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易其實心裡的底價是一百靈珠來著,留給對方一百的還價空間,不過能多掙點當然更好,當下愉快地從儲物袋裡拿出五隻夜光燈,收下了七百五十靈珠的巨款。
“桑大娘,這些夜光燈若是不小心弄壞了,還能在我這兒換,隻要攢起來,等下回我來就好。”
做為一個誠信商家,江易還包了售後。
這讓大主顧桑大娘更是滿意,笑眯眯地點頭應下,還贈給江易一條靈絲織成的頭巾。
話說這樣的頭巾,在桑家布坊裡,好歹也能賣上五十靈珠。
原主摳摳索索,全身的行頭,就沒一件是靈絲的。
每日出門,紮頭發用的都是普通布巾。
接過靈絲頭巾,江易道了謝,從桑家布坊出來,又去了雜貨鋪、鍛造鋪、鞋帽鋪、藏書館、小酒館和丹藥鋪。
唯一路過沒進去的,就是靈穀鋪子。
這間靈穀鋪子,正是屬於江家家主江浩達名下,如今是由江浩達的六兒子江晃在經營著。
這處坊市雖離著江家最近,但規模不大,每年出息有限,管著這間鋪子能拿的油水不會太多,但也不是如江易江福這樣沒啥存在感的子弟能得到的美差。
而江晃,雖然是原主的六哥,卻沒給過原主多少好臉。
原主剛開始自己照管靈田那兩年,手裡攢下了些靈穀,最先想的就是到六哥這兒來換靈珠。
但江晃這廝,不但不給便利,反而要克扣一一,還要端起當哥的架勢來,教訓原主一番。
後來原主再要賣靈穀,就悄悄地去旁邊的露天小集市了。
江易雖然賣了自製的太陽能照明燈,得了七百五十靈珠,加上原身攢的,已經湊夠了八百靈珠,倒是不用擔心靈麥的饑荒問題。
但這八百靈珠是用來補虧空的,自然不能拿來花用。
因此他逛這些鋪子,也就是進去看個稀奇而已。
畢竟,原主囊中羞澀,除了丹藥鋪子,彆的店鋪都極少進去,對這些店鋪裡賣的貨品也就不大清楚。
江易從最後一家鋪子裡出來,就直奔坊市東頭的露天小集市。
這露天小集市約摸有兩個足球場那般大,站在入口處一望,東聚一行,西彙一列,少說也得有近百個攤位。
這些攤主,都來自方圓幾百裡內,有的跟江易一樣,屬於家族裡沒啥地位的底層修士,有的就是單純的散修,連依仗的家族都沒有,靠著擺攤混些靈珠花用。
攤子上的物件自然是五花八門。
有賣靈穀的,也有賣靈果靈草的,還有賣自家釀的靈酒的,自家紡織的靈絲布料……
還有許多舊法袍、舊法器這類的一手舊貨。
除了這些,也有攤子專門擺了許多看不出用途的物件,什麼古怪的石塊、不明材質的碎片、十分不常見的靈草靈花之類。
江易如今習慣成自然,看到那些破破爛爛的物件,就要條件反射地精神一振。
就……特彆有想要收購的衝動。
江易在這個小集市裡轉了一圈兒,對各個攤位上的東西都心裡有數了。
雖然看著好些個破破爛爛的東西都很心動,但還是壓下了問價的念頭,在一片賣靈藥靈草的的攤位旁邊,尋了塊空地,擺起了自己的攤兒。
擺攤這種事,江易至少在三個世界都乾過,這會兒簡直閉著眼睛都能做。
先鋪上張席子,在場子裡撿上四塊石頭鎮住四個角。
再把他從木神時代搜羅來的那些個破爛,什麼鳥頭、鳥爪、羽毛、獸骨、螺殼之類的,一樣樣擺得整整齊齊。
與他相距三米開外的一個中年修士正抱著酒葫蘆打盹,感覺到動靜,懶洋洋地睜開一隻眼睛瞥過來,見江易攤子上的東西,也都是不大起眼的靈材,風乾的鳥頭鳥爪之類,上頭雖然帶了一絲絲的靈氣,可若有若無的實在不多,他又不會煉器,也不會煉丹,這些奇怪的靈材對他來說沒啥用處。
中年修士收回了視線,抱著酒葫蘆又悶了一口,接著打盹去了。
江易擺好了自家攤位,朝兩邊望了望。
在靈界的集市擺攤,講究的就是一個靜,一個獨。
既沒有吆喝拉客的聲音,也不會攤子連著攤子,中間連個縫兒都插不下。
修仙之人,就連為生活擺攤,也自帶修仙勿擾的氣質。
江易左手邊正是那位中年修士,他麵前擺著好幾盆靈花靈植。
這些靈花靈植,有幾樣,江易從原主的記憶裡能知道,是煉製駐顏丹和辟穀丹的材料。
其餘的花草,原主所知有限,江易自然也看不出來什麼。
駐顏丹和辟穀丹這兩種,基本上是靈界裡最常見最基本的丹藥了。
一個能留住容顏,一個能食之不饑,說起來都挺實用的。
而這兩樣丹藥,在丹藥鋪裡賣的也不算貴。
尤其是凡品的一階丹藥,也就是五十靈珠一瓶三粒的樣子。
原身還不到一十歲,自己就是種靈穀的,這兩樣丹藥再便宜,也還是從來沒用過。
但來自現代的江易卻很想嘗嘗。
這兩樣在靈界雖然不稀奇,要是能帶回到現代,那他豈不是要暴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