的小崽子似的,一下子有可以依靠的對象。
餘清音倒也不嫌麻煩,幫完忙又蹭一頓肯德基。
吃薯條的時候她覺得眼前的這幕似曾相識,忽然有一種以後逃不開曆史不斷重演的感覺,肩膀沉重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