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Chapter 30(2 / 2)

酥酥 弱水千流 16002 字 8個月前

費疑舟眼睛看著她,忽而抬手,冷白色的修長食指以指尖輕輕拂過她細嫩的麵頰。

他不知是常年健身運動。還是彆的什麼原因,指腹結著一層薄而硬的繭。此刻。那層薄繭親密吻著她的皮膚,引來她不可控製的輕抖。

實在太過緊張,殷酥酥臉更紅了,背脊挺得筆直。眼觀鼻鼻觀心,乖乖地一動不動。

又聽費疑舟道:“我上次說過,不喜歡聽你再喊我費先生。為什麼不聽話?”

他說話的同時,指腹就在她的的頰上磨啊磨,磨啊磨,磨得她整片臉是麻的,連心尖都在發癢。

殷酥酥動了動嘴,紅潤的唇像脫了水的魚兒般張開,呼吸不穩地說:“抱歉,我忘記了。而且我也還沒有想好具體要稱呼你什麼。”

話剛說完,便感覺到那隻手指往下,從她的腮劃到了她的下巴,輕輕捏住。繼而以溫柔卻不容抗拒的力道,往回勾拽。

帶著她跌入他懷中。

眨眼工夫,她纖細的身子便被他完全籠縛。

有力的手臂緊隨其後從腰後緩過,將她擁住。

費疑舟抬起殷酥酥的下頜,略微低頭,貼近她比臉更紅的耳廓,淡淡地說:“你隻需要在原本的稱謂上去掉前麵的姓氏。”

原有稱謂上去掉姓氏?

殷酥酥眨了眨眼睛,按照他的指示,下意識低低地、試探地喚出聲:“先生?”

先前沒有反應過來。此刻喊出口,才驚覺這個詞一語雙關,親昵得讓人喉頭發澀。

殷酥酥的雙頰依然滾燙一片。她窘促不安,不合時宜地想:如果這時候在自己臉上打兩個雞蛋,一定瞬間就能熟透。

咫尺處,費疑舟直勾勾注視著懷裡的姑娘,在聽見那聲親昵的先生時,他清晰地感覺到,有一隻南國飛來的雁,帶來了春的種子,播撒在他的心間,然後便開始生根發芽。

這樣強烈的愉悅感,那樣的鮮有、罕見、新奇。

他勾了勾嘴角,終是難以自禁,輕輕吻上了她小巧圓潤的可愛的耳垂:“你很乖。”

*

殷酥酥本以為隻是簡單擁抱,想著馬上就要結婚,提前適應肢體接觸也無可厚非。卻怎麼都沒料到,費疑舟會突然淺吻她的耳。

短短幾秒鐘時間,她臉幾乎已燙到失去知覺。

出道幾年,她不是沒有拍過親密戲,但,唯獨和這個男人接觸,會讓她這樣心慌意亂。

她著實被嚇了一大跳,條件反射捂住被他親過的耳朵,晶亮的眸瞪得圓圓的。想罵人,餘光又瞟過前排的駕駛席與副駕駛席。

阿生與何助理,一個目不斜視開著車。一個安安靜靜坐旁邊,對後排發生的種種似乎沒有半點好奇心。

殷酥酥更囧了。

他剛才親她耳朵,他們應該沒有看到吧?

怕聲音太大被聽見,殷酥酥隻好往費疑舟湊得更近,壓低聲音說:“你為什麼會突然親我?”

她咋呼生氣的樣子格外靈動,費疑舟覺得有趣,也學她的樣子壓低聲,從善如流地回答:“擁抱練得差不多了,理應進行下一步。”

殷酥酥擔心他偷襲自己,這次學機靈了,把耳朵捂得嚴嚴實實。聞聲不知怎麼反駁,隻能羞憤道:“總之……總之,你以後不能這樣一聲不響地突然親我。”

費疑舟頷首:“好。下次我親你之前,會提前告知你並征得你的同意。

殷酥酥:“……”

殷酥酥簡直是徹底無語了——這人什麼理解能力?她是這個意思嗎?

