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 五十七 過家家(1 / 2)

六月的中旬出門, 其實連春遊的尾巴都抓不著,但餘清音不管今夕是何年,仍舊興致勃勃的準備著。

她做什麼事情都必先利其器, 一口氣在網上下單幾十樣東西, 好巧不巧幾乎同天到。

快遞員不給送上門, 全是嶽陽自己下樓拿的。

不高不低的層樓,爬十幾次也成件難事。

跑完最後一趟,他直接躺在地板上大喘氣:“老天, 這買的都是什麼。”

餘清音在做晚飯,從廚房探出頭:“待會給你看, 超有意思的。”

又道:“要不要酒, 給你調一杯?”

她上輩子沒彆的,就是在自己的小房子宅得太多, 以至於那點時間門全用在折騰上。

折騰得多,就養出點特長來,偶爾能叫人吃一驚。

嶽陽對她時不時蹦出來的新招已經免疫,手指頭都懶得動一下,說:“放最多冰塊的那種。”

餘清音比個“OK”的手勢,像是煉製魔藥一樣, 哢噠打開易拉罐,咕嚕咕嚕往打奶油的不鏽鋼盆裡倒。

外麵的調酒都是老大的杯子給淺淺一口,她這種架勢更像是喂豬。

嶽陽:“你打算今晚把我灌醉?”

餘清音:“放心,冰多酒少。”

其實裡麵放最多的是果汁,酒精的味道淡得很。

但一口下去確實涼到天靈蓋,讓嶽陽的五官都擰緊:“好像被人埋進喜馬拉雅山了。”

好詭異的形容,餘清音吐槽:“難怪你讀書的時候語文也不好。”

嶽陽喜歡“也”這個字,仿佛冥冥之中天注定兩個人是一對。

他道:“真的差勁, 我後來還研究過省狀元的分數,人家就比我贏在語文上。”

餘清音調侃;“十年前的事還記得呀?“

哪有十年,真是變著法的說自己老。

嶽陽豎起手指強調:“隻有六年。”

六年又六年,日子有時候想起來真是太匆匆,能記得的隻有某幾個節點。

經曆的越多,忘記的就會更多。

餘清音現在已經想不太起來上輩子的自己,人生被全新的方向所替代。

她偶爾的會有一點恍惚,好像那個本該存在的人漸漸消失。

重生這件事除了再來一次的機會,也帶來一種恐懼感。

她還會猜測是不是有人和自己有相同機遇,幻想有人早知她的秘密,躲在一旁觀察。

每每思及此,她都是一身的雞皮疙瘩,細細麻麻全冒出來。

下一秒,嶽陽握著她冰冷的手:“空調是不是太低了?”

原來陪伴,真的可以抵禦恐慌。

餘清音張開雙臂:“抱一下就不冷了。”

嶽陽隻當她是撒嬌,把人摟緊懷裡才覺得不對:“怎麼感覺你渾身發涼。”

餘清音開玩笑:“那我得在太平間門才對。”

嶽陽沒好氣地搓著她的手:“該迷信的時候不迷信。”

餘清音的小規矩可多了,糾正:“才不是迷信,舉頭尺真的有神明。”

就她這覺悟,嶽陽:“你沒辦法入黨了。”

餘清音心想怎麼排都輪不到自己,畢竟競爭十分之激烈。

她道:“現在是拆快遞時間門。”

拆吧拆吧,嶽陽十分好奇她究竟買了些什麼,翹首以待。

餘清音拉把小凳子,坐在包裹們中間門。

她手上拿著把美工刀,劃拉得格外瀟灑。

那可是刀,嶽陽提醒:“小心手。”

餘清音嘟嘟囔囔:“我又不是小孩子。”

然後得意展示:“看我買的野餐布。”

布上麵印著蠟筆小新,還不叫小孩子嗎?

嶽陽怕被她撓,說:“好看。”

詞用的也不對,餘清音:“是可愛!”

嶽陽伸手捏一下她的臉:“嗯,很可愛。”

說的是野餐布還是人,大家心裡都清楚,餘清音皺皺鼻子,繼續拆下一樣。

東西買得太多,拆開對她而言也是驚喜。

嶽陽看她眉飛色舞,問:“這麼喜歡去野餐嗎?”

餘清音上輩子雖然沒啥朋友,但有來往頻繁的親戚關係,尤其在侄子侄女長大後,她還一度是堂嫂宋欣茹的育兒夥伴。

既然帶娃,沒有不去露營的道理,那些在戶外的記憶,是她生活中快樂的片段。

她道:“我愛折騰。”

這倒是真的,上回還自己做涼皮,明明樓下買一份八塊錢的事,弄了一天還樂在其中。

她開心嘛,嶽陽就願意收拾殘局,隻是這會難得苦笑:“這些不會還要再搬到車上去吧?”

餘清音拇指和食指一捏,示意:“隻有一部分。”

又道:“我自己搬沒關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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