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了。
精疲力竭的少女閉上眼睛,挺翹的睫毛一動不動,任憑晶瑩的汗珠劃過,癢癢的。
她忘記了是怎麼被顧允輕而易舉說服,仿佛整個靈魂都沾滿了他的顏色。
像是憑空在顱內綻放一場盛大無比的煙花,炸的華詩圓大腦一片空白。
過去和未來都不重要了,她隻想留住這一刻,與愛人徹徹底底相擁的一刻。
重新睜開眼,望向倚在床頭瀟灑抽煙的男人時,她已經給自己找到了衝動的答案。
不從他,還能怎麼辦呢?
一片黑暗裡,華詩圓濕漉漉的眼睛依然明亮,她就那樣盯著顧允,情意綿綿。
知乎上曾經有過一個問題,為什麼青春期的女孩子很多都喜歡混混類型的壞男孩?
但實際上不是女孩子喜歡混混,這隻是女人喜歡內心強大、不受約束男性的一個縮影。
這是鐫刻在女人基因裡麵,比顏值更高一個層次的擇偶偏好。
有些時候不光光是女人,男人也是一樣會服氣那些天生不循規蹈矩,具有領袖氣質,做事情大家心悅誠服的人。
不然為啥跟著他乾呢?
真正白手起家,靠自己打拚贏得一切的男人,舉手投足間的自信,仿佛有一種喚醒本能般的吸引力。
理性告訴華詩圓,這個時候不應該生寶寶,無論如何也不應該。
彆說兩個人還沒結婚,就連訂婚儀式也沒有,至少畫個餅也行啊?
但她就是無法狠下心拒絕。
能給顧允這樣的男人生寶寶,其實.也不虧吧?
天知道外麵有多少人願意?
自己如果拒絕的話,相對保守的鐘樂怡暫且不說,溫桔怕是一百個樂意都打不住,當晚恨不得就把顧允拉過去大戰三百回合。
不是每個人都像自己這樣有所顧慮的。
“這回你滿意了?”
揉了揉發酸的眼睛,華詩圓打破了沉默。
也許是剛剛太過用力的原因,她原本悅耳的嗓音帶了幾分沙啞。
“還行,還行。”
心尖尖上的大石頭算是被挪走了一半,顧允態度好得不得了,探出手扯出幾片濕巾,低下頭。
“走開,不用你!我去洗澡了。”
粉嫩的側臉上還殘留著幾絲緋紅,華詩圓搶過顧允手中的東西,團成一團,拋進垃圾桶。
暖燈下,水聲漸漸小了。
少女重新裹著睡袍,披散著短發走進臥室,四周滿是蒸發後的玫瑰香氣。
顧允還沒睡著,靠著枕頭正直勾勾地盯著她。
“圓圓。”
“嗯?”
“你要是後悔還來得及。”
顧允說話間帶了幾分謹慎。
不管怎麼說,華詩圓的情況和鐘樂怡實在差距太大,不可同日而語。
鐘樂怡中獎,無論是刻意之舉還是無心之失,他自認為都可以在能力範圍內搞定。
她大可以不去律所上班,在學校消失幾個月,完全算不上什麼問題。
但華詩圓卻不行。
沒有一個正當理由,國家公務員怎麼可能堂而皇之曠工?
“後悔什麼?又不是想有就能有的,說不定你不行呢?”
華詩圓撇了撇嘴,甩了甩發梢間的水珠,一副無所謂賭概率的架勢。
說誰不行呢?
哥們可是一發入魂的頂級選手!
但這時候大可不必嘴硬,顧允張了張嘴,遏製住了反駁的欲望。
“如果確定兩道杠,你打算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