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真的有事,那隻有零根和無數根,在情侶之間,問就是愛,愛才能問,我如果和男朋友說今天晚上要和同學聚餐,男朋友就會拋出他的靈魂三問:都誰呀?有男生嗎?帥嗎?”
“他問說明關心我,說明他心裡還有我,所以我也要問,問了,這根頭發才會被真正地清理掉,不問,這根頭發就永遠長在了我的心裡。”
水平蠻高的嘛,顧允意外地看了白文姝一眼。不愧是把班長玩弄在鼓掌之間的交際花,辯論對她來說無疑小菜一碟。
劉易升聽罷麵無表情,成長過後的他已經能很好地控製情緒。
心底隻剩下冷笑連連,我問你去哪的時候,怎麼不說我是關心?怎麼絕口不提什麼問就是愛?
“副駕駛不就是用來坐的嗎?頭發不就是用來掉的嗎?完了,還有什麼需要問的呢?為什麼什麼事情都要問得那麼清楚?約翰·戈特曼在《婚姻預測》當中指出最重要的三大要素就是信任、期望和承諾,信任是無條件的......”
劉易升一通引經據典,抽絲剝繭地把白文姝的立論一一駁倒。
白文姝雖然看著成熟,但終究是少女心性。完全忍不住曾經的舔狗在她麵前耀武揚威,自由辯論環節,她主動開口和劉易升1v1battle起來。
“愛情最重要的就是真誠和坦蕩,她有疑問,她問你了,說明她真誠,咱們沒有問題,回答了她就是坦蕩。”
“我有一個經驗就是說,愛情中最可怕的就是冷漠和沒有話可以說,有一天有一個愛你的人看到了車上有頭發,她沒有問,說明是她眼裡沒有頭發了嗎?是她眼裡再也沒有你了。”
人的成長往往就在一瞬間,劉易升看著昔日深深喜歡的對象,堂而皇之講著完全與她本人行為無關的愛情觀,心裡有些什麼東西破碎了。
比知道她和高誌鵬出去開房碎的還厲害。
他淡淡望著白文姝,聲音不疾不徐,緩緩道:“我看過一個新聞,說女子因老公副駕駛的一根長頭發提出離婚被罵無理取鬨,被老公罵,被法官罵,被所有的圍觀群眾罵,可你點開這篇新聞看一看呢?”
“她實際上在意的問題是,你為什麼違背我們婚姻關係當中的準則,你為什麼冷暴力,你為什麼不在意家庭,這才是她擔心的真正問題,可你選擇去問一根微不足道的頭發。”
“我覺得在感情當中要溝通,人要真誠,可是真誠的前提是指,要在溝通當中,選對在意的問題是什麼,如果你希望他對你真誠,你就直接講,如果你希望感情當中沒有猜疑,你就直接提出來說我不想再猜疑下去了。”
“即便你要選擇一個吵架的理由,你也可以選擇一個比頭發絲稍微更重要一點的理由吧?所以我們在感情當中要溝通、更要智慧,而智慧的表現是什麼?就是我選擇了最合適的議題,讓我們架起了溝通的橋。”
“而不是一根頭發。”
白文姝怔住了,似乎想重新看清麵前這個往日隻會唯唯諾諾的追求者,卻又組織不出什麼話來表達感受。
勝負已分,聽到一旁的顧允和唐雨琦自發的掌聲,劉易升意識到,挺起腰杆戰勝白文姝這一心魔,對他來講不僅僅是一場辯論試煉,更代表著他正式告彆了從前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