津美紀長久住院的這家醫院是五條家開的,因此五條悟才會如此放心的將因詛咒沉睡的養女安置在這裡。不過說是養女,其實五條悟也並沒有真的比伏黑姐弟大到可以當父親的年紀。
但沒關係,在不應該當爹的年紀當爹的不止他一個,五條夏油手牽手,誰先脫單誰是狗。
被收養的五個孩子從來沒有懷疑他們注孤生的可能性,百分之兩百毫無疑問。
當然,和咒術界有著直接聯係的好處是,醫生護士都對津美紀的病因清清楚楚,沒什麼好隱瞞的。伏黑惠請了一直負責津美紀的天內醫生來,年輕的女醫生首先給她做了一個基礎的身體檢查,又帶她驗血。
“各項標準都沒有變化。”天內理子翻了翻表格,“你沉睡的時候也是這樣的,各項數值都很標準,但就是醒不過來。沒想到沙耶加能把詛咒揪出來。”
津美紀做完相關檢查在一邊吃盒飯,她很久沒有喝水吃飯,全靠營養液吊著,醒過來之後餓的想死,喝了水和牛奶之後更餓了。但是醫院的的一些檢查在做之前是不能吃飯的,她隻好忍到了現在。
伏黑惠給她倒水。
詛咒團子在沙耶加手裡被扯成一張不規則的餅子,又包成一個花邊很漂亮的包子,最後拉長成拉麵反複摔打。
“太過分了。”詛咒團子發出顫抖的泣音,“真是太過分了。”
但沒人理他。沙耶加一隻腳踩著中間,兩隻手拉住兩邊,把它扯成一根跳繩。
夢回上輩子中考體育加試的跳繩,她在測試裡從來沒有跳滿分過。因為那時候身體素質太差生病,所以並沒有真的參加體育加試。
“彆擔心。”沙耶加說,“你又不會死。我不是那種殘忍的人,不會祓除你的。最多把你交給五條先生,讓他研究一下你到底是怎麼騙過六眼的。”
團子哭的更大聲了。
這次真的沒人理他。沙耶加很想把它第三次塞進玉犬嘴裡,但是怕玉犬一個沒忍住真的把它吃了,隻好繼續反複摔打它,嘗試把它包成餃子。
津美紀呼嚕呼嚕喝瘦肉粥,對沙耶加的殘暴行徑視而不見,對天內醫生笑的溫柔含蓄,“給大家添麻煩了,真是不好意思。”
“彆這樣說,沒有的事。”天內醫生笑起來。她很年輕,也很漂亮,黑黑的長發紮在腦後,看起來比五條悟還要小幾歲。二十四五的年紀,風華正茂,像是花園裡剛剛盛開的玫瑰。
“以防萬一,還是留院觀察兩天再回去吧。五條先生已經給我打了電話,他今天晚上就到。”
在島國另一邊的五條悟正在加急趕任務。
輔助監督為他永遠忘記放帳的行為感到一種可怕的習慣和窒息。她很痛苦的喘氣,跟著五條悟的工作乾兩個月就能折壽十年。
輔助監督是新上任的,從京都咒高畢業沒幾年。她長長的頭發染成很漂亮的粉色,圓圓的臉,乾淨的冷白皮抗住了這個顏色,顯得她更年輕可愛,透出一種年輕人獨有的勃勃生機。
她揉了揉心口,心想,我現在明白,為什麼上一個負責五條先生的前輩和我交接工作的時候,會用那種同情的眼神看我了。
這是一份挑戰血壓和心臟的工作。
她閉了閉眼睛,忽然有一隻手拍了拍她的肩膀,那一瞬間嚇得差點心臟驟停。一扭頭,一個熟悉的白毛就在旁邊。
“呦西,三宮,已經解決了。把這幾天的任務資料都給我,你先回去吧。我趕一下進度。”
三宮麵對這個高大的像一堵牆一樣的特級咒術師感到有些心累,但還是從車裡拿出一遝資料來。
“辛苦了……怎麼突然趕進度,這麼多任務一個擠到一天。發生什麼了嗎,五條先生?”
五條悟翻了翻這一堆A4紙,嘖了兩聲,“還真是有夠多……沒什麼,我女兒病好了,我要回去慶祝一下。瞬移過去應該能在天黑之前解決完……”
三宮當然阻止不了他,五條悟說走就走的性格她這兩個月也很有見識了。但是,拚著上崗之前的入職培訓和輔助監督合格的職業道德素養,她還是對著五條悟的背影大喊出聲:
“彆再忘記放帳啦!五條先生!”
“知道了知道了。”五條悟瀟灑的揮揮手,“這兩天彆來煩我,我照顧我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