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肯定跑不掉,大家好好工作,到時候可以包得厚一點!”
“你回來啦。”
當晚,微醺的鐘樂怡站在玄關右側,一隻手拍了拍男人風塵仆仆的肩膀。
那一刻,她仿佛代表了溫柔本身。
“嗯,買了最早時間的機票趕回來。”
顧允半蹲著解開鞋帶,換好拖鞋,還沒來得及站起身,先伸出手攬住戀人的腰肢,側臉直接貼了上去。
“咚,咚,咚”
“你咚什麼啊!這會兒胎心都沒搏動,可還沒到時候呢。”
鐘樂怡咯咯笑了起來,眯著眼睛揉起顧允亂糟糟的頭發,一臉幸福。
“真的沒有嗎?我趴在這裡都聽到了!”
“高中學沒學過生物啊你。”
一根手指點了點顧允的眉心。
“寶貝。”
“嗯?”
“我愛你。”
“有多愛?”
少女輕輕抱住男人的腦袋,下巴埋在毛茸茸的頭發裡。
她低頭看了看腳下,又轉頭看了看窗外,一小束月光穿過層層疊疊的窗簾,落在愛人彼此相擁的肩膀上。
“是隻愛,最愛,還是都愛?”
風一吹,窗簾的尾巴擺動起來,少女身上細碎的光斑像是漣漪。
一場漫長的親密關係中,總有那麼一些時刻,是注定要成為轉折點的。
譬如某個特殊節日在高檔餐廳的晚餐,長時間異地後的初次會麵,或是諸如直球告白、突然求婚等可以用來檢驗親密關係的重要事件結束。
在那之前,人們大可以閉眼享受逐漸升溫的情感濃度。
越發密集的聊天頻次,越發親昵的稱謂詞,莫名其妙突然爆發並很快以一方服軟結束的爭端,以及一些讓人甚至有些竊喜的吃醋。
儘管在這樣的親密關係裡,有一方在回避,而另一方期待主動推進。
但總有一些鋪滿生活的浪漫瞬間,足以讓大家心照不宣地,對推進關係這件事閉口不談。
然而,當敦刻爾克時刻來臨,那冰封著“給個說法”呼聲的冰塊,將被擲在陽光之下,迅速消融。
她知道,與愛人的會麵將依然溫柔、親切,但有一些細微的舉動,譬如愛意像是手伸進褲兜,卻僵硬地懸在半空,而非舒展地伸到兜底。
會讓人意識到,回避不再行之有效,對推進關係的渴求再難蟄伏。
但她同樣清楚,百尺竿頭更進一步的推進實屬強人所難,沒有大殺器,關係決計不會短時間內升溫到此般程度。
於是很長一段時間內,克製、表演依然是相處的關鍵詞。
而無奈的是,即使沒有人希望,有些弄巧成拙的事情卻總是一遍又一遍地發生著。
比如和另外兩個女孩子的意外碰麵。
再比如若隱若現的試探和擺在台麵上的針鋒相對。
她也好,大出三歲的學姐也好,大家都一清二楚。
沒有人甘心在三角關係裡長期平衡。
總有人要打破這一切,不管是以何種方式。
畢竟推進關係的大殺器,她已經捏在了手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