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巴巴的麵包單吃很哽噎,簡裴杉卡在喉嚨咽不下去,卻仍然不停地往嘴裡塞,直到躬下腰噎得反胃。
洛泱拍拍他的拱起的脊背,扶著他的手臂遞給他一張紙,“吃這麼急,怕我跟你搶啊?”
紳士風範不顯山不露水,越過那個令簡裴杉傷心的話題。
簡裴杉乾咳幾下,接過紙擦擦嘴角的麵包渣,“學校裡的人都不喜歡我
。”
洛泱點下頭,淡定地說:“那是他們的問題。”
簡裴杉感激地看他眼,感謝他沒有追問這個問題,“現在這樣也挺好的,有更多的時間陪我男朋友。”
“我看來是他沒有時間陪你。”
“他今天有很重要的事情,不是故意失約的。”
洛泱“嗯”一聲,“我相信他肯定有很重要的事情。”
簡裴杉歎口氣,自嘲地笑了笑說:“今天我突然請你看音樂劇,沒有耽誤你的事情吧?”
“沒有,那都是不重要的事情和人。”
比起和霍序商飲酒敘舊,洛泱更願意陪簡裴杉看一場音樂劇。
兩個人走到劇院門口,簡裴杉遠遠瞧見馬路對麵黑色奢華的轎車,那是霍序商的車,他停下腳步,“我朋友來接我了。”
洛泱眯起眼睛盯著路對麵的車,點點頭很冷淡地說:“好,再見。”
簡裴杉朝他笑著揮揮手說再見。
霍序商在雞尾酒會喝了幾杯酒,微醺地倚在後座休憩,午夜時分的街道空空蕩蕩,悄無聲息,後座的車門打開,簡裴杉身上清新的氣味淌過來。
他清醒幾分,扶著額頭問:“你手機丟了?”
不然為什麼不回複消息。
簡裴杉關上門,慵懶地仰靠座位,“沒電了。”
霍序商沒有多問,因為簡裴杉從不會對他撒謊,“音樂劇喜歡嗎?”
簡裴杉笑著點點頭,如實地說:“我喜歡那個同聲傳譯。”
音樂劇有同聲傳譯麼?
霍序商納悶了一秒。
簡裴杉隔著漆黑的車窗,指著遙遠的門廊下模糊的身影說:“那個是和我一起看音樂劇的朋友。”
霍序商瞧了眼,看著是個高高大大的男人,身材不錯,看著有點眼熟,他不悅地側過頭問:“哪個朋友?”
據他所知,簡裴杉在學校的名聲臭了,壓根沒有朋友。
“我在藝術館遇到的朋友,後來在學校講座也遇到了。”簡裴杉確實沒有對他說謊,說的每一句都是真的。
霍序商有點印象,簡裴杉說起過這個人,“你們不是沒有聯係方式麼?”
簡裴杉笑得很無辜,“上次你讓我多出門社交,我在青鎮寫生時又遇到他了,我們留了聯係方式。”
“你也不怕是壞人?”
“他長得不像是壞人。”
“長相能斷定是好人壞人?”
霍序商心裡發笑,簡裴杉太單純了。
簡裴杉不與他爭執,側過頭望著窗外模糊的身影。
霍序商不擔心他會移情彆戀,一方麵自身條件優越,年輕英俊,出手闊綽,在紫藤市打著燈籠都找不見這樣的人物,一方麵簡裴杉就是他手裡的玩物,翻不出他的手掌心。
但他還是有點不爽,簡裴杉居然和一個陌生男人關係這麼親近,這個朋友到底什麼來頭?
霍序商望著那個模糊的人影,寬宏大
量地說:“我都沒見過你的朋友,改天請他來家裡吃頓飯。”
不管朋友是什麼來頭,霍序商有信心,隻要對方見到他,都會自慚形穢,不敢對簡裴杉動歪心思。
簡裴杉斜睨他,“我也沒見過你的朋友。”
霍序商生意場的朋友很多,隻有幾個關係親近的來家裡拜訪時見過簡裴杉,其他的隻知道有個金屋藏嬌的情人,是洛泱的替身。
霍序商今晚春風得意,破天荒地伸手攬過他的肩膀,將人半摟進懷裡,“怪我不給你名分?”
簡裴杉側枕在他肩膀,向上看的眼神玲瓏剔透,“什麼名分?我們不是同居室友麼?”
這話說的倒也沒錯,霍序商從來沒確定過兩人關係,平時住在一個屋簷下,霍序商總不回家,偶爾一起吃頓飯,和同居的室友沒什麼區彆。
將簡裴杉摟進懷裡這舉動三年來都是頭一回。
霍序商重重捏住他的下巴,半笑不笑地說:“脾氣還挺大,我讓你見見我的朋友,你也讓我見見你的朋友。”
簡裴杉的皮膚出乎意料地滑膩,冰冰潤潤,捏在手裡不忍釋手,他後悔沒早點摸摸這張臉。
簡裴杉掰著他的手指,霍序商雙指捏得更緊,兩頰的肉掐的白裡泛紅,痛得簡裴杉眼睛潮潤,小聲地討饒:“放手,好痛。”
叫得霍序商喉嚨發乾,這麼漂亮的美人摟在懷裡,他並非沒一點邪念,念著洛泱才能克製本能的欲/望,簡裴杉身上甜純的氣味無孔不入鑽進呼吸裡,他深深呼吸一口,猝不及防地一把將人推開。
他解開束縛呼吸的領帶,神色自若地說:“簡裴杉,你要點臉,彆這麼饑渴。”
簡裴杉揉揉作痛的臉頰,才不慣他的毛病,“我不該燉杜仲黨參乳鴿湯。”
補腎壯陽湯喝多了,不然為什麼突然發/情。
霍序商被他懟得無話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