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當即一噎, 想說什麼可又思及對方的武力值,最終隻能強行咽下去。
不跟就不跟,就算殺不了幾個死刑犯, 躲到天亮也可以及格, 而且薏苡和排名靠前的幾個學員肯定為了分數會搶人頭,到時候死刑犯越少,他們反而越安全。
教官考驗的是他們綜合應變能力, 能伸能屈也是生存的一種方式,總比沒頭沒腦去找死強。
幾個小時後,直升機已經盤旋在海島之上,陸陸續續不少人都開始跳傘降落,雖然這個教官沒有教, 但就和吃飯一樣, 不會也跟著會了。
薏苡落地在一處茂密的叢林裡, 她立馬把降落傘折疊好藏起來, 免得被人發現痕跡。
不出意外,海島上依舊不能使用精神力,口頭上說著不管她們死活,但其實教官已經給了很多便利,如果不限製精神力, 那麼一旦死刑犯裡出現一個高階精神力者, 她們肯定就會無所遁形。
而且教官還允許帶武器和食物, 但是那群死刑犯肯定沒有,如果這種情況下她們還不能殺死一個死刑犯,那麼的確有些說不過去。
其實教官一直都在慢慢拉高每個人都承受能力,如果一開始就讓五百人來到海島求生,肯定會有大批人抗議, 可是現在留下來的人情緒已經穩定多了,再也不像一開始那麼激動抱怨。
但是對於她來說卻是關鍵的一項測試,之前都可以並列滿分,可這次是看誰殺的死刑犯多,這回馳周不可能和她殺的數量一樣,一旦對方把分數拉高,那麼自己肯定會掉到第二名。
第一名的待遇和第二名可不一樣,第一名每個月有兩天假期,而且還可以寫進履曆裡,對以後畢業從軍也都有加分功效,自己沒有理由拱手讓人。
從空中看海島比較大,目前自己應該在九點鐘方向靠近海灘,那裡肯定有死刑犯駐守,因為他們被投放在這肯定會想要逃跑,所以一定會觀望四周有沒有過往的船隻。
而且他們肯定也知道有人降落,也許已經開始搜尋埋伏她們,這個時候貿然暴露目標隻會引起群攻,肯定還是得趁晚上沒人的時候才方便出手。
小心翼翼在附近轉了一圈,她突然看見一顆椰子樹下有喝完的椰青,顯然這裡有人來過。
她並沒有逃離,而且匍匐在附近一處山溝裡,身上蓋上一堆碎草和石塊。
海島裡較為陰涼,也許是樹木茂盛陽光無法直射進來的原因。
過了沒多久,大概下午一點左右,東南方傳來些許腳步聲。
“難怪一區的人說每年監獄都會少一批人,我還以為要拿我們去做人體實驗,原來他娘的是把我們投放到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供那群毛頭小子訓練,就那些白斬雞,老子一拳一個。”
腳步聲越來越近,粗礦的男聲也隨之響起,“小心點,這些不是一般軍校生,聽說是帝國大學的人,應該有點東西在身上,還是小心為好。”
視線裡,兩個肌肉鼓鼓赤`裸著上半身的大漢出現在一片椰樹下,其中一個後背紋著駭人的豹子,另一個背後則紋著一顆鑽石,兩人看起來起碼有兩米高。
薏苡認得這個鑽石紋身,這是星際裡一個恐怖組織的標誌,這個恐怖組織經常暗殺星球官員,不是單方麵針對某個星球,而且無差彆的攻擊星際中每一個高官,所以遭到全星際聯合追捕圍堵,一旦發現這個恐怖組織成員肯定是死刑。
豹子男看了看上頭的椰子,直接抱著樹乾爬了上去,他看上去體型碩大,但行動卻格外靈便。
“這鳥不拉屎的地方一隻鳥都沒有,光靠喝這玩意還不得餓死。”
豹子男摘下一個椰青一拳砸開,然後大口大口的灌了起來。
喝夠了,才將其他幾個也丟下去,然後又利落的蹬著樹乾下來。
“這都出了監獄,他娘的還擺老大的架子,有本事自己跑啊,縮在那跟縮頭烏龜一樣,居然還讓我們拿東西過去給他們喝,一群孬種。”豹子男罵罵咧咧又爬上另一棵樹。
鑽石男將椰子栓棍子上,情緒十分穩定,“不要抱怨了,你又不是不知道,隻要我們一出海島就會被聯邦的人射殺,現在隻有抓住那群軍校生,說不定還有機會和他們談判。”
地上的椰青越來越多,眼看摘的差不多了,豹子男又大汗淋漓擦著頭上的汗,忍不住破口大罵,“他們要是在乎這群毛頭小子的死活就不會投放在這了,照我說還不如把這群人全殺光,什麼帝國大學軍校生,不過是那群人用來鍍金升官的地方,要是讓老子看見保證把他們腦漿都打出來!”
