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河會計見狀,趕緊上前對李勝利說道:“我們確實遲早會知道,但蘇技術員這不還沒回來嗎?大家都是兄弟生產隊,從你們南河了解了解信息也正常。”
話音落下,李勝利還未開口呢,一旁看熱鬨的南河村民就忍不住了。
李春蘭雙手叉腰看向他們,“憑什麼告訴你們,憑你們臉大還是怎麼滴?”
一語出,其他人立馬接過,“就是就是,想想你們以前對我們南河做的事,說這話也不嫌臉臊得慌!”
“哈哈,北河的人有臉皮嗎?我怎麼就沒瞧見呢?”
“……”
南河生產隊眾人的話犀利又完全不留情麵,蘇全勝與會計皆聽得火冒三丈,隻是兩人的嘴巴又超不過南河眾多人。
最終兩人趾高氣昂地來,灰溜溜又憋屈地回去。
南河生產隊從來都是被北河壓製,從未有過如同今日這般挺直胸膛高聲說話,一時間眾人的情緒都十分激昂,臉上帶著得意與傲嬌。
“哈哈哈,你們看到北河隊長的臉色了嗎?還真是解氣!”
“看到了,要不是他跑得快,我還要狠狠再懟他呢,什麼玩意兒,居然還想打聽我們生產隊的事情!”
“就是!不過咱們的犁還真是厲害啊,都將北河的隊長震懾到了,我現在好奇,是不是隻有咱們生產隊用這種犁?”
“這誰知道啊,恐怕要問知雨了,犁是知雨去公社修好拿回來的,她最清楚不過。”
“對對對,問知雨。”
經人這麼一提起,大家的注意力又紛紛回到地裡。
這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
宋二成與宋知豐居然已經犁完一塊地了,要知道這按平日的效率,最多可以隻能犁三分之一!
而且是隻把地翻起來,並不會像現在這樣,把土塊也碎了。
宋二成也是種大半輩子地了,地地道道的老農民,他壓抑著越來越激動的心,犁完最後一塊地,動作極為迅速地轉身,臉上的喜意完全掩蓋不住。
“好好,真是太好了!”宋二成看著地,眼睛仿佛在發光,連連說了兩聲,平日裡沉默寡言的男人,此時變得情緒外放。
李勝利早就下了地,一路跟在犁旁邊,看著犁一點一點把犁翻好。
聽到宋二成的話,他終於回過神來,滿臉紅光地蹲下伸手摸了一把犁,又站起身望向宋二成, “你用起來感覺怎麼樣?”
宋二成笑得眼角現出褶子,“我感覺很好,很省力,一點也不累!”
李春蘭已經圍著犁轉幾圈了,聞言又驚又喜,“真那麼好用?”
“當然是真的!”宋二成說著轉身把後背露出來,“汗都沒出多少,平時哪次犁地,一塊地下來不得汗濕衣服。”
南河其他圍觀的人也紛紛下來了,聞言眼睛霎時都望向他的背後,果真隻濕了一小塊,可見是真的沒有使多少力氣!
“隊長,我也想試試!”
“我也想,到底是不是真的這麼神?”
“算我一個。”
有一把力氣的男人紛紛舉手,可見對新的犁是真的好奇得很。
李勝利還未說話,其中一個小隊的隊長就沒忍住插話,“犁地平時都是我們小隊負責的,跟你們有什麼關係?”
話音落下,小隊裡的成員眼睛一亮,紛紛附和與隊長站在統一戰線。
“沒錯,我們負責就行,不需要你們。”
“對對對,你們去做彆的吧,還有很多彆的活兒。”
另一個小隊的隊長頓時不願意了,“既然平時都是你們犁地,這次就輪到我們了,哪能次次都是你們。”
小隊成員很快又跟上。
“是啊,我們也是體量你們辛苦,今天就讓我們承擔這份辛苦活兒吧。”
“對啊,你們辛苦那麼久,該輪到我們也辛苦辛苦了,你們好好歇息。”
犁地是個苦力活兒,平時大家夥都不想乾,今天卻突然競爭得這般激烈,就為了體驗一把新犁。
宋知雨看著他們越吵越激烈,她默默遠離了一些。
最後還是李勝利出言,才控製住越來越亂的場麵。
而另一邊。
蘇全勝在南河吃一肚子,神色難看地回到北河,他對旁邊同樣憋氣的會計說道:“我要去一趟公社,問問蘇全利到底怎麼回事!”
會計點頭,“確實該問問,這不是打咱們北河的臉嗎?”
蘇全勝咬牙,“把咱們的犁拿去,讓他按南河的犁改!”
他們北河決不能比南河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