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向老實人宣戰536.黃錚的應對之策
重新鼓勵了打起退堂鼓的十級鼓手程盈盈,顧允回到樂園大樓,走進黃錚的辦公室。
黃錚一向是個穩健的管理者,他學霸出身、操作精準、思考深刻、行動力強,性格上又特彆沉穩低調,是個被稱作石佛一樣的青年。
他早早泡好了一壺明前龍井,等待顧允的到來。
當拚樂園進入互聯網主流人群的視野中時,它已經是一家用戶規模接近3億的小巨頭,此時距離它成立不到三年。
眾所周知,拚樂園是一家電商平台,讓用戶發起拚團,以更低的價格購買商品,涵蓋全品類。
“從今年的前三季度來看,我們拚樂園gmv(網站成交總額)已經超過唯品會的429億元,成為全國電商銷售額第三大的公司。”
黃錚沒有問顧允電話裡的問題,反倒是講起了拚樂園的現狀。
事實上,顧允沒有怎麼插手的拚樂園,是樂園集團旗下規模成長速度最快的公司之一。
如同當年突然爆紅的快手和抖樂,拚樂園順應了數億規模新增用戶的大勢。
“我大概知道你想問什麼,現在來看,我們默默發育了這麼長時間,確實已經具有了獨立的基本條件。”
接下來,黃錚在投影儀上點開了一張圖。
根據極光大數據顯示,截至2013年11月,在占據中國網民55%左右的三線以上城鎮,拚樂園在三線、四線城市的滲透率(21.38%、35.34%),甚至超過手機淘寶(20.31%、31.50%)。
“低價+拚團”,是消費者對拚樂園的理解,也是被拚樂園驗證,能迅速傳播、短時間內積累上億用戶的方法論。
外界包括流量方企鵝,將其定義為社交電商、銷貨平台。
但在拚樂園創始人、一手看著拚樂園長大的黃錚眼裡,這些解讀並不準確。
“我認為,公眾對拚樂園的關注,比它的發展速度滯後半拍,其實我們就算沒有微信,也一樣可以活下去。”
剛剛創業時,垂直電商走上風口,平台式微,拚樂園卻正從垂直自營轉向綜合平台。
當人們談論“電商下半場”,認為電商領域已經被瓜分殆儘,流量已經不能再指數級增長時,拚樂園默默積累了1億用戶。
當拚樂園正式出圈,被業界視為社交電商領導者的時候,拚樂園卻開始試圖離開微信。
早在2013年初,顧允就曾經和黃錚討論過,一旦微信這個流量入口不再暢通,該怎麼辦?
即使在當時的語境下,大老板很可能隻是隨口一說,但黃錚卻很早開始警覺,並且著手布置。
告彆了大並購、大競爭的動蕩,互聯網秩序進入了較長時間的穩固期,而抖樂、快手、拚樂園等公司的高速增長,帶來了衝破既有秩序的可能性。
不過,更深的產業鏈條、更強大的敵人和更短的時間窗口,都讓拚樂園的處境更加複雜。
它麵臨著關於假貨和誘導分享的爭議、做好產品和保持增長的內部矛盾、與企鵝的複雜關係,以及和阿裡的短期較量與長期競爭。
多維度的戰爭交織進行,之前阿裡、京東走過的坑,拚樂園或多或少都要走一遍。
“桉子的事情,我剛剛聽盈盈大概說了一下,我認為重點其實不在於微信怎麼操作,而是我們的自身實力。”
黃錚的問題找得很準,甚至在顧允來的路上,還把月度報告心血來潮整理成了ppt。
他認為,拚樂園和淘寶的競爭,將是電商未來的重要看點。
這可能比百度信息流和其他搜索業務的對決更有趣——因為它是一場巨頭轉身、後進者突圍的戰役。
雙方各有優劣勢:淘寶占據搜索和信息流推薦兩大場景,能夠降維打擊。
拚樂園不能取代淘寶在搜索場景下的主導地位,但在反向低價定製等內部創業上非常靈活。
“喬布斯在蘋果複出的時候曾拍過一個廣告,裡麵說,你可以讚揚他,你可以侮辱他,你說他什麼都行,但有一點你不能做到,就是你不能忽視他。”
黃錚笑著說。
“大家都覺得,我們沒有了微信,根本不足為懼,實際上拚團和低價並不是我們走到現在的核心。”
拚團和低價,其實是電商領域存在已久的工具和競爭手段。
早在數年前,淘寶拚團產品“聚劃算”就曾引爆全民拚團,在基礎設施尚不完善的時代,實現100億元人民幣年gmv。
多年後,拚團再一次大規模地進入消費者視野,就是來自微信群裡拚樂園“1元抽獎”的鏈接。
其中大家感到跨時代的發明是,隻需按下支付,連賬號都不用填寫,你就能完成拚團,成為幾億拚團網友中的一員。
“低價+拚團”,是消費者對拚樂園的理解。
可是黃錚看到,從蘑孤街、貝貝,到初創公司,大小玩家紛紛前往微信掘金,與拚樂園在價格、品類等方麵差異化競爭,卻難以複製它崛起的速度和規模。
這才是黃錚挺直腰板,告訴顧允,這個階段拚樂園即使失去微信也不會死的底氣所在。
背後的原因,一是沒有看到低價拚團的階段性作用;二是忽視了拚樂園的產品勢能;三是低估了拚樂園轉型和自我躍進的可能性。
如同無法在短視頻領域再造抖樂和快手一樣,複製拚樂園的時間窗口已過。
“拚樂園的成長,是移動互聯網第三波人口紅利的必然結果。”
說到這一點,黃錚無比自信。
第三波人群主要來自三四五線城鎮人口,數目有五六億之多,他們崛起的主要原因是微信,以及紅包帶來的移動支付。
並且,這波用戶更多來自家庭,相比前兩波用戶,他們承擔了中國主流消費的下一步走向。
企鵝覺得,沒有了微信,很多人會放棄拚樂園,轉投其他電商平台。
但對於三四五線人口而言,即使微信全麵封殺拚樂園,一時間他們也無法找到取代拚樂園的下一個電商平台。
拚樂園在這不到三年的時間,已經建立起了自己的護城河。
這或許是淘寶沒能抓住機會的原因——獨家社交工具的缺失和支付寶使用門檻。
此外,在供給端,同時期淘寶去低端化進程加快,淘寶開始降低對低質量、低價大眾商品的流量支持。
“顧總,淘寶有800萬商家,能獲得有效訂單的不足一半。現在來看,出口轉內銷大潮帶來的大量社會過剩產能急需釋放,拚樂園就算失去了微信,也依然會成為商家眼中值得一試的平台之一。”
“在新的環境下,消費者需要有一種新的消費場景。”
黃錚續上一杯茶。
顧允點了點頭,自打創業開始,兩人之間經常會有這種關於未來的討論。
最初是借助微信場景拚團——這也是拚樂園在短時間內形成傳播裂變,用戶獲取成本非常低的原因。
之後拚樂園迅速進入第一個上升期,創業初期到一個完整年,其單月成交額迅速突破1000萬元的大門檻,付費用戶突破2000萬。
但進入2013年後,拚團階段性紅利已過,很難再達到類似的引爆效果。
“之所以,企鵝有恃無恐用微信來威脅我們,是因為外界將拚樂園當作拚團工具去研究,複製低價、複製拚團。”
“看來他們注定要失望了。”
外界的定義並不準確,忽視了作為產品的拚樂園,以及作為重生者和頂級創業者的創始二人組極其了解人性。
拚樂園的產品使命是“多實惠、多樂趣”,正好對應了人類的物質和精神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