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反饋就得找專業人士來才行。
熊竹萱點頭,同意戴琳的話,對著林溯言催促道:
“其實你早該喊我來了,後期應援方麵得配合你的歌,這中間門肯定是需要時間門的。算了不說這些,進度很趕,你趕緊開始吧。”
“哦哦。”林溯言撓撓頭,又看了一眼戴琳,這才閉上眼睛,把自己的狀態調到最好。
很快,音樂開始了。
王雨青也就位,負責充當調音師和小型燈光師,俗稱搞氣氛的。
一曲結束,林溯言這才從演唱狀態脫離,緊張問道:“怎麼樣?”
他心裡覺得自己這首歌算是突破了目前的瓶頸,達到了一個新的高度。
但創作者和聽眾的角度是不同的,他需要客觀的聲音來慢慢消除對曲子的親爸濾鏡。
來吧!不管真相如何,我都挺得住!
“還行……吧。”熊竹萱言簡意賅,不停按動著中性筆,似在苦惱,“挺有新意的,整體的完成度也很高,但我說不出來到底哪裡少了點什麼,就差那麼一點點的靈魂。”
戴琳看看沉默的大家,下意識打圓場:“作為觀眾,我覺得很不錯啊,溯言有在突破自己。怎麼說呢,聽起來像是有一種大結局片尾曲落幕的感覺。”
戴琳的總結往往無意間門能夠正中靶心。
熊竹萱突然啊了一聲,抓住戴琳的胳膊非常激動:“我怎麼不知道你還有一針見血的天賦呢!”
她從凳子上跳了下來,大步走到王雨青麵前說。
“你要不要乾脆當林溯言的幫唱嘉賓!”熊竹萱的眼神比餓狼還綠。
氣氛組王雨青:“……”
啊???
怎麼還有我的事兒了呢?
“來來來,你拿著麥克風。”熊竹萱為了印證自己的猜測直接現場指揮,把王雨青拖到了林溯言身旁,還把貝斯掛到了她的身上。
王雨青還懵著呢,要不然也不會任由部長擺弄。
“好!”熊竹萱滿意點頭,“待會在林溯言唱rap的時候,你繼續哼主旋律來配合,等林溯言唱到最炸的部分,貝斯就進來。”
“我記得你貝斯solo是可以的吧?”
王雨青點頭,十指翻飛,當場來了一小段freestyle,立馬贏得了熊竹萱的肯定。
“OK,沒問題,你們配合著再來一遍,我聽一聽。”
王雨青無措地看向林溯言,林溯言衝她聳肩:“來吧,先試試看。”
真就是趕鴨子上架,王雨青隻能硬著頭皮上。
然而師兄妹共同合作的效果果然就是1+1>2。
一曲終了,就連林溯言自己都驚呆了,震驚地看向王雨青:“百草霜,你高音怎麼唱的這麼好?!”
王雨青輕咳了兩聲,從口袋裡拿出墨鏡戴上,不想表現的太驕傲:“還行吧,水平也就這樣,之前在酒吧駐唱的時候我唱的都是流行歌曲,我的音域,嗯,也就一般。”
rapper能唱高音,很稀奇嗎?
唉,我其實也不想表現的太突出,盛情難卻,沒辦法。
對於她的心理活動,林溯言並不清楚,他還真以為對方是在謙虛。
實則臭屁罷了。
“太厲害了雨青,你簡直全能,又會說唱又會流行歌曲還會彈貝斯,你不會還有彆的什麼技能吧?而且那個變調你是怎麼想到的,絕了嘿!”
林溯言回想剛才的表演,越發覺得把雨青拉進來一起是個絕妙的idea。
熊部長高見!不愧是部長大人啊!
王雨青沒有否認,眼神隱藏在墨鏡之下故作低調地擺手,非常享受大師兄的吹捧。
沒辦法,他誇的實在太真誠了。
“其實還會架子鼓。”
“哇!”
“還會調酒。”
“哇!”
“還學了點python。”
“哇!”
頭號粉絲林溯言奮力拍手,絕不讓王雨青的話掉到地上。
“等一下,那個派森……是什麼?”