後排的兩人咬著耳朵親密說著話,沒一會兒,周圍路況環境發生改變。黑色邁巴赫駛入一條老街區。

殷酥酥注意到車窗外的街景變得古色古香,微驚:“這裡不是文廟街嗎?”

文廟街是京城的古玩一條街,平日裡魚龍混雜。

費疑舟這樣金尊玉貴的貴公子,怎麼會來這裡?她心生疑慮。

正琢磨著,聽見身旁的男人出聲:“這裡是叫文廟街。你之前來過?”

“來過兩三次。”殷酥酥側頭望向費疑舟,狐疑:“你來這裡給爺爺取禮物。”

“嗯。”費疑舟如畫的眉眼已重歸往日的冷靜,無波亦無瀾,“倫敦拍賣行那邊不久前傳回消息,說有人拍下了一樽鎏銅金彌勒佛像,爺爺很感興趣。我的人輾轉打聽,得知這些老物件兒現在在文廟街的一個店家手中。我付了定金,約定今天來取。”

聽完事件始末,殷酥酥了然地點了點頭,卻還是聽出於理不合的點,不由再問:“你大可以安排其它人來取彌勒佛像,何必親自跑這一趟?”

費疑舟目光落在她白皙無瑕的臉上,須臾方道:“不這樣,怎麼多些時間順理成章地和你單獨相處?”

聞言刹那,殷酥酥心口又是一顫。

她臉上的皮膚燥燥的,回話:“你如果想見我。一個電話一則消息就行了,你明知道我不能拒絕你。”

“不能拒絕和心甘情願之間,差太遠。”費疑舟平靜地回應。

殷酥酥沉默。

的確。

被他命令著和他見麵,她雖無法拒絕,卻不是完全情願。而她對費爺爺印象極好,陪他一起給費爺爺取禮物,她是發自內心的樂意,欣欣然赴約。

心思百轉間,殷酥酥在心裡很輕地歎了一口氣。

不得不說,這個男人的確很有魅力。

分明位高權重,卻從不會強迫她做不願意的事,情緒穩定,不急不躁,儘可能地尊重她一切想法。

她想:如果他和她的出生、家世、背景,不是一個天,一個地,懸殊過大,她沒準兒真的會愛上他。

不多時,黑色邁巴赫穩穩停進文廟街的露天停車場。

費家長公子購物曆來不需親力親為。

費疑舟和殷酥酥在車上等候,助理何建勤獨自下車,徑直進了一家足有四層樓高的大型高檔古玩店。

等人的時光總是無聊。

費疑舟接聽了一通工作上的電話,殷酥酥識趣地在旁邊靜不作聲。不敢打擾太子爺辦公,索性掏出手機百無聊賴地玩起消消樂。

玩了幾分鐘,見何助理還未歸來,費疑舟的那通電話也還未結束。她退出遊戲,口罩墨鏡往臉上一戴,下車去透風。

關上車門一抬眼,正好瞧見一道高大筆挺的身影。

陳誌生靠在車門上抽煙,英俊冷厲的眉眼匿在煙霧背後,平添幾絲寒涼。

殷酥酥是個演員,自有一套觀察人的好本領,第一次見陳誌生時便覺得這個青年氣宇軒昂,英姿不凡,心中已然對他的出身來曆有了猜測。

反正閒著也是閒著。

殷殷酥酥隨口跟陳誌生閒聊:“阿生,你是從部隊轉業的吧?”

像是沒料到她會主動跟自己說話,陳誌生眼中掠過一絲驚異,但很快便又重歸漠然。

陳誌生點頭:“對。”

“陸軍?海軍?”殷酥酥好奇。

“空軍。”回憶起服役時的崢嶸歲月,這個鐵骨錚錚從槍林彈雨裡闖出來的特種兵戰士,眼神裡多了一絲獵鷹特種大隊隊員獨有的血性與狼性,彈指間複又淡淡一笑,“幾年前的事兒了。”

殷酥酥見他模樣生得好,眼珠子轉了轉,突發奇想。

她:“京城本地人?”

“不是。”

“買房了嗎?”

“買了。”

殷酥酥瞬間佩服到五體投體,心想這帥哥看著還不到三十,年紀輕輕就有這底蘊,實在不錯。她緊接著又問:“那你有女朋友嗎?”

