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竟然吃了陛下和皇後殿下做的菜。
感覺人生已經到達了巔峰。
花顏突然想到什麼:“殿下,這兩道菜……是會加入花滿樓嗎?”
花滿樓這兩個月已經重新裝潢好了,陛下派了幾名宮廷禦廚過來,夥計也是現有的,都是原來樓裡的男妓。萬事俱備,隻欠開張。
花顏本來還擔心花滿樓生意會不火。雖說廚子都是宮廷禦廚級彆,可玉京酒樓林立,多是貴族產業,不乏請宮裡退休的老師傅來掌勺的,這並不能說是特彆。花滿樓背靠皇室,但皇室是幕後掌控者,明麵上的老板是花顏。陸雪朝並不準備一開始就暴露花滿樓是皇室產業,這意味著不會有權貴為了賣皇室麵子光臨花滿樓。花顏不覺得自己有什麼本事能讓花滿樓脫穎而出。
可若加上白玉翡翠和鬆鼠鱖魚這兩道菜……
花顏敢保證,會火,一定會火,並且舉天之下都找不到第二家。
陸雪朝說:“會。”
而後又說:“之後花滿樓每月都會上新兩道新菜,在那之前我會先做給你們試吃。”
陸雪朝起初隻為改善自己夥食,做的菜都是按照自己口味來。但若要開酒樓,光照顧他一個人的口味還不夠,還要考慮到所有人的口味,再加以改進,研發出更多不同風味的菜係。
眾人:“!!!”
幸福來得如此突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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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幾日,柳雁聲、沈鶴洲、秦玉龍、傅惜年都好好休息了一陣。花顏和王以明反倒愈發忙起來了。
因為花滿樓開張了。
花滿樓坐落在玉華街儘頭。這條街是出了名的貴人街,街道兩旁都是綢緞鋪、首飾鋪、酒樓、青樓……價格高昂,隻有達官貴人才能消費得起。
這兩個月斬了太多貪官,那些人往往是這種場合的主要客源,剩下的顯貴能在這場清剿行動中相安無事,也基本都能稱得上一句清廉。再說這個節骨眼,各家都奉行低調行事。是以如今的玉華街門庭冷落,竟沒什麼人光顧。
花滿樓地段並不算好,也競爭不過彆家青樓,唯一一個漂亮得能對彆家生意產生威脅的花顏又被早早贖身了,自此一個能撐場麵的都沒有,實在沒有大火的命。兩月前閉門裝修,聽說是要改成酒樓,彆家還暗暗笑話。青樓本就會提供酒菜,若花滿樓的酒菜好,也不至於生意那麼冷淡。這能改出個什麼名堂?平白損失了兩月生意。
沒想到這段日子玉京變了天,整條街都沒了生意,這麼看花滿樓竟無損失。
今日閉門了兩月的花滿樓終於重新開門,彆家青樓就派小廝去打探,看看到底改成了什麼樣子,反正閒著也是閒著,不如滿足一下好奇心。
彆家酒樓也派了人前來查看,日後都是一條街上做同行的,總要看看會不會礙著自家生意。
這一看就放心了——花滿樓外門可羅雀,連個托兒都沒有。
玉華街這種高消費的地方,本就不會有一群百姓圍觀,尋常百姓連踏都不會踏入這裡。至於達官顯貴,聖上正嚴查貪腐,風頭都還沒過,這會兒一個比一個安分低調,連家門都不出,更不會踏入一家剛開的酒樓。
這開張的日子就選的不好。
開張第一天就這麼冷清,能成什麼威脅?
花滿樓裡,花顏剪完彩,對著空蕩蕩的大門口翹首以待。
“殿下說的貴客什麼時候會來呢?”
這兩月花滿樓隻管閉門裝修,沒有任何宣傳造勢。宣傳了也沒用——朝廷兵荒馬亂,誰還有心思關注一個酒樓開張?陸雪朝索性省了這筆宣傳費。
花顏確信隻要有人來,嘗過白玉翡翠和鬆鼠鱖魚,就一定會念念不忘。
但前提是有人來。
酒香也怕巷子深,沒做任何宣傳就指望人氣爆滿純屬做夢。
花顏把這個擔憂跟陸雪朝提了,陸雪朝隻說,開張當日自有貴客臨門。
所以眼下門外冷清,他也不急,耐心等待便是。
倒是花語憂慮道:“花顏哥,沒人來可怎麼辦呀?”
花語今年已經十六歲,褪去幼態,是個身量單薄,眉眼有些憂鬱的俊秀少年。
因為遭受過的陰影,花語性子一直不太開朗,對那事極為抗拒。鴇爹憐他,等到十六歲,也沒讓花語接客。不患寡而患不均,這自然讓其他到了年齡就要接客的妓子有些不滿,鴇爹隻說他十六歲前就吃過了你們十六歲後的苦,這樣一說,倒也沒人再有異議了。
花語這些年有花顏護著,花顏被贖身後,花語一個人在樓裡更憂鬱了。花顏重回樓裡當新樓主,花語是最高興的,連眼睛神采都明亮了許多。
花顏說:“不急,會有人來的。”
但其實他也不知道會有誰來。
等了半晌,門口終於出現一輛馬車,從車上下來一對中年夫妻。
雖已有些年紀,樣貌卻都極好。青衣男子英俊不凡,身上沉澱著歲月給予的沉穩威儀。白衣男子清麗脫俗,不難看出年輕時是怎樣風華絕代。
花顏眼睛一亮,趕緊起身相迎。
這兩位想必就是皇後殿下說的貴客了。
不過白衣男子看著怎麼這麼眼熟……不應該啊,長這樣好看,他要是見過,怎麼會沒印象。
沒等他想出個所以然,王以明已經熟練地搶了跑堂夥計的活,熱情道:“兩位客官裡邊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