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了那麼多飲品, 千途自然要去洗手間的。
所以當天下午,遲錚兩次聽到了千途在他耳邊叫哥哥。
還是在遲錚耳畔叫的。
都叫了不止一次了,可千途對這個稱呼似乎很難脫敏, 不是被遲錚逼急了絕對叫不出口, 遲錚不清楚千途在堅持什麼。
遲錚每次得償所願後脾氣會更好些,對千途愈發耐心體貼,下午課間千途的班長再次來問遲錚要不要參加他們的籃球賽, 看來班長也不信遲錚長了這麼高的個子能真的不會玩籃球, 遲錚不但很有禮貌的拒絕了,還非常耐心的解釋了, 自己很忙,每天要陪千途上課,下了課要給千途做飯打理家務,彆說是真的不會打,就是會也勻不出時間同彆人訓練。
班長詫異的看著遲錚,沒太明白,“你給千途做家務?”
遲錚表情自然, “對,雖然家裡就他一個人, 但一日餐加上家事,並不輕鬆,確實沒時間。”
千途一直看著窗外,這會兒頭皮發實在是聽不下去了, 他打斷遲錚, “你……你可以不做,真的,你彆管我, 你去練習一下挺好的。”
班長希冀的看著遲錚,遲錚平靜搖頭,“不行,家裡一堆活兒等著我做呢。”
遲錚故意逗千途,轉頭對千途輕聲說,“你放心,家裡的事情不收拾好,我不敢出門。”
班長:“……”
班長看不明白兩人關係,也是頭一次見到這麼賢良淑德的帥哥,訕笑了下走了。
麵無表情的目送班長走了,遲錚看著千途,輕聲問,“我夠不夠聽話?你喜歡嗎?”
見千途不說話,遲錚又問,“我連籃球都不會打,是不是丟你的臉了?不會因為這個不要我了吧,可不可以彆對我失望?需不需要我請個教練好好練習一下,我……”
“閉嘴!”千途磨牙,“……你知道你這樣像什麼嗎?”
千途怎麼都好看,平時好看,憋氣的樣子也漂亮,遲錚眼睛根本移不開,順著他問,“像什麼?”
“像那種在人前表現得體貼關切細致入微,但一背著人……”上課了,雖然在最後一排,千途還是儘量壓了下嗓子,從牙縫裡說,“沒有人了,就馬上換了一副麵孔的恐怖家暴男。”
遲錚仔細回憶了下,問,“我什麼時候家暴過?”
“剛才。”千途臉上的紅暈還沒完全散去,他看著窗外,低聲說,“上個洗手間都要先叫……先經你同意。”
遲錚不同千途分辯這算不算家暴,前前世的種種教會了遲錚一點,家不是講理的地方。
遲錚點頭,“你說是什麼就是什麼,想汙蔑我是殺人犯也可以,我不跟你爭。”
千途被氣的深呼吸了下,“閉嘴,上課。”
遲錚笑了下,低頭畫圖。
無所謂,反正他調節好了千途的情緒,沒讓他被夢境影響沉湎於過去。
自嘲幾句拿自己開個玩笑而已,遲錚不在乎。
不過可惜,這天遲錚沒能真的回家好好料理家務,不等千途放學,遲錚就接到了新的任務。
不過這次遲錚有心理預期。
萬靈島如果已經很難療愈靈師們了,那能出任務的靈師必然會減少,白靈們做任務受傷的概率很大,其他白靈們受傷一時間無法快速恢複,分到自己這邊的必然就多了。
遲錚心裡咒罵那個老廢物礙事,趁著千途沒注意,在下課前用手機給岑天河發了個消息,讓岑天河給自己打電話把自己約出來。
“他沒起疑心吧?”晚上,岑天河看著遲錚,不太忍心,“遇到不難的任務,你給我就好,你還是多陪他……”
遲錚木著一張臉,“你能做什麼?”
“我替你看著他,還是跟你一起?”岑天河自動忽略遲錚的冷言冷語,“任務離這裡不遠,咱倆利索點,後半夜你就能回來,我勸你讓我跟你,我今天又去小島上了,有新發現想跟你聊聊。”
遲錚沉默片刻,“跟我走。”
二人化為靈師,在夜色裡穿行於街道之中,尋找任務裡交代的惡靈。
“跟你分開後,我就又去小島了。”岑天河一心二用,還能跟遲錚聊天,“你猜我發現了什麼?”
對方不是千途,遲錚不可能接這種話茬。
好在岑天河早習慣了自問自答的同遲錚聊天了,岑天河緊皺著眉,牙關發緊,“我遠遠看著,那小島上站著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