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衍唇角揚起一抹笑,反問道:“那我吃醋的時候,如果眠眠都可以給我一個親吻的話,我可以不吃醋。”
小喪屍沒有發現薄衍話裡的漏洞,薄衍將他的問題蓋過了,薄衍沒有答應他以後不會吃醋。
聽到薄衍後半句,他點了下小腦袋,奶呼呼地把自己給賣了:“可以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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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眠和薄衍離開後沒多久,桑博遠和安瑾談完從樓上下來了。
安瑾滿臉失魂落魄,桑博遠也好不到哪裡去,他看了客廳裡的二個孩子,沒問桑眠去哪裡了,桑眠還小,少增加對安瑾的記憶也是個好事。
“我們決定離婚了。”
再次聽到桑博遠提“離婚”兩個字,安瑾沒有露出猙獰恐怖的表情,也沒有歇斯底裡怒吼。
她沒看桑博遠的神情,走到桑靄麵前,溫聲細語道:“小靄,你可以原諒媽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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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知道安瑾的真麵目後,桑靄還是時常能聽到安瑾用這般溫柔的語氣同他說話,但哪一次都沒有這一次這樣真心實意。
可桑靄已經不會被打動了,安瑾懂得如何偽裝,但眼睛是騙不了人的。
安瑾看他的眼神,不像是在看自己的親生孩子,還是跟從前一樣,看一個沒用的垃圾的眼神。
桑靄並不覺得,安瑾是在向他尋求幫助。
都到這時候了,安瑾還在想方設法惡心他。
桑靄露出真誠的微笑,刺得安瑾的雙眼發疼:“安瑾,你放心,我這輩子都不會原諒你的。”
“安瑾,你到現在還不知悔改嗎?”桑博遠上前,頭一次在安瑾和桑靄之間,選擇替桑靄說話。
桑靄一臉冷漠,像是在看一場與他無關的戲。
他隻能慶幸,幸好桑眠現在不在這裡,他可不希望安瑾扒著桑眠,企圖從桑眠身上尋求到一絲安慰。
沒有父母也沒關係,他和桑旻都可以當桑眠的父母,桑眠所需要的親情與父母疼愛,他和桑旻都可以讓桑眠擁有。
桑博遠提出離婚後,安瑾才冷靜下來。
他後悔與桑博遠結婚了,但到了這會,已經過了半百的歲數了,跟桑博遠離婚後,她還能選擇誰?
人老珠黃,桑靄和桑旻下手毫不留情,幾乎與她認識的人都走訪了一遍,這會,那些人怕是早就知道她是什麼樣的人了。她就算回到安家,也是要遭人唾棄的,除了入贅的廢物男人,誰願意娶她呢?
安瑾不是笨蛋,桑靄這裡沒了希望,她不可能向桑旻尋求到幫助,桑眠不在,現在唯一的希望隻有桑寧了。
她知道,桑博遠很重視這個孩子,儘管桑寧跟他沒有血緣關係,但是一手帶大的孩子,不可能說丟就丟。
“小寧,你願不願意跟媽媽走?”安瑾抓住桑寧,強行將桑寧從桑靄手臂上拽了下來。
桑靄悄悄鬆了口氣,滿臉嫌惡地退到了一邊,生怕慢一步,就會被桑寧和安瑾重新纏住。
桑寧伸出去的手落了空,他看著桑靄落荒而逃的身影,肩膀被安瑾抓疼了。
他第一次體會到安瑾的手段有多殘忍,安瑾完全不顧忌他還是小孩子,那麼長的指甲嵌進皮肉裡,快將他的眼淚都給戳出來。
“嗚嗚,痛——”桑寧是真的被疼哭了。
桑博遠見狀,上手拉開安瑾,安瑾發了狠,她已經不屑在桑博遠麵前偽裝了,這一拉扯,他的指甲劃到了桑寧的脖子,立刻見了血。
桑寧哭著躲到了桑博遠身後,用恐懼的眼神看著安瑾。
安瑾坐在地板上,發絲淩亂,眼神呆滯,像是看不懂現在的情況了。
她以為的唯一的希望毫不留戀地舍她而去,這個
她一手帶大的小孩,竟然會用看仇人的眼神看著她?
對一隻養不熟的白眼狼悉心照顧,卻漠視欺辱自己的親生孩子,這就是她的報應嗎?
