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說的對,如果讓她媽知道了,肯定得心疼壞了。
“知道了知道了。”恒元星總指揮搖搖頭,“整天忙的和陀螺一樣,想看不到也難。”
薏苡居然敢在聯邦會議上提出機芯人的事,這不就是在和那些操盤手叫囂,哪對父母看了會不擔心。
不過他還是很欽佩上將一家的責任感,為了維護人類的生存權利,甚至願意讓唯一的女兒衝在第一線,那他們又有什麼理由退縮膽怯。
走出星艦,上了自己的戰機後,薏苡才突然想起什麼,立馬讓芝芝把一個U盤給馳周送過去。
關於芯片的發現她隻講了表麵一層,還有一些發現和猜測她也希望馳周能幫著一
起發掘,多個人多份力量,畢竟每個人的信息庫都不一樣。
沒多久芝芝就回來了,不由的笑了笑,“我聽嫿畫說,第一名和第二名總是在學校裡總是打架,好像你們關係也沒有那麼不好。”
由於胳膊還纏著繃帶,薏苡隻能一邊單手係好頭盔,然後看了她一眼。
“他問你最近一天吃幾頓,我覺得奇怪,就沒告訴他。”芝芝不解理了理背包。
哪有人這樣問問題,而且聽說兩人曾經是對頭,她就更加不可能如實相告了。
薏苡閉上眼沒有說話,任由戰機緩緩升空駛向東南方。
馳周大概是覺得出了圖月的事,她會飽受影響,畢竟曾經也是同學,從胃口就可以看出一個人心情好壞,以她的飯量,如果胃口變小,那肯定意味著心情十分難過。
走上這條路就注定會麵臨著生離死彆,不僅是彆人,包括她自己也會死,每個人的肉.體都會消亡,她們能做的就是讓自己的死亡變得更有價值,因為她們現在看到的曙光正是一具具屍體點燃的。
不管是看得見的,還是看不見的戰爭,每時每刻都有人死去,但是有些時候隻能通過戰爭去遏製另一場更大的戰爭,用少部分人的犧牲換取大部分人的存活,更多時候很多人都沒有選擇的餘地,隻能被動上了戰場,這才是現實最殘酷的地方。
大部分人選擇的權利都掌握在極個彆人手裡,因為某些人的一個念頭,也許就有無數人被動成為牟利的工具,所以聯邦長的位置一定不能落入那些人手裡,不然她們的境遇隻會愈發嚴峻。
回到控製中心後,她也接到了軍團長的電話,對方表示球長也讚成這個舉措,也會積極聯係相關交好的星球溝通一下,倘若結果不儘人意到時候再發作也不遲。
星球長怎麼可能會不同意,隻要軍團長擔任聯邦長,對艾比星來說百利而無一害,更何況軍團長還是星球長的心腹,球長自然不會懷疑軍團長的立場。
可是那些人肯定也在暗中覬覦,想要拿下這個位置肯定沒有那麼容易。
隨著荒星掃蕩進入最後的尾聲,到了晚上,她也給荼藍打去一個電話,如果能得到人造人組織的支持,她們的勝算自然也就更大一些。
“我還以為你要一蹶不振,沒想到你倒是不聲不響的憋個大的。”
視頻裡的人正在喝下午茶,薏苡靠坐在書桌前,定定的望著她,“你應該知道我要說什麼。”
既然關於機芯人的事網絡平台發不出去,那沒有什麼比自己開口更管用,反正她也沒有什麼好怕的。
“你想要的東西,怎麼知道我不想要?”荼藍眉梢微動。
薏苡目不斜視,“關於人造人目前的處境我也認為有很大的改善空間,你們想要的無非就是人造人不再受到歧視,我可以保證,以後慢慢推行一係列措施,讓人造人也受到律法保護,成為一個獨立的生命個體,而不是任何人的附屬財產。”
隻要拿到聯邦長這個位置,她當然有把握說服軍團長提升
人造人的待遇,比起推翻那些人的壟斷,推行保護人造人的律法並不難。
“你是在為了公平正義而感到不甘,還是為了你那個小朋友鳴不平?”荼藍隨手端過一杯咖啡靠坐在沙發上。
薏苡淡淡一笑,“我曾經也想過,如果我沒有被綁架到荒星,我會不會還像現在這樣堅定的選擇這條路。”
“可事實是無論我有沒有被綁架,我同樣會看到那些黑暗,隻是時間遠近的問題,哪怕沒有小白,我遲早也會看到人造人所遭受的待遇,隻是一個是強烈的情感代入,一個是日漸劇增的累積,兩者隻有時間的差距。”
“正如公平正義也許現在看不見,但不代表它不存在,而我們每個人都是推動它出現的因素,隻是一個早晚的結果。”
哪怕沒有被綁架到荒星,自己也會按部就班進入帝國大學學習信息技術,可是隻要進入社會,脫離家庭的掌控,她就注定會看見那些見不得光的腐敗,不管為了家人還是為了自己,她最終還是會走上這條路,本質上隻是一個時間的問題。
隻是再次被綁架時也許就遇不到哈娜和尼特,她的結局也可能和芝芝一樣,所以任何事情都是相輔相成的。
她還是她,不會被任何事物影響,可是環境因素會產生不同的結局,過去她們無法改變,未來之事也無法預測,唯一能做的隻有把握當下。
“你的發言的確很能打動人心。”荼藍淡淡一笑,“我會和上頭傳達,至於上頭怎麼決定也不是我可以說了算的。”
薏苡凝視著視頻裡的人,“我也希望自己能說會道一點,也許你就能加入我們,我們就能成為朋友,你也不需要再給誰賣命。”
荼藍笑著放下咖啡杯,“我隻是在為自己的使命奉獻最後一點力量,這樣說的話你又是在給誰賣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