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景洪:“看個屁。”
餘海林:“你是屁。”
兩個人越說越幼稚,餘清音聽不下去,自顧自朝前走。
她在店裡坐下裡點好餐,才看到哥哥弟弟姍姍來遲,手上還拿著快化掉的甜筒,著急遞給她。
巧克力的味道融化在嘴裡,順著手又滴到白色的t上。
餘清音罵句臟話,用紙巾一擦汙漬全部暈染開。
餘景洪看著說:“擦不乾淨的,彆掙紮了。”
餘清音當然知道,自我安慰:“幸好是下擺。”
又想起來問:“啥時候出成績來著?”
餘海林剛考完,一口氣還沒喘上來,掩耳盜鈴:“彆問我,我不知道。”
餘清音好笑道:“那你就痛快玩吧,想哪天回家都可以。”
這還像句話,餘海林:“我想等你們放暑假一起走。”
他還挺會安排的,餘清音:“我暑假還不定回不回呢。”
她報名了社會實踐活動,既要去法援中心做誌願者,又要參加B大和哈佛的聯合夏令營。
餘海林詫異道:“一天都不回嗎?”
餘清音:“大哥的婚禮肯定要去的。”
差點把這事忘了,餘海林做賊似的壓低聲音:“大伯母好像不太喜歡大嫂。”
他在父母身邊生活,知道的事情總是更多。
餘景洪雖然還沒見過人,但聽妹妹提過。
他啊一聲問:“為什麼?”
餘海林哪裡知道,大人說話總是避開孩子。
他聳聳肩:“我聽說的就這麼多。”
餘景洪就把目光轉向妹妹,期待著她能知道。
餘清音不負眾望:“大嫂是仙女,大伯母都不會滿意的。”
也是,餘海林:“大伯母愛瞧不起人。”
雖然這兩年已經不會,不妨礙他記憶力好。
餘清音卻沒附和,歎口氣:“她也不容易。”
不容易?餘海林瞪大眼:“她是我見過最享福的人了。”
長這麼大沒見過誰用這三個字形容大伯母。
餘清音:“大伯對我們很好,做丈夫其實挺差勁的。娘家煩心事一堆,每個人都要大伯母幫忙,偏偏一件事都做不了主,苦在心裡。”
餘海林有點不理解:“大伯為啥不幫?“
在他的印象裡,大伯是全天下最大方的人了,哪怕是隔房的叔伯們來借錢都來者不拒。
餘清音欲言又止,她不想講太多長輩的壞話,最後說:“反正,女人不能做家庭婦女。”
再大的付出,枕邊人都不覺得是貢獻。
餘海林還是有點懵懂,他的成長環境和年紀注定了思想的局限性,有些茫然地切著牛排。
倒是餘景洪若有所思,抬頭看一眼:“嶽陽做家務嗎?“
怎麼扯到他身上,餘清音:“做啊。”
又道:“放心,我都會考察清楚的。”
餘景洪才不擔心她:“反正你自己門清。”
他都多餘問這句。
其實很偶爾的,戀愛腦也會在餘清音這兒占上風。
畢竟談得好了,大家總會被一時的情緒所支配。
她驕傲道:“清醒,是我們律師的基本素養。”
餘景洪吐槽:“等你拿到資格證再說。”
啊,考試。
餘清音也有點想逃避這件事,往後一仰:“老天爺,我們中國人真是命裡帶考。”
沒完沒了,苦哦。
難得見她這樣,餘海林幸災樂禍:“看來上大學也不輕鬆嘛。”
他居然還笑得出來,餘景洪:“你有沒有想過,等我們大學畢業,你正好要上大學?”
餘海林頓時笑不出來,臟話罵到一半憋回去。
這下換成餘清音哎呀呀地拉長音:“天道有輪回。”
一道雷劈在頭頂,餘海林隻覺得人生之多艱。
他萎靡了三秒鐘,大口地咀嚼著牛排。
等吃完飯,三個人去逛街消食。
餘海林就像是個模特,被一次又一次地推進試衣間,每試一件還得出來拍照。
不用問,他都知道自己已經成為姐姐的微博素材。
當然,問不問都是一回事,餘清音反正要拍。
她攢夠照片才心滿意足地放過弟弟,拿著挑好衣服去買單。
餘海林半死不活地站著:“女人,真的太可怕了。”
誰說不是,餘景洪很有同感:“尤其你姐,瘋子一個。”
逮住了逮住了,餘海林立刻去告狀:“姐,二哥說你是瘋子。”
話音剛落,餘景洪就趕上來揍他。
兩個人那叫一個鬨騰,都引起路人的注意了。
餘清音快步走開,心裡念叨著:不認識不認識,我不認識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