陳誌生搖頭:“沒有。”

得到這個答案,殷酥酥更來勁了。她眼睛亮亮的,又悄悄摸摸靠近幾步,小聲打探。“欸,方不方便再透露一下,你家費老板每個月給你發多少工資?”

陳誌生:?

陳誌生略微蹙了下眉,“殷小姐怎麼問這個?”

“沒什麼、沒什麼,就隨便打聽一下。”殷酥酥嗬嗬乾笑兩聲,旋即又道:“隻是在想,你是費疑舟的專屬司機,又是貼身保鏢。收入肯定不會低。”

說著說著,陳誌生就看見這漂亮姑娘伸出一隻纖白的右手,在他眼皮底下比出三根手指,滿臉打探:“這個數總有吧?”

“……”

陳誌生無言片刻。隨後道:“您到底想做什麼,直說吧。”

聽他這麼說,殷酥酥也懶得繞彎子了。她不再打糊塗拳,冷不防從兜裡摸出手機。翻出相冊裡一張照片就展示到陳誌生眼前,興衝衝地問:“阿生啊,你看這小姑娘怎麼樣?”

陳誌生目光掃過手機屏。

照片裡的女孩子不過二十一二歲,長發烏黑笑容靦腆,水靈靈的眼眸裡藏著一絲淺淺的羞怯,楚楚動人。

陳誌生眸光停滯幾秒,而後克製守禮地移開,如實回答:“挺好看。”

“是吧是吧,好看吧!”殷酥酥想起小芙成日碎碎念要她幫忙張羅男友,不禁笑容滿麵,“把她介紹給你當女朋友怎麼樣?”

陳誌生沒有搭這句腔,目光淡淡掠過殷酥酥望向邁巴赫的後座位置,冷靜又寡淡地說:“殷小姐還是快點回車上吧。太久見不到你人,我家老板會想你的。”

殷酥酥:“……”

不想聊天就直說,有必要講這麼驚悚的笑話嗎?

紅娘沒當成,殷酥酥心裡有點氣餒,最終收起手機默默地回到車裡。

剛一坐定關上車門,耳畔便傳來一道漫不經心的嗓音,說:“你想給阿生介紹女朋友?”

“對啊。”殷酥酥直言不諱,誇起許小芙來頓都不頓一下:“我有個小助理。溫溫軟軟,性格特彆好,長得也漂亮可愛。我看跟阿生挺合適的。”

費疑舟:“阿生沒有同意?”

“他看了我這裡的照片之後沒說話,難道沒看上?”殷酥酥有點氣,不滿地嘟嘴嘀咕碎碎念:“我家小芙多好呀,人美心善。哪個男人要是瞧不上我家小芙,才真是瞎了眼。”

她這副腮幫鼓鼓氣呼呼的模樣,像極了一隻小倉鼠,分外可愛。費疑舟凝視著她精致的側顏,平和道:“不是瞎眼。阿生入職時跟我簽的合同是二十四小時製。也就是說作為貼身保鏢,除開特定假期以外,他的所有時間都屬於我,沒有更多的時間去談戀愛。”

“啊?”殷酥酥驚了個呆,替陳誌生抱不平道:“你也太壓榨人了吧!”

資本家果然沒人性!

費疑舟淡淡地繼續:“可他年薪百萬。”

“……”OK,fine,資本家也不是完全沒人性。

殷酥酥的沉默震耳欲聾。她一臉無語加豔羨,好一會兒才默默地說:“您還是繼續壓榨他吧。”

費疑舟:“我說這些的意思是想告訴你。你如果想讓陳誌生和你的助理接觸,需要先得到我的準許。”

殷酥酥愣了一下,完全沒意識到危險在逼近,想當然道:“那你快準許呀。”

男人目不轉睛地瞧著她,須臾,慵懶一挑眉,篤悠悠地問:“我準許這件事,那你用什麼來交換?”

殷酥酥被他問懵了:“你想我用什麼交換?”

車廂裡眨眼間再次靜謐。

不知過了多久,費疑舟傾身貼近她,薄唇距她紅潤的唇瓣僅隔半指距離。

“比如,我想你同意我現在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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