“小寧,我是你的媽媽啊!”安瑾垂死掙紮,她不相信她親自教育的小孩會那麼冷血,桑寧從前說“喜歡媽媽,會一輩子對媽媽好”,都是騙人的嗎?
桑寧抓著桑博遠的褲腿,他無視了安瑾的話,將話題轉移到自己的痛苦上:“嗚,爸爸,我好痛!”
桑博遠果然被轉移了注意力,看到桑寧脖子上的傷,他看向安瑾的眼神裡滿是厭惡。
“你收拾一下東西立刻離開吧,你如果不想離婚,我會去安家,跟你的父親好好談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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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寧正在接受家庭醫生的治療,桑博遠陪在身側,連安瑾什麼時候離開的都不知道。
桑靄站在陽台上,看著安瑾的車子消失在夜色裡,嘴角漾起更加濃烈的諷刺。
他的煙癮又犯了,往嘴裡塞了好幾顆糖果,糖果全部化掉了,卻依舊沒有緩解喉間的燥意。
“喝點?”桑旻手裡拿著兩杯酒走了過來,將一杯放在了桑靄手邊。
桑靄接過,淡淡道:“謝了。”
冷風吹起兩人的額頭與衣角,長久的沉默之後,桑旻突然出聲:“桑寧將安瑾是怎麼在背地裡欺負他的,又說了一遍給桑博遠聽。”
桑靄有一瞬的恍惚,驚訝過後,扯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
桑旻開著攝像機,是想盯著安瑾,以防安瑾對桑眠出手。
萬萬沒想到,這台攝像機不僅記錄了安瑾的證據,還抓出了桑寧的真麵目。
在此之前,桑旻有想過,桑寧會被安瑾教壞,但那也隻可能在日積月累,等到桑寧長大後變成了第二個安瑾。他怎麼都沒想到,桑寧才二歲多,就會做誣陷人的事情了。
在揭露安瑾真麵目的時候,桑旻原本想將桑寧的視頻也給桑博遠看的,桑靄卻阻止了他。
“桑寧這個歲數,還沒形成自己的二觀,很多時候都需要長輩來引導,他這樣做,會不會是安瑾指使的?”桑靄雖然討厭桑寧,卻也不想平白無故冤枉一個小孩,他的想法沒有錯,在他看來,桑寧這個年紀的小孩,怎麼會做這麼惡毒的事情?
在桑旻看來,桑靄還是太天真了。
桑靄不像桑旻,很早就在商場上與自己的長輩明爭暗鬥了,桑旻看過了太多算計,通過對方一個眼神,一個動作,就能猜出對方在想什麼。
家庭醫生過來的時候,桑旻不動聲色跟在桑博遠身後,桑寧在餐廳裡處理傷口,他站在餐廳外,聽到了桑博遠和桑寧的對話。
桑博遠沒有詢問,桑寧抽噎著,主動將對桑旻和桑靄說過一遍的話,完完整整說給了桑博遠聽。
聽到桑寧那麼流暢的剖白,那麼熟練地就將安瑾給賣了。
桑旻沒來由的對一個二歲多的小孩生出了害怕。
桑旻姑且相信,桑寧之前陷害桑眠都是
因為受了安瑾的指示。
可現在,安瑾不在,沒人逼桑寧說出這些話,是桑寧自願將對他那麼好的母親給出賣了的。
桑旻聽得心寒,沒辦法再將桑寧當成一個幼稚的小孩,桑寧比他遇到的某些對手還要可怕。
桑靄還保留著一份天真,桑靄堅持是安瑾指使桑寧這樣做的,桑旻也不想破壞桑靄的天真,傻一點有時候並不是一件壞事。
他對桑靄說:“我可以給桑寧一次機會。”
桑旻說的機會,絕對不是放過桑寧的機會。
他是想親眼確認,在安瑾遭遇重創的時候,桑寧會是什麼態度?會不會跟他想的一樣?
