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
剛打算停車的小陳：？
男人的聲音和緩低沉，十分有磁性，算是特彆好聽那一類，偏偏司機小陳從裡麵聽出點不對，對外一向客氣有禮的顧秘，回話時聲音頓了頓，旁邊氣氛還有點不對。
想想司機小陳又覺得自己想多了，就依他了解的，顧秘就很少見他情緒有什麼變化，就是比領導心思還難猜測，果然不愧是顧秘。
小轎車又重新緩緩發動，小陳從車窗往外看，隻覺一張震得人心神震蕩的芙蓉麵襲擊而來，手裡的方向盤都差點沒打穩。
小陳穩了穩心神，甩甩頭感歎道：“聽說嫂子長得好，可怎麼好看成這個樣子？就跟畫出來一樣的。”
他剛剛隻看到一個背影，這車從旁邊經過時，隻覺這正臉殺傷力太強，這得多少人想打她主意啊？
也得虧是嫁進顧家了，不然還真不是一般人能護住她的。
不過等小陳從反光鏡中看到顧秘那張吸引大半個政府大院姑娘的俊臉時，忽然心底就跳出一個成語‘郎才女貌’，他忽然心底劃過一個荒謬的念頭，若是嫂子性格再好一點的話，這兩人真的是再般配不過了。
“嗯。走吧。”
不同於司機小陳隻看到葉歡那張絕色之姿的容貌，顧燁霖還看到了葉歡在笑，那笑不同於跟他一起時小心翼翼的表情，這是發自真心的。
跟在她身邊的他再清楚不過，比他小不了幾歲的杜城，那小子平時在他身後跟著叫哥，這會兒，卻是……
卻是什麼，他說不清楚，隻是，顧燁霖心臟莫名其妙掀起的情緒，這股情緒來得急，卻橫衝直撞的撞得人整個人心神不寧。
甚至的小汽車都已經從葉歡幾人跟前開過了，剛睜開的眼，又忽然煩躁地閉上眼，本也不喜歡他，也說好要離婚，他似乎對她有點關注太過了。
作為秘書的顧燁霖來說，他一向情緒最穩定，總覺得自從跟葉歡發生關係後，每次一見她，那一向克製的能力瞬間失去功能一般。
顧燁霖揉著太陽穴，又想起來領導說的話，他也不確定自己頭疼和睡眠緩解是否跟歡歡有關，如果是有，對方又要離婚的話，那……
到底是當妹妹疼的，他到底還是不想勉強她。
小轎車兩邊的樹木不斷往後退，顧燁霖都已經想好了將這個女人從腦海中移出，卻聽前麵司機小陳忽然‘啊’一聲驚叫。
“顧秘，我說我怎麼感覺這麼眼熟呢，就是今天市文化中心的合唱團是不是有嫂子，我剛剛看那背影好像。”
“嫂子是去文化團上班了嗎？都說嫂子什麼都不會，沒想到還會唱歌，還唱這麼好，又漂亮又有才藝的嫂子，這要是沒結婚的話得多少人喜歡啊？誰娶到她可真是福氣啊！”
剛打算將人從心間移出的顧燁霖：？？
前麵小陳還在感歎，沒想到聽說嫂子性格不好相處，可這歌還唱得好，這若是性格好一些，就好了。
顧燁霖眉頭都凝了起來，緩了好一會兒，就在小陳都以為顧秘不說話時，才聽顧秘道：“她今天才剛去文化館考試。”
剛想反駁顧秘的小陳：……？
不像嗎？那現在在嫂子跟前那兩撥人，好像是挺有來頭的呀？
*
兩撥人是很有來頭。
一是市文工團那邊的，還穿著一身軍綠色的軍裝，就是問她去不去市文工團？
另外兩人則是穿著一身藍灰色乾部服裝，梳的也是過耳的短發，是這個年代有名的女乾部喜歡剪的發型。
甚至態度都看起來十分和善。
文工團的問出來的話和善，但是眼底的傲氣是不掩飾的。
等葉歡點頭說她是叫葉歡時，
文工團那男同誌便笑道：“我是市文工團的，你考試過後，上邊領導就研究決定，給你一個市文工團的工作，你現在方便的話，可以跟我們走一趟嗎？”
葉歡還沒說話呢，杜城就首先詫異地看著來人，十分奇怪問：“你說你們是市文工團的，可有證件和證明嗎？”
“有的。”
說完話，對方還真拿出了證件。
這下杜城就不說話了，市文工團那邊他爸不知有沒有戰友在那邊，不過，目前來說，文工團的工作是真不錯，他還真不好插嘴。
有問題的是，不知歡歡能不能適應文工團那邊的工作？也不知市文工團是就在市文工團，還是要隨文工團分配到駐軍部隊？
市文工團的一說話，婦聯那邊的兩個同誌都劃過遺憾，不過也不能攔著人家得到一份好工作。
葉歡聽兩人說到文工團，她常年演戲的，當然能看出對方並無惡意，當然，眼底的輕視也是不容忽視的。
她還想起來，原著中原身後期賣掉一雙兒女後就跟人私奔了，私奔的人她也沒注意是誰，但是，似乎就是跟市文工團那邊的人相關？
市文工團工作雖然不錯，可她暫時還不打算往那方麵去發展，這主要原因是，她自己是擅長很多舞蹈的，可奈何原身是不擅長的，身體僵硬不協調，她如果要長期去跳舞的話，目前時機還不對。
目前來說，她現在比較適應的是歌唱團，或者是播音部都行。
葉歡先問了一句：“同誌說是經過領導同意的，那不知我在縣文化團那邊的錄取情況，我被錄取了嗎？”
市文工團都願意來錄取她了，那縣文化團應該是穩了吧。
那文工團男軍官還沒說什麼，那女同誌卻是嗤笑一聲，“你不會以為你這樣的新人，領導願意錄用你就是給你很大麵子，也不過是看你那張臉而已，你還不要市文工團的工作，反而要一個縣文化團的工作吧？”
蠢不蠢呐，隻要有腦子都會選市文工團吧。
文化團和文工團還不同，文工團是隸屬於部隊下的編製，縣文化團是隸屬於縣政府下的單位，這一個市一個縣，這都知道選什麼吧？
相對來說，文工團比文化團還要體麵得多，文工團也是女兵，不過是文藝兵而已。
但是文化館就不一樣了，那就是雜食性動物，部門也不大，但是卻經常會被彆的部門借調去表演，或者聯合表演，主要服務部門是各大國營廠子，政府單位，甚至有的時候還會配合婦聯那邊下去做宣傳。
累不說，工資級彆可差好大一截呢。
葉歡就笑，她那張臉，都不用她多說，杜城就要發火了，“你這女同誌，你好好說就行，非得說話這麼難聽，你覺得好的歡歡就不一定喜歡嘛。”
說完杜城就恨不得咬掉自己舌頭，他沒搞砸事情吧，剛叫了一聲‘歡歡’
葉歡就點頭，對文工團兩人道：“我想你們也都覺得我可能是德不配位的，我暫時不考慮文工團，我家就在臨城，所以就想去文化館上班。”
那文工團的男同誌剛準備勸說的話，生生壓在了喉嚨，隻一句；“是過了，不過文化館領導的意思，是先讓文工團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