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玉霖這時候仰視,燈柱的光線落在裴忍背後,他微微眯眼,目不轉睛地認真打量自己的alpha。
裴忍心念微動:“霖霖,怎麼了。”
紀玉霖搖頭:“我忽然覺得自己好沒趣,除了彈琴彆的也不會。”
裴忍:“胡說。”
紀玉霖眉眼有文雅溫和的笑意,他輕歎,擰開樹莓味道的鮮奶喝了幾口。
裴忍看著包裝上“樹莓”二字:“好喝嗎。”
“嗯,”紀玉霖自然地把冷飲遞給他,“你嘗嘗?”
裴忍淡笑,沒有拒絕。
他捧起紀玉霖的臉頰。托起下巴吮了一口唇,再探入親了會兒。
雨水刷過的街道有些清冷,雖然極少有行人經過,但紀玉霖在外麵跟裴忍接吻還是顯得比較害羞,隻給了對方青澀溫柔的回應。
他抬高胳膊,手指穿過裴忍刺短的頭發,又摸了摸對方微微滾燙的耳朵。
裴忍把紀玉霖帶進懷裡擁緊,低啞地評價:“嘗過了,這份樹莓沒有另外一份香甜。”
“……”紀玉霖臉紅,立刻意會到話裡的意思。
他和裴忍沿著夏夜雨後的街頭漫無目的地走,時不時地看對方一會兒。
裴忍進四處半個月,氣質都不太一樣了。
以前的裴忍慵懶恣意,現在銳利鋒芒。
剛才紀玉霖還想問裴忍是不是壓力比較大,在那一吻結束後,又覺得這些都不重要。
*****
一周後紀玉霖迎來了期末考,他考完不久匆忙收拾了東西趕去裴忍給的地點,裴忍今天最後一次返校,拍畢業合影。
優秀的軍校生畢業後大多都有了去處,裴忍進了四處以後越來越忙。
裴忍著軍官常服跟同學合完了影,餘光捕捉到紀玉霖的身影,沒多停留就把他人帶走了。
紀玉霖問:“不拍照了嗎?”
高大的alpha骨架優越,一身軍官製服襯得他挺拔如鬆,氣質凜冽。
裴忍:“我想把剩下的時間都給你。”
紀玉霖:“我們去哪裡?”
裴忍:“很快就知道了。”
裴忍動用了裴氏的私人飛機,他親自駕駛,一個小時後帶著紀玉霖在某處私人島嶼降落。
日光溫和,海波粼粼。
裴忍換了衣服帶紀玉霖沿島嶼漫步,給他介紹四處的一些建築。
紀玉霖很快發現島上除了兩人,任何遊客都沒蹤影。
他問:“你包下這裡了?”
裴忍微微笑了笑:“霖霖喜歡海。”
紀玉霖沒有否認:“喜歡。”
他握緊裴忍的手:“不過要和你一起來。”
他們走到一處隆高的鋪滿柔軟草甸的地方,適合觀景,應該是人工編織的墊子,許多小花點綴蔓延,往上坐著一躺,任由海的氣息包裹全身。
紀玉霖懶洋洋的,躺著不想動。
他聽到裴忍在他耳邊說:“這裡送給霖霖。”
紀玉霖猛地睜眼,裴忍看著他:“這座島是你的。”
“你……”紀玉霖幾次組織語言,想說什麼,裴忍抱著他親了親。
裴忍含親戀人柔軟的唇:“霖霖什麼時候想吹海風看落日,就來島上休息。”
紀玉霖眼酸。
他小時候身體不好,和彆人玩了幾次暈倒之後,就很少再有同齡人願意帶他玩。小孩子們能聚在一起耍鬨,他就坐在家裡彈琴解悶。
琴彈得多了,也膩了,還沒有那個定性和自律心。
後來認識裴忍,知道裴忍願意帶他玩就高興的不得了。
可那時候的紀玉霖雖然才十歲,卻已經意識到因為自己的身體太差而讓父母操勞擔心,所以他慢慢地學會克製。
偶爾迎來叛逆期,總是向往外麵的世界,他就追在裴忍身後說他向往大海,大海是自由自在的。
現在裴忍把他向往的自由送給了他。
裴忍說:“彆哭,我想給霖霖很好的東西。”
紀玉霖咬了咬裴忍的唇,胳膊用力圈住裴忍的脖子。
他的反擊在裴忍眼裡不堪一擊,任由他撲騰了一會兒。
很快,紀玉霖被壓在柔軟的草甸。
他的視線高高拋起又落下,遠處的海波晃動起伏得厲害。
他喉嚨發緊,脖子一熱,想叫裴忍回就近的房子,張嘴卻隻剩下奇怪的叫聲。
紀玉霖望著遠處起伏的廣闊海浪,不得不抱緊裴忍,避免自己被晃出去。
他忍不住叫:“裴忍……”
裴忍側吻他汗濕的臉頰:“現在不太能忍。”
他安撫紀玉霖“島上隻有我們,不會有人看到。”
裴忍越是安慰,就被紀玉霖僵硬緊繃的狀態弄得越高漲。
紀玉霖想說的話全部變成細碎的聲音,隻能感受彼此的身軀在露天環境裡越升越熾熱的溫度。
海邊起了一層浪牆,紀玉霖腦子空白。
他張嘴咬著裴忍泛紅發熱的耳朵,身體就和遠處的破開的白色浪水一樣,渾身濕淋淋的,像一塊泛著奶白色的甜膩糕點。
這一刻他和裴忍的感情交織著欲/望,就如此時的盛夏,燦爛又熱烈。
不管現在,還是將來,年輕或者老去……紀玉霖混亂的想,他好喜歡裴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