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我滾還不行嗎?
我滾還不行嗎?
我滾還不行嗎?
這句話在霍序商耳邊轟鳴,用力至極地攥著簡裴杉的手腕,像要捏斷骨頭一樣,盯著他的眼神陰冷凶狠,“你要去哪兒?”
簡裴杉垂下眼,使力掰著他的手指,“你放手。”
“我問你要去哪兒?”霍序商變本加厲地攥得更緊,細膩溫潤的手腕被捏的粉紅,他另隻手掐住簡裴杉的下巴,“你想滾去哪?”
以前簡裴杉會被他這幅樣子嚇住,現在一點都不慌,幽深夜色籠罩下,他沉靜目光看著這個被他折磨的男人,“我要去一個乾淨的地方。”
霍序商瞬間繃緊臉,咬著牙耐心解釋:“我不知道他為什麼會在這,我跟他什麼都沒發生。”
簡裴杉譏嘲地嗤笑一聲,顯然不相信。
“我跟你約好還能再叫個人來,難道我要玩3/P?”霍序商氣得耳後血管都在跳,恨不得把鬱白給殺了。
簡裴杉點點頭,淡定地說:“原來你要玩3/P啊?那我不玩的。”
霍序商掐著他臉頰的手收緊,盯著他問:“玩什麼?我是隨時發/情的畜生嗎?”
“你不是嗎?”簡裴杉輕聲反問。
霍序商一滯,握著他手腕的手指逐漸鬆動,很受傷地問:“我在你眼裡是這樣的形象?”
簡裴杉低下頭,一根一根掰開他的手指,溫溫柔柔地說:“你就是條臟狗呀,你不覺得自己臟麼?”
霍序商這輩子都沒被“臟”這個詞語形容過,他的那些事,人們說他風流,薄情,多少帶著一種豔羨的口吻。
“臟”卻是帶著赤裸裸的羞辱,蔑視、瞧不起。
他甚至覺得有點好笑,指了指自己鼻子,氣極反笑了,“你覺得我臟?”
“不臟麼?”簡裴杉掰開他最後一根手指,向後退步拉開距離,“我們在一起這三年,你上過多少人你算過麼?十個?二十個?”
霍序商自知理虧,沉默不語。
“三十個?四十個?”簡裴杉問得很輕柔,頓了一下,他突然笑了,“不會有五十個吧?”
霍序商惱羞成怒,“沒有那麼多!”
簡裴杉心裡冷笑,臉上的神情恬淡,“你就是條臟狗,我不嫌棄你跟你在一起三年,你今晚就這麼報答我呀?”
霍序商發現這件事解釋不清了,跳進黃河都洗不清,竭力冷靜下來,朝他伸出手說:“你跟我回去,我讓他解釋給你聽。”
“他是你們公司的員工,你知道他叫什麼嗎?”
“我不在意他叫什麼。”
“你連他叫什麼都不知道,你就跟他上床?”
“……我他媽沒有!!!”
霍序商被他逼得爆粗口,說完愣一下,咬牙切齒地說:“杉杉,抱歉,但我真的沒有。”
簡裴杉看著他的手,冷冷搖搖頭,“
你已經承認了。”
他很了解霍序商,非常之了解,霍序商對完美有種近乎執念的追求,事業、愛,包括彆人對待他的態度,都苛刻地要求一種完美。
三年前他們地位懸殊,一個是象牙塔裡的學生,一個是年輕有為的商界巨子,霍序商追求他,正兒八經的追求,送花送禮物搞浪漫,卻從沒有開口提過要包養他。
追求不成才使用手段構陷他,逼迫他投懷送抱,那時候他隻是白月光的替身,一個替身,霍序商竟然都不能接受這個人不愛他,忍受不了一丁點的缺陷。
這段時間簡裴杉有意的表現的“不完美”,不吃醋不在意不記得喜好,直到今晚給出致命一擊。
沒有比不在意霍序商跟彆人上床,更能直觀表達“我不愛你”這句話的事情了。
霍序商必須要立即驗證這份愛,床上的鬱白是最佳的工具,簡裴杉今天晚上等的就是他的那句話。
隻要霍序商承認,那就是板上釘釘,百口莫辯。
霍序商咬牙咬得下顎酸痛,舉著的手掌握成拳頭垂下,“那是假的。”
簡裴杉揉著酸痛的手腕,盯著他的眼睛不動,“死性不改,我就不該相信你這條臟狗。”
撇下這句,他拉開車門坐進駕駛座,用力地拽著安全帶扣上。
霍序商雙手摁住升起的車窗玻璃,俯身低頭凝視他的側臉,“你要去哪!”
“去一個乾淨的地方。”簡裴杉轉頭看他,一字一頓地說。
找一個乾淨的人。
霍序商摳著玻璃手指泛白,手背的筋骨線條勃勃跳動,定定地盯著他。
簡裴杉抽張紙,仔細擦擦車窗玻璃他摁著的位置,似乎在對待臟手摸過的汙濁。
這個厭惡的舉動令霍序商全身一滯,下意識想摸西裝口袋巾擦擦手,卻隻摸到襯衫,扣子係的鬆散,露出胸膛一大片緊實肌理。
他立即雙手係襯衫扣子,但扣子被鬱白扯掉幾顆,怎麼係都係不齊整,總有大片的肌肉露在外麵。
想證明自己不臟,很乾淨體麵,可越想證明,越成了簡裴杉所說的“臟狗”。
簡裴杉眼裡含笑看了幾秒,姿態輕鬆地升起車窗,駕著車駛出庭院離開。
深秋的夜寒意蕭瑟,院落裡靜悄悄的,霏霏細雨落在樹葉,滴滴答答的響。
霍序商不知道站了多久,直到身上翻湧的血被寒風吹透,他臉上沒有任何情緒,轉身氣勢洶洶走進彆墅。
鬱白穿戴整齊坐在沙發上,見到霍序商嚇了一跳,還沒來及往後躲,霍序商一把扼住他的脖子,猛地摁在沙發背上,居高臨下地看著他,“說說你怎麼來的。”
鬱白嚇得夠嗆,老老實實地把今天的情形說了一遍。
霍序商掐得鬱白喘不上來氣,才鬆開一點距離,“你膽子真大。”
鬱白有點聰明勁,回過味來自己好像被下套了,麵紅耳赤地辯解:“霍總,我是被他騙了,他故意設計我。”
霍序商垂
著眼,目光陰冷看他,“他設計你跟他的男朋友上床?”
“他……他有問題。”鬱白拚命的回想和簡裴杉簡短的一次見麵,結結巴巴地說:“他說你追的他,你很愛他,甩都甩不掉。”
霍序商毫無情緒的臉突然笑了,低聲低問:“他跟你秀恩愛啊?”
鬱白會錯了他臉上笑意,“他很茶!他就是個賤——”
另個字還沒說出口,霍序商突然惡狠狠扼住他的脖子,眼裡閃著獰惡暴躁的光,平時溫雅的麵孔凶相畢露,“你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