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裴杉深深看眼侍應,安安靜靜地點頭。
洛泱站起身跟著侍應走進一條華麗的走廊,幾米外陳山恰好走進一間房。
侍應帶著他走到那間門前,“陳導在裡麵等你。”
洛泱推開房門邁進去,裡麵亮著富麗堂皇的燈,是一間臥室,
陳山坐在門口的椅子,瞧見他哈哈一笑問:“你找我聊什麼?”
就在這一瞬間,洛泱猛地回過身,一把攥住侍應要關門的手臂,門關的隻剩一條縫,牢牢夾著侍應的手臂,要不是他反應速度快,這會已經被反鎖在房間裡。
侍應痛得臉色慘白,被他壓製動憚不得,“啊!放開我!”
洛泱瞥他一眼,摁在門上的手緩緩往前推,夾得侍應的手臂壓扁變形,“誰讓你來的?”
“啊啊是霍總……”侍應隻是收錢辦事,被他嚇得魂不附體,“是霍總讓我把你們引過來鎖在這個房間裡。”
洛泱猜到了,垂下眼勾起唇角冷笑。
陳山被怔住了,走上前來不可置信地問:“霍總?霍序商?”
“對對就是他。”侍應乞求地望著洛泱,“你放開我,我馬上給你們開門。”
陳山也望向洛泱,納悶地問:“你不是他的白月光麼?他怎麼這麼對你?”
霍序商以前愛洛泱愛的人儘皆知,即便跨年夜在宴會廳裡鬨得那麼難看,那也是一時氣憤所致,今天這種陰險的招數,不像是對待自己的白月光,而像是在對待自己的仇人。
與此同時。
嚴修大惑不解,發出同樣的疑問:“洛泱不是你的白月光麼?你怎麼這對他啊?”
霍序商站在鏡子前,慢條斯理地整理西裝的細節,姿態優雅,“我沒找人做了他,是看在杉杉的麵子上,他是死了,簡裴杉一輩子都不會原諒我。”
嚴修“嘶”一聲,歎口氣說:“多大仇啊,至於要他的命麼?”
霍序商轉過身看向他,眼裡幽深恨意翻湧,“奪妻之恨,不共戴天。”
洛泱還真不能死,死了就成了簡裴杉心中永遠的白月光,成為他頭上永久一片幽綠陰影,致死都不能磨滅。
他看向鏡子裡,消瘦一大圈的臉,還有多日未眠的黑眼圈,襯衫下手臂上注射興奮劑留下的針孔。
除了這些,他似乎還是那個名流場裡英姿勃勃,氣定神閒的霍序商。
他一步一步地走下階梯,重回到昔日得心應手的場合,每個看見他的人先是一怔,隨即露出一種諱莫如深的笑容,仿佛在場的每個人看過他的豔/照,知道他最不為人知的秘密。
“霍總,好些日子沒見了!怎麼瘦了呀!”
“霍總我可太想你了,多大點事啊,我就知道你能挺過來!”
“霍總再在不出來,我還以為你跑國外開銀趴去了,開銀趴都不叫我,不地道啊!”
以前是沒有人敢揶揄打趣霍序商的,他是整個紫藤市商圈裡人人畏懼的一把手,多少人排著隊巴結都來不及,現在卻成了茶餘飯後的笑談。
霍序商嘴角含著輕漫的笑意,一一點頭卻不回答,穿過衣香鬢影的人群,徑直大步走到休息區。
簡裴杉靠坐在一張絲絨沙發裡,平日裡疏懶的卷發梳理的整齊,歸在耳後,幾縷鬆散發絲垂在額頭,卷翹的弧度精致浪漫,他真的很白,暈黃燭光下臉頰透出琥珀的透明質感,露出的每一寸皮膚剔透乾淨。
他的姿態鬆弛,身上修身的西裝沒係扣子,白襯衫係著同色的領結,小小雪白的蝴蝶結在清秀喉結下,像是一份等待拆封的禮物。
霍序商頭一次覺得他漂亮得驚人,他知道簡裴杉好看,隻是以前簡裴杉跟在他身邊,低眉順眼的很溫馴,漂亮之中帶著一種無聊的乏味。
但今天簡裴杉坐在這裡,卻是一種大權在握,無所事事的慵懶,似乎一切事情儘在掌握之中,沒有任何人能威脅到他。
霍序商靜靜地盯他一陣,心口隱隱抽痛,苦澀感湧上來,他深吸一口氣,若無其事坐在對麵,灑脫地笑著打招呼:“杉杉,好久不見。”
簡裴杉眉頭蹙起,扭頭看向大廳裡,“洛泱呢??來[]_看最新章節_完整章節”
你就這麼想見他嗎!
