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書記:……
張書記:……
先前他們說那麼多,也不說不合情理,現在知道不合情理了?
不管陳書記和張書記心裡怎麼腹誹,總之盧書記跟著去是板上釘釘的事情了。
可惜的是宋知雨正好有事情外出了,所以盧書記等人並沒有遇上她,接待他們的人陳白白。
陳書記真的是個人才,一看到陳白白就皺起眉頭,“怎麼是個女同誌?你們機械廠沒有男同誌了嗎?”
陳白白聞言臉上的表情都沒變一下,依然帶著微笑,她說道:“陳書記,你這話可說得不對,偉人都曾說過婦女能頂半邊天,女同誌又怎麼樣?建設祖國不需要女同誌了?”
盧書記也沒好氣地給他一個白眼,心想,他要是跟宋知雨那樣的女同誌打過交道,還能說出這番話的話,就敬他是個英雄。
他不屑地看著陳書記,“老陳,你的思想覺悟有待提高啊,要是被有心人舉報,我看怎麼辦!”
張書記帶著歉意對陳白白說道:“小陳同誌,你可千萬不要誤會啊,陳書記不是那個意思,他的意思是,我們個都是男同誌,你們再安排個男同誌過來會比較方便溝通。”
陳書記被一通說之後也反應過來了,雖然很不情願,也不是本意,不過他還是順從地點頭,“是這樣沒錯,我沒有看不起女同誌的意思。”
可以聽得出來,他說後麵一句的時候有些憋屈的感覺。
陳白白隻當沒聽見,臉上笑容的弧度沒有變一下,“那就好,不過廠裡目前安排不出來男同誌呢,各位領導,你們多擔待擔待。”
“沒事,我聽說你小宋廠長一手帶出來的,我相信你可以的。”盧書記說道。
張書記聞言很是好奇,“看來小宋廠長很厲害啊。”
不然也不會得到盧書記這麼高的評價。
此話落下,盧書記還沒來得及說話,陳白白就滿臉傲嬌地說道:“對啊,我們小宋廠長特彆厲害,是她將一無所有的機械廠發展成今天這樣的。”
張書記笑了笑,“那確實很厲害呢。”
紅旗公社機械廠現在有個生產車間,一個是改造生產拖拉機的,一個是生產各種零件的,還有一個是組裝成成品的。
組裝車間有宋知雨的叮囑,暫時不能讓外人進入,又由於車間在另外一個比較偏的屋子,人竟都沒發現。
隻有盧書記察覺到不對勁,因為他知道紅旗公社機械廠工人的人數,不過他很是配合地並沒有說什麼。
陳書記不死心,他覺得機械廠內肯定在搞什麼大項目,所以他用去上廁所的理由,遠離陳白白等人,而後隨便揪一個工人,向對方打聽。
然而所有工人都隻有一個回答。
“同誌,真的很抱歉,我也不是很清楚,反正每天有活兒就乾,其他事情我都不管的,也不會去打聽。”
一個人這麼說的時候,陳書記還感歎一句:這位同誌還挺老實。
但是,當所有人都這麼說的時候,他還不知道彆人都在敷衍,那他就真的是傻子了。
隻是,他知道彆人是故意的那又怎麼樣?總不能上去理論吧?
陳書記氣得要死,神色不太好地回來。
盧書記見狀不明所以地問道:“怎麼去一趟廁所回來臉色都變了?”
陳書記目光瞥向他,頗有些陰陽怪氣的意味說道:“你們紅旗公社機械廠的同誌太熱情,熱情到我招架不住。”
盧書記隻當沒聽出來,聞言立馬哈哈笑起來,“那你可要好好鍛煉一下,這才哪兒到哪兒呢?”
陳書記一噎,扯了扯嘴角沒有說話。
倒是張書記若有所思地看他一眼,很快又收回眼神。
從紅旗公社機械廠出來,又與盧書記告彆之後,陳書記和張書記結伴回各自所在的公社。
路上。
陳書記很是氣惱地將在機械廠發生的事情跟張書記說了一遍,最後憤憤不平地總結:“他們肯定在搞什麼見不得人的東西!”
張書記露出沉思的表情,他說道:“可是我們也沒發現紅旗公社機械廠跟彆的機械廠有什麼區彆。”
“什麼沒有區彆?”說起這個,陳書記就覺得氣惱,有一種被羞辱的感覺,“他們居然派個女同誌出來敷衍我們!女同誌啊!那能頂什麼事兒,能來什麼事兒?”
張書記笑了笑,“或許真是這位女同誌優秀呢,我看她說話挺有條理邏輯的,不像是什麼都不懂的樣子。”
而且很是不動聲色,圓滑地將他的問題四兩撥千斤擋回來。
眼看陳書記還要繼續吐槽,張書記語氣稍稍帶著警告地說道:“老陳啊,有些話你在我麵前說說就罷了。你該轉換一下你的思想,女同誌也可以很厲害,先前那個手扶拖拉機不就是女同誌創造出來的?”
陳書記聽一句話的時候,還是聽進去了的,聽到後一句話,情緒一下子又上來了,他想都沒想就說道:“說是她就是她?誰知道是不是冒名頂替的?”
張書記皺著眉頭,“怎麼可能?”
“怎麼不可能?她肯定是冒名頂替的!”陳書記越想越覺得可能性很大,甚至細數其中他認為宋知雨可疑之處,“咱們下訂的手扶拖拉機,到現在也有兩個月了,一點兒消息都沒有,每回催促都說在安排了,安排安排什麼安排呀,她肯定是不會,所以隻能一直拖延!”
張書記聞言嘴角抽了抽,不過臉上仍是那副表情,他皺了皺眉頭,仿佛順著對方的話沉吟,片刻後說道:“老陳啊,你說的也有道理,不過我認為不大可能。”
陳書記自動忽略掉後麵的不過,一聽對方也支持他的觀點,頓時很是興奮激動地說道:“那我們去舉報他們吧!紅旗公社真是太可惡了,居然乾出這樣的事兒!”
眼見他真的換方向要往縣城走,張書記忙不迭著急地拉住他,“等等,等等,你也太著急了,這事兒得從長計議。何況我真的覺得紅旗公社不會乾這種事兒。”
陳書記聞言頓時不解地皺起眉頭,有些沒好氣地說道:“我說老張,你到底是什麼意思?一下說從長計議,一下又說不大可能,那你到底是覺得有可能還是不可能呢?”
張書記臉上的表情一僵,不過很快又恢複正常,他歎了一口氣解釋說道:“我也很矛盾啊,我覺得你說的很有道理,但心裡又覺得不大可能。”
陳書記一聽,很是嫌棄地翻了個白眼,“你的事兒怎麼也那麼多!聽我的準沒錯!”
眼見他還是要繼續去縣城,張書記在心裡氣得罵娘,不過還是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