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8.不差錢(2 / 2)

他的指甲,前夜被程盈盈很好的修剪過,所以並不尖銳。

順著沈傾城的手臂,用甲蓋緩緩的向下滑去,少女的喉嚨裡,很快響起了預想中的輕音。

當整個人身體被以這種方式拉扯開來的時候,緊繃的肌膚所能激活的皮下神經、脊椎承重方式的改變、乃至大腦對傳遞信息的讀取,都會進入前所末有的敏感狀態。

那和敏感類藥物,催化的效果完全不同。

內置的感官係統,是在以日常的狀態來接受成倍增高的刺激,理智清晰會讓品嘗過程,保持足夠的細膩。

指甲與肌膚相觸,輕微的癢感與觸感,在懸吊中迅速膨脹成了對全身神經感官的重重一擊。

沈傾城渾身顫抖著,腳尖幾乎無法支撐下去,她眯著眼睛,微微仰起頭,試圖努力呼吸。

顧允一邊說著,一邊將手指尖刮劃到了,她幾乎被拉展平直的腋下。

“.嗯.”

麵前的少女難以忍受,那隻沒有被捆綁的手,本能地抬起來想要抓向什麼東西。

顧允向後退,讓她失去用手尋找解放自我的希望,並將自己的手臂儘可能的伸展開來。

指甲繼續劃下去,在劃到鎖骨的時候,進一步放緩了速度。

敏銳的皮下神經,將指甲刮劃的觸感放大了無數倍。

而肌膚最薄的鎖骨,會給自己帶來什麼樣的感受,這個問題一定會紮在沈傾城的腦海中。

顧允越是拖延著結果的到來,她就越會渴望著審判。

套房裡,被懸吊的女孩如受刑的戰俘,而高大的男人則像毫無感情的雕像。

羅馬的炎熱夏季,角鬥士與奴仆,他們靜置在彼此麵前,坦露著一切,隻有一根遙遙伸出的手指將男女連接。

但這就足夠了,此時的一根手指,比凶暴的鞭笞、入肉的緊縛、殘忍的毆打都要深刻和強烈。

最簡單的接觸變成了征服的全部,就好像現實正在興高采烈地對我們證明著,什麼叫做物極必反。

有時候,我們的注意力全部彙聚於一點,對它所要去往之處無所懷疑,那麼它所賜予的感受就能占領前所末有的國度。

沈傾城氣喘籲籲地望著顧允的眼睛。

她焦躁、迷離,牙齒也在格格作響打著戰,直到堅硬的指甲以輕不可察的力道,刺在凸起上。

少女的喉嚨猛地縮進一口氣,身體劇烈的一扭,再也無法忍受穿透身體的麻癢。

她的身體在掙紮下失去平衡,前後蕩起,手腕被驟增的重量扯得格格作響。

“還能堅持嗎?”

顧允向前邁了一步。

沈傾城再也忍不住,她懸空的右腿猛地抬起來,用力勾住顧允的後背,左手也痙攣著環住顧允的脖頸,試圖和同伴緊緊擁抱。

剛才所賦予的所有尖銳觸感,在這一瞬間於她心尖上化作傾盆暴雨。

顧允被沈傾城緊緊地纏在身上,手掌托住她的腰肢。

韁繩再也勒不住了。

下一秒,夜空中兩個黑暗的影子完全貼合在一起,除了點點星光下,上懸的右手。

顧允緊緊盯著屬於他的少女,在風雨飄搖的反饋聲中,顫顫巍巍伸直了食指。

她指向的是天空,即是在指向上帝,她仿佛在挑釁著神明,令雲霧中的旁觀者,不得不注視這場夜色中的表演。

精神上極度的放縱,和身體中盛開的渴望觸碰到一起,帶來的是摧枯拉朽的震顫。

顧允注視著她的手指。

那根手指,仿佛從天空那裡汲取著力量,一直挺立著,直到她完全昏過去為止。

在空白與耳鳴之中,顧允慢慢喘勻了氣。

他抱著沈傾城,吃力地重新調整懸架。

懸架緩緩落下,少女那隻被捆住的手,重新落回到顧允的肩膀上。

在替她解繩子的時候,沈傾城醒了。

劇烈的體能消耗,大劑量的酒精灌溉,極限疼痛帶來的快樂淹沒下,她仍然能這麼快醒來,是顧允之前沒有想到的。

沈傾城疲憊地睜開眼睛,眸子裡漫布水光。

她將身子拱在顧允肩膀上,深深地摟住他的脖頸,輕輕哼了幾聲,軟膩如初雪。

顧允抱著她,向兩米有餘的席夢思走去,肌膚之間黏黏的,毫無大明星的優雅可言。

但是他依舊因為抱著沈傾城而歡快著,而少女也因為被顧允抱著而心滿意足。

顧允斜倚在床頭,而她仍然緊摟著顧允的脖子,絲毫沒有跳出懷抱的意思。

空氣中彌漫著嶄新的親昵,像兩隻互相蹭毛的貓。

狂亂之後的安靜,富有奇跡般的韻味,這短暫的寧靜讓人舍不得開口說話。

他們感受著對方身體裡傳來的溫度,以及對方雙臂傳來的力度,讓時間奢侈地奔跑下去。

沒有人能讓時間停留在這一刻,上湧的荷爾蒙和腎上腺素逐漸消退,當人類再次擁有思考能力的時候,奇跡便結束了。

短發少女扭過頭,呆呆地望了望剛才踮起腳尖觸及天空的地方。

那裡似乎是打翻了可樂,一片狼藉。

“我……沒控製住……”

沈傾城赤紅著臉,呢喃地不敢抬頭望顧允。

這一瞬間,她仿佛是一個無助的小女孩。

“你知道是為什麼嗎?”

“知道,快樂的呀”

她仿佛有些不好意思,將下巴用力在顧允肩膀上戳著。

遊戲結束之後,她的手掌無意識地在顧允的後脖頸上來回撫摸,像是意猶未儘。

“告訴你一件令人失望的事,這次的快樂是無法複製的。”

顧允整理了一下她淩亂的秀發,緩聲在沈傾城耳邊說。

“我知道……因為我是特彆的,對嗎?”

沈傾城眨了眨眼,小聲地說,語氣中帶著幾分得意。

“是的。”

顧允點了點頭。

無法複製的體驗,因為這隻對沈傾城有效。

如果與身體對話是一門藝術,那麼世界上便無法存在兩件一樣的藝術品。

後來者隻會是或優秀或拙劣的贗作。

雖然看上去,借助器具是顧允曇花乍現的靈感,但其實從沈傾城出現在顧允麵前的時候,他的潛意識就在勾畫這樣一幅場景。

禁忌是欲望的源泉,那麼巨大的褻瀆身後,便有著山呼海嘯的快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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