作為觀眾,戴琳也不得不承認方才2.0版本的表演比起1.0要精彩許多。
十分鐘剛好結束,她該回去了。
不過熊竹萱叫住了她:“一起走,我也要找尤總彙報一下,問問她能不能安排王雨青作為林溯言的幫唱嘉賓。”
畢竟王雨青的出道綜藝目前隻報上了名,還沒正式開始錄製,她也不清楚提前讓王雨青露臉會不會影響之後的計劃。
所以還是交給來尤總定奪會比較保險。
“嗯,走。”戴琳和熊竹萱悄聲退了出去,留下兩個創作欲再度燃起的音樂狂人繼續改進歌曲。
尤傲嵐的回答和大家預料中一樣,王雨青成為幫唱嘉賓這件事就這麼定下了。
一切都在往更好的方向上發展,所有人都對未來充滿了期待。
但這樣充滿希望的場景並不是所有人都想看到的,起碼有一個人不是。
他就這麼站在人行橫道的對麵,隔著川流不息的人潮和紅綠變幻的指示燈,如同失去了靈魂的惡鬼拖著鐐銬遊蕩在人間門。
一整天,他一動不動地盯著尤氏集團總部的大門,然而沒有一個人注意到他。
城市的快節奏讓所有行人都下意識地忽略了身邊的一切,誰又會關心有一個可疑的人一直站在這裡呢。
他穿的一身黑,衛衣的連帽套在黑色的鴨舌帽上,整個人胡子拉碴的。
眼神中的血絲和頹靡的表情讓人下意識退避舍。
沒有人能夠認出來,這就是當初在節目上的那個俊秀精致的張修遠。
即使是他的無腦鐵粉,此刻站在他麵前可能都不敢認。
被自家經紀人冷處理的張修遠已經很久沒有接到任何活動了。
把所有黑暗情緒都憋在心裡的他,思想變得越來越極端。
之後他便開始了跟蹤林溯言的生活,雖然費了不少功夫才找到他所在的具體地點,但一切都是值得的。
張修遠同樣也在追《未來金曲王》的節目,在林溯言獲勝時,發自內心的對著碎裂的電視屏幕鼓掌。
他一直在等,等啊等啊,等到夢裡也全部都是林溯言那張令人厭惡的臉。
但他不能心急,他需要在一個最好的時間門裡徹底摧毀掉林溯言,那才叫“報答”。
而今天,時機終於成熟了。
張修遠雙手插兜,右手不停摩挲著口袋裡的粗糙顆粒,浮現著淡淡的笑意。
憑什麼我的一個區區寫手都能走到半決賽,而我卻被用如此難堪的方式淘汰。
冠軍明明就是我的,我才應該站在舞台上接受鮮花和掌聲,我才應該平步青雲迎接我的未來。
什麼林溯言什麼李長宇,通通都不配。
張修遠腦海中的畫麵正要進一步激進起來時,他的目標終於進入到了他的視野當中。
機會來了。
張修遠再也不能按捺住自己嗜血的笑容,精神瘋癲地跟了過去。
他壓了壓帽簷,混進了走紅綠燈的人潮當中,消失不見。
“今天是個好日子~”林溯言心情不錯地哼著歌,走出了總部的大門。
表演已經向尤總彙報過了,得到了肯定的點評,剛好今天還是每周固定回家看老媽的日子,又能吃到一大桌子菜還不用去健身房減肥,嘿嘿。
天真的林溯言並不知道有人會如此喪心病狂的天天跟蹤自己,依舊和之前一樣,掃了一輛共享單車就自己走了。
原本熊竹萱是想給林溯言安排專車接送的,但被林溯言拒絕了。說實話,他還沒有覺得自己是個紅人,紅到需要專車接送的地步。
熊竹萱本來還想堅持的,但後來被尤總阻止了,說隨他去。
既然上司命令,那她也就不堅持了。
林溯言戴著口罩,熟練地從小路穿行而過。這邊沒什麼人走,騎車也會更自在一些。
他哼著為決賽準備的歌,晃悠悠地抵達最近的還車區域臨界點。
距離家門口還有一段路,他就這麼插著兜,踢著路邊的小石子慢慢走,毫無防備地露出了自己的後背。
這裡是很老的居民區,大部分都是獨居老人,沒有上下班的人會經過。更何況他走的還是一條比較狹窄的小巷,這個時間門點也不會有人到這裡遛彎。