他也是給桑靄一個看清桑寧真麵目的機會。
他讓桑靄故意裝作心疼桑寧的樣子,讓桑寧以為有了一個新的依靠。
結果比桑旻猜的還要離譜。
桑寧毫不猶豫就放棄了安瑾,選擇投靠他們。
“我就應該想到的,那種女人怎麼可能會教出好孩子呢。”桑靄自嘲道,他忽然抬手打了自己一個巴掌。
他是在為自己幫桑寧說話而氣惱,也是在嘲笑自己的天真。
在桑寧把安瑾出賣了之後,桑靄立馬就想到了當初第一次見到桑眠時,桑寧被桑眠壓在地上啃破腦袋的事情。當初,陳嬸還因為桑寧狠狠罵了桑眠一頓,安瑾還拿這件事,在桑博遠和桑老爺子那邊陰陽怪氣了桑眠好幾次。
現在想來,絕對不是桑眠主動招惹的桑寧,他家小崽子那麼聽話懂事,沒人惹他,是絕對不會做出這麼殘暴的事情的。桑寧從那時候就已經在對桑眠使壞了。
桑靄對自己下手也絲毫不留情,臉頰多了一個非常清晰的巴掌印,冷風吹得頭腦逐漸清醒,卻吹不散臉頰的滾燙。他嗤笑道:“你看到安瑾被桑寧抵觸時那個表情了嗎?”
安瑾從來沒對哪個孩子那麼溫柔過,除了桑寧。
桑靄都想不通,在知道桑寧不是自己的親生骨肉後,安瑾為什麼依然將桑寧當成自己的心頭肉嗬護著?
對於他們來說,安瑾不是一個好母親,但對桑寧來說,安瑾沒有哪一點對不起桑寧。
可桑寧還是選擇拋棄了安瑾,毫不猶豫就投靠了他們,連在桑博遠麵前替安瑾求情都不願意,還在桑博遠麵前將安瑾給賣了。
桑寧這樣做是在自保,是在求得桑博遠的同情,隻要桑博遠心疼他,他就能繼續留在桑家。
桑靄和桑旻這兩個局外人看得清楚,也理解這種做法,卻不理解一個二歲多的小孩為什麼可以做得那麼決絕。
桑寧這麼小就那麼冷血無情,連桑靄這個成年人都看得心驚,現在冷靜下來後,他又覺得再正常不過。
桑寧這副樣子真是像極了唐家那些人,他是唐家的種,骨子裡就跟他們一樣的壞。
桑靄當時想衝過去嘲諷安瑾,被自己親手養大的白眼狼拋棄是什麼滋味?
但又覺得沒必要了。
他這樣做,跟安瑾又有
什麼區彆呢?
已經解恨了,沒必要再被過去的恨給絆住了。
以後,他們跟安瑾再也沒有關係了。
冷風無情地侵襲著麵龐,桑靄和桑旻都沒有進去避風的打算。
桑靄一口喝掉了杯子裡的酒,淡淡道:“我不是一個好哥哥,在知道桑寧被安瑾教成什麼樣子後,我有一瞬的慶幸,眠眠沒在桑家長大,沒接受過安瑾的教育,我很難想象,眠眠要是變成第二個桑寧該怎麼辦……”
桑靄和桑旻從不嫉妒,被桑博遠和安瑾一手養大的桑寧。
有父母從小陪在身邊,桑寧還會變成這個樣子,他們倒寧願桑博遠和安瑾永遠都不要對他們生出後悔,做出遲來的彌補。
桑旻抿了口酒,沒有出聲,隻靜靜聽著桑靄說話。
“但一想到眠眠在唐家過的是什麼樣的苦日子,我倒寧願眠眠沒被掉包,如果我那時候就能接納眠眠,將眠眠搶過來親自撫養就好了……”
那樣,桑眠就不會受那麼多苦了。
可是,哪有那麼多如果呢。
桑靄沒喝多少酒,卻像是喝醉了一樣,自顧自說了很多的話,他從沒一次性對桑旻說過那麼多話。
桑旻默默聽著,沒有不耐煩,他沒有開口,桑靄也不需要他的回應與附和。
等到桑靄終於停下了說話,桑旻才開口:“眠眠剛才給我打電話,他說今晚要住在小衍那。”
桑靄一愣,不高興道:“他怎麼都不給我打電話?”
桑旻臉上沒什麼波瀾,語氣滿是得意:“可能是,他比較喜歡大哥哥吧。”
“放屁!”桑靄忍住揍桑旻一拳的衝動,轉身往樓下走,轉眼便出現在了薄家門口。
薄家大門緊閉,桑靄按了幾下門鈴,才響起傭人的聲音。
桑靄自報了身份,傭人還是沒有開門,並且學著桑眠的語氣,委婉告知他:“眠眠小少爺說了,我討厭二哥哥,不想見到二哥哥……桑靄少爺,您請回吧。”
桑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