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玉霖低頭認真擦了擦櫃門上的一點汙漬,聲調都沒變:“關係比較好的朋友,我們從小就認識了。”
林向陽“啊”一聲,“這樣啊。”
他欲言又止:“我聽說學校有很多人暗戀執委會長,omega和alpha都有。”
紀玉霖若有所思的點頭。
林向陽歎氣:“身邊認識個這麼出眾的alpha,難怪你對追求你的人都無動於衷。”
紀玉霖把手上的抹布遞給林向陽,林向陽嘿嘿一笑,不問了。
軍校裡alpha滿地走,omega少,追求紀玉霖的人自然更多。
他們係每個月都會在公共教室有一場課程演出,紀玉霖主彈鋼琴,有很多來聽演出音樂會的alpha都對他一見鐘情。
不過林向陽和黃天天沒見紀玉霖跟哪個alpha走得近過,連平時普通的聯誼會都極少參加。
倒是想通過他們關係跟他們打探紀玉霖愛好,喜歡什麼樣類型的alpha他們都遇到好幾次了。
軍校管得嚴,如果這些追求的手段對omega造成困擾,隻要omega不願意,或者切揭露,那麼那個alpha就會受到相應的處罰。
因此alpha們對omega再抱有好感,追求的方式都是十分克製的,最多在休息的時候去聽一聽他們的公共表演課,私下裡花錢買水買花送過去捧場。
紀玉霖收拾好桌台和櫃麵的衛生,清雅的麵容一派風輕雲淡。
“我想專注學業,彆的事情先不考慮。”
林向陽乾乾哦一聲“這樣也好。”
一向習慣當啞巴的黃天天無聲笑了笑,林向陽挺直身板梗著脖子,故意粗氣說:“笑什麼嘛,如果不是我剛成年就已經訂婚了,用得著這麼遵守夫道嗎。”
林向陽算盤打得好,一臉憧憬:“如果我還單身,肯定談好幾次戀愛,最好每種性格的alpha都試著交往。”
黃天天啞巴了好幾天,這時終於開口說第一句話。
“那你怎麼剛成年就訂婚呢。”
大咧咧的林向陽臉色一紅:“就……就那樣嘛。”
連紀玉霖都把目光投向他,露出疑惑。
林向陽含糊說:“當時我發……發/情呢,又不想打抑製劑,然後就讓那個誰直接往我脖子咬一口。”
紀玉霖睜大眼。
林向陽抬起胳膊一揮,難得有麵皮薄的時候。
“隻、隻是臨時標記,但我們就此定下婚約了。”
他怕自己誤導兩個舍友,連忙解釋:“如果不喜歡就不會讓對方往脖子咬,你們不要領悟錯意思啊,是……是因為我喜歡那個誰,那個誰也喜歡我,所以我才順其自然了。”
紀玉霖說:“你放心,我們不會誤會。”
alpha和omega之間的標記都建立在互相喜歡的基礎上,假如因為信息素一時衝動上頭,等之後雙方冷靜下來,難保不會產生嫌隙。
沒有感情作為保證的基礎,假若以後遇到信息素契合度更高的那個人又該怎麼麵對。
寢室三人隻有看起來大大咧咧的林向陽談過,且還訂了婚。
所以他作為過來人,舔著臉皮讓紀玉霖和黃天天注意。
林向陽圍著紀玉霖轉,說:“尤其是你啊,不要因為對方很出色就被他吸引,你要確定自己喜歡他,才讓對方標記哦。”
林向陽的話意有所指,擔心紀玉霖被裴忍迷了眼。
林向陽叨叨起來就停不下,紀玉霖拉起他和黃天天:“整理完我們出去吃飯吧。”
晚上紀玉霖和舍友在就近的餐廳吃了飯,裴忍找他時,他告訴對方自己就不出去了。
剛回寢室第一天,紀玉霖想早點休息重新適應學校生活。
他吃了藥就回到床上,落下窗簾不久,睡前收到裴忍幾句信息。
紀玉霖找了個貓貓晚安的表情包發過去,上個學期還適應的寢室環境,卻在熄燈後覺得四周更吵了。
夜裡輾轉,紀玉霖坐起身朝四處張望。
舍友已經相繼休息,平時忽略的睡眠呼吸卻在此刻異常清晰地傳進耳中,他覺得有些悶煩。
紀玉霖以為是氣候燥熱,沒怎麼當回事。
新的學期開始幾天很忙,紀玉霖跟著舍友每天在教室和琴房間來回走動,裴忍更忙,軍校生開學就要展開各項訓練。
因此這幾天兩人聯係減少,他和裴忍回複彼此信息的時間不是在早上就是在晚上。
紀玉霖休息質量不是很好,他看著鏡子裡自己眼瞼下掛的那道淺色眼圈,夜裡總受吵雜的聲音影響,手術後還在恢複期的他狀態並不如意。
以致於去上課時紀玉霖忘記塗防曬霜,八月的烈日在短時間就把他裸露的肌膚灼傷了。
紀玉霖皮膚敏感,走到音樂教室時臉完全紅了一片。
紀玉霖被曬傷的地方泛起火辣,一向專心聽課的omega捂了捂微疼的臉頰。
手心燙意似乎不是錯覺。
他止不住走神,隻覺得隱約發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