但是慢慢的,林溯言發現了不對勁。
從還了車開始,身後的腳步聲就一直很有節奏的跟著自己。
起初林溯言還沒當回事,但很快的,身後腳步聲的節奏忽然加快,並且朝著自己越來越近。
林溯言猛的回頭,對上了一張不修邊幅的臉,非常陌生。
然而根本沒有任何來由,他下意識覺得這是張修遠的臉。
張修遠也停下了,他笑著對林溯言打招呼:“彆來無恙啊。”
一直插兜的手終於有機會拿出來透透氣,他的右手赫然握著了一把刀,對著林溯言揮了揮,感慨道。
“今天這場見麵挺不容易的,蹲了你這麼多天,還沒來得及恭喜你四進一進決賽。不過我發現,我果然還是很討厭你,連聽到你的呼吸都讓我覺得很不舒服。”
張修遠跟著不適的喘了幾口氣,隨後,他的情緒越來越激烈。
“為什麼你要和我爭搶這一切呢,為什麼不老老實實的接受我當初開出的條件呢?林溯言啊林溯言,都是因為你,我才淪落到現在這個地步。我到底做錯了什麼?錯在我當初沒把你揪出來直接滅口嗎?”
林溯言不想和自說自話神誌不清的張修遠爭執些什麼。
他飛快地搜尋附近是否可以有用來防身的東西,然而並沒有什麼。他隻能一步步謹慎地後退,對張修遠說:
“你冷靜一點,我們之間門沒有什麼深仇大恨,沒必要鬨得不死不休。如果你現在停手的話,我可以當做一切都沒有發生過,你沒有跟蹤過我,我也沒有見過你,一切煙消雲散。”
張修遠聽到他的話後哈哈大笑:“沒有發生過?不,就要發生點什麼才好。你知道嗎?我每天都在想這把刀插在你的身上會是什麼樣子。我買這把刀的時候,人家跟我說這把刀很快。怕速度不夠,我還認認真真把它磨了一段時間門。我要看著你求饒,我要毀掉你的一切。”
他一步步走近,嘴角的弧度越發悲憫。
“靠山找的不錯啊,可惜你們公司我進不去,但你總會有出來的一天,比如今天。你毀了我的一切,那我也讓你一無所有,很公平的,對吧。”
林溯言的背後已經被冷汗浸濕,他在思考,如果自己現在轉身跑的話,有多大的幾率能夠逃掉。
可張修遠現在這個瘋癲的樣子,如果我跑了,他會不會追上來見誰砍誰,這裡可都是行動不便的老人……
林溯言喉結滾動,大腦正在飛速運轉,一時間門根本不知道該怎麼辦。
但張修遠已經不打算再廢話了,他握緊刀柄,感受手心裡微凸的顆粒,猛地加速撲了過去。
林溯言下意識後撤一步剛要轉身,隨後又因為心中的顧忌,硬生生地抑製出了求生本能,回頭側身躲避。
瘋子!瘋子!
他咬牙,打算和張修遠拚了,希望健身房這段時間門沒白練。
他也撲了過去,拚命回想此前樊不晚隨意教過的一招,想要抓住對方的手奪過武器。
然而就在雙方即將交戰的時刻,一道人影迅速出現,倏地從背後扼住了張修遠的喉嚨,抓住他的手腕向後一擰。
啪嗒一聲,尖刀落地。
用力一踢,刀飛出了很遠,直到撞到牆壁才在角落裡停下來。
這還沒有結束,張修遠的另一隻手也被反手擒住,瞬間門失去了反抗的能力。
對著膝蓋用力一頂,張修遠失去平衡,直接被推倒在地上,臉也被死死摁著,和地上的沙石緊貼。
逃出生天的林溯言完全僵在了原地,一副驚慌未定的樣子。
他現在全身上下唯一能動的就是自己的眼珠子,仔細一看,那個幫忙製服住張修遠並救下他的人,好像是……
龐叔?
嵐姐身邊的保鏢?
“還愣著乾什麼?用手機報警啊!”龐軍無奈地瞪了他一眼,把人牢牢按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