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臨城以前一直都風平浪靜，也沒見從彆的地方來什麼流動人口，簡直是防不勝防。
不過周愛軍這次沒能趕上，也的確不怪他，他跟顧家另外一個警衛員假扮的那個保鏢去查間諜的事去了。
他隱隱懷疑這是不是跟他們這次的任務有關，可又一想，歡歡和兩個孩子又不是什麼重要人物，又沒藏什麼重要的證據，間諜也不可能去策劃這次謀殺，就專門等著要歡歡和兩個孩子的命？
偏偏這又屬於機密，周愛軍根本沒辦法跟杜霖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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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03更）
“顧家人來沒？”
杜霖這次連家裡都沒來得及說，要這幾家人知道歡歡受這麼重的傷，那還得了？
葉歡從小是吃百家飯長大的，一共是六個家庭輪流吃飯，分彆是顧家，杜家，林家，沈家，周家，還有一個是已經下放了的趙家。
這幾個家族，分彆在臨城的公安係統，政府係統，郵局，部隊，學校，可以說在臨城都挺大影響力的，就在臨城這個地方，要護著她一個小小的姑娘，完全是沒問題的。
但是，事情就有這麼詭異，他們都沒收到任何消息，一場悄無聲息的謀殺，差點就讓她和兩個孩子丟命了。
杜霖跟周愛軍能這麼巧趕到，還是今天他們去顧家時聽說孩子出去玩了，才說順帶一路去看看。
周愛軍前段時間替顧燁霖查那封信的時候就陰謀論了一回，他直覺不太好就去看看。
還真巧，兩人一去，接到報案的公安也到了。
兩人還在關鍵時刻救下了葉歡和兩個孩子。
周愛軍思緒收回，朝醫生辦公室的方向指了指：“早就到了，咯，還在醫生辦公室裡確定情況呢，顧奶奶來差點沒哭暈過去。”
“這可是顧家最寶貝兒的幾個人了，能不急？”
周愛軍又問剩下跑的人需不需要他幫忙？
杜霖點頭：“周團長能幫忙的話，最好不過，有幾個是沿著臨城出西街那條河跑了，對方十分擅長水性和反間諜，我們還不好抓。”
周愛軍點頭就讓走。
杜霖卻沒動。
周愛軍抬頭問他：“還有什麼事情？”
“還要去找歡歡錄口供。我……”作為兄長，他沒保護歡歡，內疚不已，又怕歡歡傷到臉頰發脾氣。
“她傷的是腦袋，不是臉，就是不知道醒沒，走吧，我們去看看。”
*
葉歡一醒來就覺得腦袋疼，她剛想伸手撓一下就被抓住了手。
顧小妹一雙眼睛都紅成了兔子，“嫂子，彆抓，你頭上破了個洞，縫了好幾針呢，你一抓就出血。”
葉歡：？
她傷到的不是臉嗎？怎麼是腦袋了？
她記得當時臉和腦袋都疼，也不知是哪裡出血，隻知道臉上了流了不少血，她還真的以為臉怕是要毀了呢？
葉歡趕緊一摸臉，真的沒傷口。
“嗬嗬。”她真的沒傷到臉。
久違的慶幸傳來，她受傷了，居然覺得還好？
咳咳咳。
這想法要不得啊，人還是不要受傷，疼死她了。
“咳咳，歡歡你好點沒？哥有點事情要問你，是公安局要錄口供。”
等葉歡緩和過來，從外邊進來兩個高大的身影，一個一身公安製服的杜霖，一個一身軍綠色短袖長褲的周愛軍。
此時兩人都跟做賊心虛一般，就立在門口看著她。
葉歡這次住的就是單間病房了，這一般都是高級乾部才有的待遇，她這次是提前享受到了。
她招呼兩人進來，又覺得有點口乾，便讓小妹給她打點水過來。
“杜哥，你想問什麼，我知道的都說。”
葉歡喝了口水潤了潤嗓子，才將她到公園裡怎麼看到人要將安安溫溫抱走，她又如何選準角度突擊射了那個致幻作用的針，又怎麼將安安寶貝兒和溫溫寶貝兒搶過來。
最後如何護著兩個孩子被刀砍到了肩膀。
以及最後一刀，安安如何從她懷裡衝出去撞了那個人販子，讓那個刀掉下來的時候隻擦著她的臉和腦袋滾落下去了。
還沒在現場，就憑借她說都能想象當時的情況有多凶險。