薏苡本來不打算白天動手,但顯然這群死刑犯已經開始有計劃的蹲守她們,那麼自己也就沒必要再害怕打草驚蛇。
趁著兩人挑起椰子準備離開之時,她悄摸摸拿出一把消音槍衝著豹子男腦袋扣動扳機。
“咻”的一下,豹子男突然渾身一震,後腦勺多了一個不大的血窟窿,瞪著大眼瞳孔放大驟然倒了下去。
隻是一瞬間,鑽石男反應迅速躲在一顆大樹後,腦袋基本被樹乾全部擋住。
見此,薏苡果斷收起槍械,頓時從山溝溝裡跳了出來,一步一步靠近那個躲在大樹後的鑽石男。
“你們的大本營在哪?告訴我,我可以不殺你。”
聽著細微的腳步聲越來越近,以及冷靜的女聲,聽起來年紀不大,鑽石男猛地抓起幾個椰青突然一股腦砸過去,然後趁機一記直拳襲向她麵門。
薏苡騰空後踹踢飛砸來的椰青,轉身一記後擺拳正麵迎擊,兩拳相撞鑽石男猛地退後幾個大步,一邊揉著酸麻的五指殺心四起的望著對麵的人。
然而當看清襲擊自己的是個身形嬌小的女孩時,他眼中閃過一絲怔然,可是手臂的酸麻時刻提醒著他這不是錯覺。
看來他們都低估了這個帝國大學軍校生的能力。
“我告訴你,你能放我走?”他左顧右盼尋找出路。
對方身上有槍,而且自己一時半會也拿不下對方,所以他沒有任何優勢,必須趕緊脫身。
“我可以放了你,但是我不能保證我其他同學能放了你。”
薏苡也不廢話,直接拔`出消音槍衝對方左腿來了一槍。
能用武器肯定得用武器,她是來完成測試的,而不是來打架的。
近距離下顯然鑽石男的速度沒有子彈快,驟然左腿被擊中猛地跪倒在地,隻能目光凶狠的瞪著她。
薏苡又衝他右腿又來了一槍,也不靠近給對方反擊的機會,隻是隔著三米的距離看著他,目光平靜,“我數三下,你可以選擇不說,那麼下一顆子彈會落在哪就不好說了。”
見她完全不像那群假惺惺的人,反而乾脆狠辣,鑽石男一時間還在猶豫要不要開口。
可是下一瞬,一顆子彈就已經穿過了他腦門。
他瞪著眼直挺挺倒在地上,眼睛甚至都沒有閉上。
薏苡走過去將對方翻過身,然後拿起懷安給的表給對方後背的鑽石紋身拍照。
她比較好奇這個組織為什麼要無差彆攻擊每個星球的高官,任何反社會行為都是建立在利益之上,而且有些星球也是比較民主的,沒有理由也要被針對。
但是目前所有新聞資料都對這個組織了解很少,因為凡是被抓捕的成員第一時間都自殺了,可是為什麼這個鑽石男還活著,難道是信仰不夠純粹?
