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凜,當年是我對不起你,但我前陣子剛親眼所見一個活生生的人因為入魔死在我麵前,他和你在清朔的症狀一模一樣!你還在堅持什麼?黑衣魔他多半不懷好意啊。”展痕漆最後的話有些不忍心說,聲音微微顫抖,他不想展凜落得和阿城一般下場。
“夠了!彆說了!我不想知道這些!”展凜被展痕漆壓製著,用比展痕漆更高的聲音吼道。
看展凜還在逃避事實,展痕漆隻能接著道:“他給你練過《玄冰》吧,也許還不止這本,你自己練過,你難道就沒發現這書又什麼不對勁嗎?!”
“在清朔,安嬸給了我幾本秘籍,上麵好幾處批注,你告訴我,那是不是黑衣魔拿你實驗得出的結論?你還要逃避事實到什麼時候?他對你根本就沒有真情實意!看你反應,他是不是也沒有告訴你,這些都是江湖流傳的邪書?練了不僅沒有好處!還容易走火入魔,嚴重時會害人性命。”
“展凜,黑衣魔他在利用你……”
“彆說了!我叫你彆說了!”展凜掙開展痕漆的束縛,大吼道。
展痕漆敏銳的發現了展凜周邊氣息的變化,展凜周圍的空氣都躁動了起來,黑氣環繞在展凜的附近,散發出逼人的氣勢。
展痕漆驚,展凜現在太不正常了,他上前再想製住展凜,卻被猛然抬頭的展凜嚇到了。
展凜眼角有著不正常的血絲,神情可怖。
“你為什麼要告訴我這些,為什麼?明明,這九年你都沒管過我,明明,我練了這幾年也沒什麼事,明明,你不告訴我,我就不知道。”
“展凜……你彆被心魔控製住……”展痕漆不再猶豫,念咒驅動捆仙索,同時罡風劍終於出鞘。
展凜仰天大笑著,一步一個腳印,把迎麵而來的展痕漆直接撞飛,撞到宅子的外牆上,展痕漆發出悶悶的叫聲,嘴角溢出血絲,頓了頓,噴出一大口鮮血。
獻血刺激了展凜的神經,他乘勝追擊,瞬步移到展痕漆身前,然後手起劍落……
——
魔跟著魔使回到魔界後,還是不放心他的小徒弟。隻匆匆了解到,通敵者是洪塞身邊的人。
洪塞對身邊的人不設防,應該被下過迷幻類術法,透密於無形中。
但魔聽說,洪塞身邊的小孩很早就養在身邊了,有這次的妖魔大戰,隻能說是預謀已久。
而且,聽說那小孩在妖族的地位還不低,好像是什麼聖子來著。
不過這些櫟邢都不甚關心,既然已經確定了通敵者,且與展凜沒什麼關係,剩下的魔王會自己處理的。
他答應了展凜陪他回展府的,還有給他帶當初的糖葫蘆,那就要儘量做到。
魔尋著記憶中的路線,來到了當初撿到小雅的街道,但沒找到當初熟悉的糖葫蘆小販。
就近一問,才知道,那個小販不久前因生病臥床,沒熬過這個冬天,現在是他兒子在接他的糖葫蘆手藝。
魔廢了點勁才找到小販之子,歡歡喜喜拿著兩串糖葫蘆去找展凜。
魔推開展府的大門,沒看到展凜,但卻看到了滿院的狼藉,梅樹折了幾顆,展凜帶來的布匹被隨意丟棄在庭院中。
魔暗道不好,迅速安靜下來,隱匿身形,四處查看。
隻是任魔翻遍展府的大廳,屋舍,都沒看到展凜的身影,魔喊了幾聲,沒人應答。
魔又回到了庭院裡,靜立在展母碑前,突然,魔抬手接住了飄落的梅花瓣,兩指在花瓣上一拭,指尖留紅。
魔楞了一下,同時側身一讓,一股厲風從他臉頰刮過,一把重劍從他原來的位置穿出,又在梅樹枝乾前穩穩停住。
魔順著漆黑的劍身往後看,展痕漆冷硬的麵龐出現在眼前。
自清朔一彆,魔和展痕漆一直井水不犯河水,今日再見,恐來者不善啊。
“你把展凜怎麼了?”魔伸手扒開罡風,轉過身來正對著展痕漆。
“我才該問你把展凜怎麼了?黑衣魔,櫟邢。”展痕漆收回劍,但沒放鬆警惕。
“怎麼?又想說什麼人魔勢不兩立。非我族類,其心必異嗎?”魔挑了挑眉,對展痕漆認出他這事沒什麼表示,他本來就沒有很刻意隱瞞身份。“看來,你也和修真界的那些老頭一樣迂腐嘛。”
“所以,這就是你設計展凜入魔的原因嗎?就因為非我族類,其心必異?”展痕漆不答反問。
魔聞言將眉頭挑得更高了,展痕漆怎麼知道的?他到底是誰,又想做什麼?!
“這不關你什麼事吧,展凜是我徒弟,他怎麼樣,是我和他的事,你未免管得太寬了。”魔的語氣已經很危險了。
“嗯,這是你和他的事,那你就自己和他說清楚,好讓他死心。”展痕漆說完看了魔身後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