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陽:“連改正的機會都不給?”
人非聖賢,孰能無過。
餘清音豎起手指:“那就六次。”
一般都說三次,六又是個什麼說頭。
嶽陽無奈道:“這個也要圖吉利?”
餘清音垂著頭:“多給你幾次機會。”
多死心,才肯放手。
嶽陽更舍不得。
他手一伸把人拽到懷裡,卻沒了詞。
倒是餘清音惦記:“還有關東煮呢。”
嶽陽故意:“我是給自己買的。”
胡說,餘清音叉起一個牛肉丸子:“你都不愛吃這個。”
她盤腿坐在地上,頭發有些亂蓬蓬,兩頰鼓鼓。
嶽陽覺得像某種小動物,給她倒杯水,再給自己點外賣。
餘清音蹭吃他半個漢堡,吃完坐在書桌前。
才打兩個字,電話就進來。
陌生來電她也接:“你好,請問找誰。”
對麵:“我們是《向上吧少年》節目組的,請問您是許致遠老師的經紀人嗎?”
許致遠被尊稱為老師,餘清音心裡覺得有哪裡奇怪,還是說:“我是。”
她切換為工作狀態,連背都挺直。
嶽陽聽了兩句,下樓去扔垃圾,順便在活動中心拉兩個單杠。
他動作標準,壓根撐不了幾下,結果有幾個小朋友滿臉崇拜地看著他。
動一下,人家哇塞一下。
嶽陽隻能咬咬牙,回家的時候手都快抬不起來。
餘清音已經忙完,騰出手給他捏捏:“男人的自尊。”
嶽陽理直氣壯:“擱誰都得急眼。”
還整出東北腔了。
餘清音一用勁:“現在高興了?”
嶽陽的手臂又酸又麻,五官擰在一起,看上去頗有些猙獰。
餘清音哭笑不得:“該。”
該是吧?嶽陽捏著她的手腕:“現在該做點彆的了。”
夜還沒深,不知道哪家在罵小孩,樓上的鋼琴聲一陣一陣。
那些嘈雜鑽進耳朵裡,人仿佛□□得像在戶外。
餘清音手指甲掐得更緊,恍惚間看到新買的床頭燈。燈罩是五光十色的琺琅工藝,此刻折射的光晃得人更睜不開眼。
她暈暈乎乎地想:男人,隻有手不舒服是不會老實的。
嶽陽睡相也怪,非得抱著女朋友才肯。
後果就是第二天他的手好像掛鉛塊,在地鐵上都沒法拉吊環。
餘清音不知道他得苦,踩著新買的自行車去學校。
臨近期末,她的課其實都結束,但另一重身份還有事——那就是雅思口語陪練。
說來神奇,她正打算重拾老本行教書,結果彆的副業忽然風生水起,搞得她隻好暫時把計劃放一邊。
但本來答應卻不能出爾反爾,因此她每周還是照常和學姐約在學校的各個角落。
什麼沒人用的教室,長廊的樹蔭下。
總之學生們把校園利用得淋漓儘致,實在不行才選擇咖啡館。
今天是入夏以來的高溫預警,大家理所當然在室內見麵。
餘清音到得晚,打過招呼:“開始了。”
學姐:“先等會,我有件事跟你說。”
餘清音手一頓:“怎麼了?”
學姐掏手機:“你看這是不是你男朋友?”
她屏幕上是張大合照,嶽陽被放大到模糊。
不過隻一眼餘清音就能認出來,點點頭:“是啊。”
那沒錯了,學姐縮小照片,再一指:“他邊上這個是前男友,沒想到現在混得挺好的。”
真是老天無眼。
餘清音還以為是什麼事,沒想到隻是分享,提起來的心放下:“這個男生我見過,他們同事聚會的時候。”
學姐立刻:“那他有帶女朋友嗎?”
餘清音不太記得了,畢竟那天看到的人太多。
不過她沒有回答,學姐已經率先說:“管他去死,不講了,上課。”
一句話,七八種情緒。
餘清音嗯一聲,把本子攤開,沒有繼續這個話題。
口乾舌燥進行一個多小時的英語對話,她才去食堂吃午飯談事。
人來人往的地方,餘清音吃刀削麵,許致遠吃麻辣燙。
說起來,新漾文化這個草台班子,除了手續是正規的,那真是樣樣潦草。
好在他們也無所謂,談完各自去圖書館複習功課。
畢竟學習,是學生最大的本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