顧小妹真的是抱著嫂子的手臂，眼睛紅紅的，“嫂子，你怎麼這麼傻，你好歹去叫一下我啊，我怎麼說也會武，你什麼都不會，真的差一點我們就要失去你和安安溫溫了。”
葉歡拍了拍她手，示意她安靜，這才看著杜霖問：“杜哥，我知道的就這些了，我也不知道這些人是什麼人，為什麼這麼大膽來傷人不說，還要來拐賣搶奪孩子，這是屬於治安問題，如果說在公園都這麼危險了，那臨城以後白天大家還敢不敢出門了？”
這個事情的性質太惡劣了，是大大大大安全隱患事故，所以當時在公園被嚇住的人當場就跑去報警了。
當然還有一個人報警的，自然是葉歡。
不過她沒時間去，那另外一個當事人革委會主任鄭家棟就被迫去報警了。
杜霖聽她說完，一邊做筆錄一邊皺眉：“歡歡，還有些事情你得說一下，你怎麼知道安安跟溫溫會出事，還恰好這個點趕回來救下人？”
“為什麼你知道這些人是人販子？”
“你手裡的攻擊工具是什麼？”
“還有，在此前，你，顧秘，還有整個顧家人，包括你娘家等，你們可曾有得罪過什麼人？”
杜霖一係列問題問過來，一時間將葉歡炸得停頓了會兒。
她為什麼會提前跑回來，還在關鍵時刻救下人，以及，她為什麼知道那些是人販子，原因還要退回到今天上午說起。
…………
彼時，葉歡正跟鄭家棟在國營飯店裡坐著吃飯，這個年代的革委會真的是人嫌狗憎，偏偏大家一個二個的都怕死革委會的人了。
鄭家棟作為革委會主任，大家對他再熟悉不為過，他一坐進去，都不用他清場大家都直接不進來了。
那個時候才上午十點多，葉歡聽他東拉西扯，彎彎繞繞大半天就是不講重點，也不說顧家被舉報的是什麼？
他隻說他截了一部分資料下來，因為涉及機密，不能告訴她。
葉歡頓了會兒，問：“你說要告訴我有關顧家的事情，就是不能告訴我？”
她已經快沒耐心了。
偏偏鄭家棟還心情很好，又讓服務員加了菜，他看著她真的是滿臉驚歎：“總之，我是不會害你的，我是截了一些資料下來，可革委會又不隻我一個主任，彆的人要去查顧家我有什麼辦法？”
“顧家這次也不可能輕易脫身，你要願意跟我走的話，我帶你去香港，介紹信我都打好。”
葉歡就跟看傻子一樣看他，先不說她為什麼要同意跟他走。
就說同意了，這個年代大陸和香港還沒有相互通關，怎麼去？從鵬城遊泳偷渡過去嗎？
“你要沒話說，我就走了，我多少以為能坐上革委會主任的都有點腦子，看來我今天跟你來吃這一頓飯就是有問題。”
她要站起來走，鄭家棟就趕緊站起來，阻止了她。
“葉主播彆生氣嘛，是有的話我真的不能說，我知道我遭人厭，可我對你真沒壞心思，我今天讓你來，也是想護你。”
葉歡表示她一句都沒聽懂。
然後鄭家棟又道：“你家顧秘書不是拿話激我嗎？說我要發現什麼危險，就要提前跟你說，不然就是假粉絲，我現在不就是讓你避開顧家的這些事情？”
葉歡問什麼事情？
她長得好看，說話聲音好聽，真生氣時，彆人看著她那張臉也舍不得真說什麼重話苛責她。
鄭家棟看她這樣子，真的是猶豫又猶豫，最後才道：“這個事情，我說了可能會沒命。”
葉歡；？
鄭家棟：“但是你知道你家那兩個孩子長得多好看吧，有人販子早就盯上他們兩了，我知道的是，人販子已經進了臨城。”
葉歡當時手上的水杯都打翻了，她聲音都變了個度：“你說什麼？人販子？”
鄭家棟不以為意，還點頭：“是啊，所以我說顧家護不住你，首先倒黴的是你家兩個孩子，然後是你，接著是顧家相關的人。”
葉歡手都在抖，“你說真的？有人販子盯上了我家安安溫溫，並且已經踩點好了？”
對方點頭。
葉歡忍住怒意問，“所以你知道我家安安溫溫今天有危險，你還特意將我叫出來，然後在這邊東拉西扯，故意以顧家的事情牽絆住我？”
對方還理所當然：“當然啊，你的安全我才在意，你家孩子的安全我乾嘛要在意？”他就差說兩個小家夥解決了，他才好帶著人走呢。
葉歡：？
葉歡當時的想法就是錘死這狗東西，居然耽誤她這麼長時間。
她真的是忍了又忍，最後才問：“在哪？”
對方還不肯說呢，是看她臉色實在是難看，才猶豫道：“算了跟你說吧，我的人查來，應該是在你們東街公園那邊。”
‘東街公園’?
