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玉霖嗓子一緊,眼睛緊盯燈下倒映的背影。
裴忍往麵裡加了點調味醬,再夾起兩片煎好的雞蛋放在湯麵上層,灑點蔥花。
腰間一緊,穿進一雙手。
裴忍把湯勺放進湯碗邊緣,扭頭看著攀在背後的人。
紀玉霖輕聲問:“你怎麼過來了。”裴忍單手端起托盤,另一隻手握住腰前的手腕把人往客廳牽。
“不和我視頻就是因為生了病?”
裴忍起身倒了杯水,讓紀玉霖喝下後看著他吃麵。
紀玉霖進餐的動作斯文,沒發出聲響。他就著湯吃幾口麵,抬頭去看裴忍。
“已經配合醫生治療了,想著個月應該能恢複。”
紀玉霖舔了舔湯汁潤過的唇:“不是有意隱瞞的,你這段時間忙著交接,我不想讓你分心。”
裴忍神色不變:“嗯。”
紀玉霖乖乖把整碗麵吃完,湯也喝的乾淨。
他想收拾餐具,裴忍先他一步把東西收好,走進廚房放入洗碗機內。
紀玉霖站在中島,望著男人高大沉默的背影有些無措。
“你生氣了嗎,裴忍?”
男人聲音低沉平穩:“沒有。”
紀玉霖動唇欲言,話到嘴邊,轉而輕歎。
他背身正準備離開廚房,腰腹和手腕一熱,整個身體落進男人的懷裡。
裴忍一手圈握紀玉霖的腰腹,掌心扣緊他的手腕:“我沒生氣。”
裴忍不想惹紀玉霖難過,偏下頭貼在他發際邊緣啄吻。
“隻是心疼,我對你太放心了,才讓你一個人出來。”
紀玉霖很會詮釋完美和安分這兩個詞,彆人看不出來就算了,裴忍作為和他關係最親密的人,可以信任紀玉霖,卻不應該掉以輕心。
過年相處的那一段日子,裴忍原以為自己已經帶著紀玉霖慢慢脫離陰影,怎麼料想到紀玉霖在國外獨自承擔這份煎熬。
紀玉霖抿起唇,對裴忍露出淺淡的笑意。
“彆擔心,過年的時候我真的恢複了,隻是跟你分開來到這邊以後,看不見你我才覺得孤獨,晚上因此睡不著覺。”
裴忍:“……”
紀玉霖做深呼吸:“真的,而且紐赫的氣候讓我適應不來,所以沒什麼胃口吃飯,過兩天結束這邊的工作我就離開了。”
他會下廚,因為受情緒影響才提不起勁弄那些。
裴忍沉默地抱起紀玉霖進了衛浴室,兩人一起洗澡,之後又把人抱回臥房。
他擁著紀玉霖躺在床上:“睡一覺。”
紀玉霖看到裴忍後是真的安心了,他聽話地閉起眼睛,虛無和落寞被緊擁身體的溫度取而代之。
他心想自己突然變得越來越依賴裴忍,從前情緒從來不會和現在這樣脆弱。
離開還不到一個月就把自己弄成這副模樣,似乎不太好。
然而這都是裴忍願意縱容的,哪怕裴忍暫時拋下事務從聯盟飛過來,紀玉霖產生了歉疚,可這些情緒在這一覺結束後消失殆儘。
紀玉霖居然舍不得裴忍回去。
裴忍親吻紀玉霖的眉眼,把他轉了個角度,吮著頸後那塊軟嫩的肉。
腺體被alpha以唇舌包裹,熾熱的溫度令他身體發熱。
紀玉霖嗓子沙啞,止不住微微顫栗。
裴忍看著紀玉霖的眼睛:“回去後每天和我視頻。”
紀玉霖:“嗯……”
裴忍沉聲歎息:“霖霖,可不可以把你綁回去。”
紀玉霖想起助理發給他的那一份工作行程安排,在閉關了兩年恢複工作後,助理已經儘量沒給他接太多的商務合作,重心還是放在他喜歡的鋼琴演奏上。
紀玉霖喜歡裴忍,又喜歡彈琴。
他做了認真思考的模樣,指尖貼在裴忍的耳邊輕柔摸撫,抬頭主動親了親對方。
“還有兩個月。”
紀玉霖一向貼心明理,他要送裴忍離開了。
裴忍走之前紀玉霖克製著心裡湧起的難過和壓抑,理智上他告訴自己他和裴忍隻是短暫的分開,情緒上卻變得格外離不開這個人。
“我……”
紀玉霖把不想你走咽在嘴邊。
“我會很想你的,裴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