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裴杉人生中的重要時刻,他為了洛泱坐在這座遙遠雪山裡,對著一個神經大條的藝術家。
如果他沒有來布萊德,這會他應該摟著簡裴杉,對著那張溫柔端莊的臉,嘗嘗簡裴杉柔軟嘴唇的滋味。
林旅出於好心安慰他,“洛泱不會覺得你對不起他的。”
霍序商捧著手機壓在冰冷的胸口,“和洛泱沒關係,我現在不想聽見這個名字。”
布萊德的救援直升機在淩晨懸停在山頂,跳下來的醫護隊背著林旅上了飛機,霍序商拒絕任何幫助,他登上懸梯爬上直升機,甚至連護士插在手背輸液的吊針都被他拔下來扔了。
回到布萊德,他直奔機場,買了最近的班次回紫藤市。
霍序商現在歸心似箭的想見簡裴杉,隻想見簡裴杉,這種感覺很不對勁,他累得沒時間去深究細想。
飛機停在紫藤市,他才發現身上還穿著厚實的登山服,頭發上凝結
的雪早已融化,潮濕淩亂地翹著,整張英俊挺拔的臉蒼白疲頓。
霍序商在車裡換上整潔西裝,想給簡裴杉打通電話,手機還沒充上電,一直處理事情有條不紊的他,混亂的毫無章法。
回家是最重要的事情,他每次回到家,簡裴杉都在等他。
但這次沒有,管家老叔見到他的樣子嚇了一跳,“霍總這是怎麼了?”
霍序商扶著作痛的額頭,望著空蕩蕩的大廳,“簡裴杉呢?”
“簡先生在畫廊。”老叔關切地問他:“霍總您沒事吧?要不要請醫生來?”
霍序商擺擺手示意不用,走向浴室,“我洗洗身上的味道,你打電話叫簡裴杉回來。”
老叔猶豫一下跟上去,“有件關於簡先生的事我覺得該跟你彙報。”
“什麼事?”霍序商停住腳步。
老叔壓低聲音說:“昨天晚上簡先生帶了一個男人回來,說是他的朋友。”
簡裴杉隻有一個朋友,霍序商允許了邀請這位朋友參加開業禮。
但沒允許簡裴杉把人帶回家。
這人怎麼這麼閒?每次都能隨叫隨到。
霍序商眯起眼睛,不悅地問:“長得怎麼樣?”
既然不藏著掖著,能明目張膽帶回家,肯定是清清白白,不然簡裴杉是吃了豹子膽,敢把人往家裡領。
所以他隻關心那位朋友的魅力如何。
老叔回想昨晚來客的模樣,誠實地回答:“我還以為是電影明星,長得很好看,就是挺窮的,沒工作沒文化,兜裡掏不出一分錢,我看是個小白臉。”
霍序商不屑地笑一下,走進浴室,“以後他再來不用和我說了。”
先前他從簡裴杉的口中聽到這位朋友,尚且把對方當回事,今天一聽,原來是個小白臉,真是不開眼,想從簡裴杉身上撈錢,難怪三番四次地隨叫隨到。
這種不入流的貨色,根本不配得到霍序商的關注。
洗個舒舒服服的澡,他的氣色恢複不少,恢複成往日神采奕奕的霍序商。
冰箱裡剩下一塊布萊德蛋糕,很新鮮,看起來像昨天簡裴杉做的,他一邊吃著蛋糕,一邊回複最近的工作郵件。
簡裴杉回到家,盤子裡蛋糕隻剩下最後一塊,這是洛泱沒吃完的蛋糕,落入了霍序商的胃裡。
他走到餐桌前,霍序商抬手,示意他站著彆動,從頭到腳打量一遍簡裴杉,“瘦了。”
簡裴杉摸摸下巴,“是嗎?”
霍序商回過頭,瞧著筆記本屏幕上的工作郵件,單手在鍵盤上敲擊,另隻手朝他招了招,“過來。”
簡裴杉走過去,霍序商捉住他的手腕,一把將人摁到大腿上坐著,抬頭仔仔細細地看這張臉,“送你的開業禮物喜不喜歡?”
“嗯,喜歡。”簡裴杉點點下巴。
霍序商看著他麵無表情的臉,伸手掐住他的臉頰晃了晃,“生氣我沒去你的開業禮?”
簡裴杉噓著眼看他,“沒有,我知道你很忙。”
霍序商對他柔潤冰涼的臉愛不釋手地把玩,是越看越喜歡,“杉杉,我向你保證,我以後再也不會出那麼久的差。”
簡裴杉驚訝地抬眼。
霍序商心裡好笑,高興得都傻了吧?
他認真地說:“我要把我的時間都給你,無時無刻地陪著你。”
簡裴杉:“啊?”
霍序商端詳他的臉,調侃地問:“你怎麼看起來不高興?”
簡裴杉站起身來,微笑著說:“我——很——高——興。”
“這才像回事。”霍序商收斂下顎,看著電腦屏幕不以為意地說:“你那個朋友,你們可以一起玩,不用讓我見他了。”
簡裴杉點點頭,脫了毛衣外套,“沒吃午飯吧?想吃什麼?”
霍序商心情好得不能再好,從布萊德帶回來的陰鬱一掃而空,很奇怪,他心情好的時候都是和簡裴杉在一起。
洛泱不會有這樣溫柔得令他心軟的時刻。
他合上筆記本電腦,暫時將工作拋之腦後,“我們出去約會,吃個燭光晚餐。”
簡裴杉把開襟毛衣穿上,扣子一顆一顆係得嚴嚴實實,密不透風,“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