霍序商呼吸一頓,“我想和你談談。”
簡裴杉歪過頭打量他一遍,冷淡地問:“談什麼?”
霍序商身體前傾近距離看著他,昏暗的燭火下神色憔悴,眼裡布滿血絲,“我剛才看見你們站在一起,我很吃醋,以前你都是跟我在一起。”
“我要給洛泱打電話了。”簡裴杉拿出手機,示意他彆再說不該說的話。
霍序商嘴角苦澀地抽一下,低頭自嘲地笑,“杉杉,我很喜歡你,我真的很喜歡你,我對你做了很多過分的事情,我沒有想到我會那麼喜歡你……”
“我知道我不應該再來打擾你,可是我沒辦法,你能幫幫我麼?”
乞求的語氣卑微至極。
簡裴杉清透的眼眸很乾淨,很恬定,無所謂地問:“怎麼幫你呀?”
霍序商身子壓的更低,嗅著他身上清新的味道,閉上眼睛用力地一呼吸,“我欠你的很多,你給我一個還你的機會。”
這個姿態像敗者臣服在勝利者的膝下,裴杉垂眼看著他,淡淡地道:“我現在有男朋友,你彆再說這些了。”
霍序商嘴唇顫抖一下,伸手想握住他的手,簡裴杉毫不留情地抽開,袖子都不給他碰。
他眼圈驀然紅了,深深抿住嘴唇,“杉杉,你玩膩了就回來吧,外麵的男人再好你也要回家。”
“我以前做錯了很多,你跟小……洛泱是我的報應,是我沒有照顧好你,以後我會在家裡等你,就像你以前在家裡等我那樣,我給你做菜好不好?”
“你不要這個樣子,彆人都在看。”簡裴杉能感受到四麵八方的視線,從霍序商來找他,每個人都在關注這裡。
霍序商深深地抽一下氣,胸膛劇烈起伏,仿佛下定了必死的決心,閉眼用力地說:“我可以當你見不得光的情人。”
簡裴杉明顯愣一下,這確實預料之外的。
霍序商低下頭,聲音發顫,“你想跟他睡多少次都可以,我不介意,你們甚至可以——結婚。”
那兩個字仿佛從喉嚨深處擠出來,沾著心臟流出來的血。
“這些都跟我沒有關係,我不奢望你能跟我睡,你甚至不用和我約會,隻是你心情不好,或者需要錢,你隨時可以來找我,我很有錢,還有時間,我不會告訴任何人我們的關係,你可以隨時停止,我不會糾纏你。”霍序商一口氣說完,一瞬不瞬盯著簡裴杉,想從他臉上看到一絲的鬆動。
簡裴杉撇開臉,手掌鬆鬆扶住臉頰,看向大廳裡,“你憑什麼覺得我會要一個不知檢點的臟狗當我的情人?”
霍序商垂下頭,止不住地自嘲發笑,笑得肩膀微微抖動。
侍應打扮的人走過來,一支手臂骨折了似的晃蕩,臉色慘白地望著他們,“請問誰是霍總?”
霍序商頭也不抬,聲音乾啞,“我是。”
“您的朋友嚴總請你到旁邊說幾句話。”
簡裴杉瞧著他的手臂,心底歎口氣,早知道不說怕血了,要打架都不給他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