她想回去研究一下這個人身上的紋身和新聞上的是否一致,也許其中有什麼不同。
雖然這個和她現在沒有任何關係,但是現在沒有不代表以後沒有,這種恐怖組織的存在已經威脅到原主爸爸以及未來的自己生命安全。
為了導致意外,她又給兩人補了幾槍,接著迅速換另一個地方躲避。
她剛剛也可以跟著兩個人回大本營,然後一個M965炸過去肯定死一堆,但是她的跟蹤能力比較差,還是沒必要去冒這個被發現的危險。
換了另一個野果林,這次周圍沒有可以埋伏的地方,她隻能躲在遠處的一片草叢裡,然後拿出狙擊槍瞄準經過野果林的必經之路。
這片海島已經在衛星的監控範圍內,她們殺了幾個人都記錄清清楚楚,帝國大學的確會存在一些暗箱操作鍍金的因素,但至少大部分人都是靠真憑實學出來的,畢竟有時候權力迫使下,哪怕是校長來了也得乖乖聽話。
大約到了下午三點左右,幾個人影陸陸續續出現在瞄準鏡範圍內,仿佛在說著什麼,一個個臉色並不怎麼好看,還爭的臉紅脖子粗。
她瞄準一個情緒比較穩定的大漢,子彈穿過叢林各種樹葉枝椏精準射穿對方的腦門。
霎那間,周圍幾個人臉色大變,連忙匍匐在地尋找遮擋物。
不知道這幾個人身手怎麼樣,她並沒有貿然衝過去,而是拿出一挺機槍衝著那邊掃射。
“嗒嗒嗒——”
子彈穿梭在林間,鮮血四濺,有人想跑也在強勁的火力下倒地。
薏苡立馬背上機槍快步走了過去,五個人死了四個,還有一個隻是腿部中彈,此刻還瞪著眼猛地朝她撲過來。
她一記直拳將人砸飛,繼而拿出槍抵在對方滿是大汗的腦門上,“你們大本營在哪?”
沒想到自己居然會被埋伏,果然老大說的沒錯,大光頭他們肯定是被殺了。
可是他更沒想到埋伏自己的居然是個黃毛丫頭,而且那細小的胳膊居然力道這麼大,差點把他胸骨打碎,簡直是令人頭皮發麻。
“我……我告訴你,你不要殺我!”他連忙雙手抱頭,眼珠子咕嚕咕嚕轉個不停。
薏苡拿出畫筆和白紙,然後用槍頂著他腦門,示意他把地圖畫出來。
顯然已經被她一股腦暴力行為給嚇到了,大漢也不敢有其他反抗之心,隻是老老實實拿著筆在白紙上描繪地圖。
薏苡警惕的戒備四周,據大漢所說他們的大本營在一裡外,但是由於之前那兩個人沒有回去,害怕兩人投敵,所以他們的老大就換了個躲藏的地方。
不過這群死刑犯裡有兩個陣營,兩個老大誰也不服誰,他隻知道自己所在的陣營位置,另一個地方就不知道了。
而他的老大則是一名綁架犯,因為策劃了多起轟動星際的大案然後被判處死刑,並且為人心狠手辣,監獄裡沒有人不害怕。
另一個則是個人販子集團老大,這個老大和荒星那群人口販子不同,對方專門拐賣嬰幼兒,然後售賣給那些有特殊癖好的人群,聽說他還有吃小孩的癖好,因為海島上沒有肉,這讓不少人都害怕被他吃掉,所以都不敢跟著他。
這次被投放的死刑犯大概在五十名左右,聽說他們隻能算b級死刑犯,那些a級s級死刑犯更為凶殘,顯然教官已經給她們拉低了難度。
看完了大漢描繪的地圖,根本看不出一個具體輪廓,不過薏苡也不指望對方能給出具體路線,因為剛剛機槍一響,肯定驚動了那群人,說不定他們又開始了轉移。
把地圖隨意塞口袋,她果斷扣動扳機,子彈射穿大漢腦門,後者驟然癱倒在地。
她可沒說過不殺對方,而且這人還是一個強.奸犯,還專門挑未成年下手,這種渣滓就應該被粉碎機閹割。
不敢在原地多逗留,她立馬又往另一個方向轉移,又要避免碰到陷阱,隨著天色漸晚,四周光線也越來越弱。
直到東南方突然傳來槍聲,突兀的聲音回蕩整個海島之上。
隻有學員才有槍,顯然他們遇到了死刑犯。
確定了方位,她立馬往槍聲響起的地方趕去,能撿漏就撿漏,萬一這些人被抓,她還能乘機把人救出來,這一下可是好多個救命之恩。
槍聲隻是響了幾聲,過了幾分鐘後又在另一個方位響了起來,而且聽起來離她隻有五百米不到的距離。
她立馬往最近的方位趕,沒過多久就聽見一片樹林裡傳來說話聲。
悄悄躲在一片荊棘林,她透過那邊地上微弱的手電筒光看清楚了幾個人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