天旋地轉，葉歡整個人就跟被丟進寒冬臘月一般，全身血液往上湧，她都顧不上不與人急的性格，抬手就將手裡的茶水潑了過去。
“你最好祈禱我的安安溫溫沒事，不然我不會放過你。”
葉歡全身冰涼，拔腿就往東街方向跑，隻是她一動，手臂就被人拉住了。
“你彆這麼跑，我找車送你過去。”
對方甩了甩一頭的水珠，隻說她這樣橫衝直撞在路上跑，肯定會被車撞上雲雲……
…………
醫院病房裡，幾人等葉歡說完，眉頭就都皺了起來。
杜霖首先問：“這麼說，這個鄭家棟知道是誰在背後針對顧家了？換句話說，他知道這次策劃謀殺顧爺爺，還有策劃將安安溫溫拐走的人是誰？”
葉歡搖頭又點頭，“我知道不多，他隻說他不能說太多，說太多他會沒命，又說，他跟這件事從頭到尾沒關係，對方能利用他，純粹是因為他對我，”
葉歡說不出後邊的話了，這個年代男女關係敏感，鬼才會相信什麼粉絲不粉絲呢？
不過好在屋裡的周愛軍，杜霖都不算她敵人，並沒在意這個，反而抓住重點，第一反應就要去帶鄭家棟回公安局問話。
周愛軍倒是插話道：“如果，這個鄭家棟是革委會那個鄭主任的話，我知道，表弟離開前就問到了他背後人的信息，我還去查過他們的消息，一個是叫何衛東，一個是叫許清林。”
“兩個人都跟歡歡有關係。”
吧嗒。
葉歡手裡的被子掉落下去了。
門口抱著顧寧安，顧寧溫進來的顧三叔和謝其成都愣在了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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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04更）
顧寧安第一時間抬頭看媽媽的表情。
可以說媽媽表情相當精彩：震驚尷尬憤怒最後歸結於猶豫糾結。
顧寧安也不知他怎麼讀懂親媽的表情的，他前世能在金融股市裡被封神，自然有他一套獨特掌握人心的方式，他其實也擅長揣摩人心。
他親媽這樣的，都不用警察審問，基本都能看出來她有心事，還跟這兩人的確認識。
顧寧安伸手捂住心臟。
這其實沒什麼好問的，前世就是他親媽親自去聯係的人販子，然後將他跟妹妹賣了後跟人私奔的。
而私奔的對象，
私奔的對象，就是這個叫許清林的。
顧寧安覺得，無論想多少回，一想起親媽將他跟妹妹賣了，最後導致那一係列的悲劇，尤其是導致妹妹被校園霸淩死了，直接葬送了妹妹的性命，她就不可能被原諒。
他這一輩子也不可能認她。
可是，可是看著她義無反顧地跑回來，為了救他跟妹妹還臉都不要了。
他姑且當做她後悔了，他暫時原諒她這件事了，以後隻是將她當陌生人。
顧寧安閉上眼睛，心底但願這個女人不要這麼蠢將自己牽連進去。
他一百遍一千遍告訴自己，彆管彆聽彆看，可眼前被一遍遍鮮紅血染紅了他眼。
顧寧安小手捂住心臟，自他站起來後，他已經很少這樣心緒煩擾了，這個親媽卻是一遍遍打破了他設下防備。
大概是怕她說錯什麼話，顧寧安到底還是沒放任不管，而是拉了拉妹妹的手，讓她哭。
‘哇’一聲哭聲，一下打破了醫院的問話。
小寧溫本就被嚇得不輕，又特彆想媽媽，得哥哥指令，她是真的踩著小短腿蹬蹬蹬地從三叔懷裡跑下去，哇一聲抱著媽媽手臂哭。
小寧溫：“哇哇，媽媽，疼。”
葉歡一聽到閨女哭，思緒早就拋遠了。
她想抱閨女起來吧，大家怕她傷口疼，顧小妹就將小侄女抱走了。
葉歡看大家看她，她也就沒多想，順口隻提了她知道的，“杜哥，我就隻知道何衛東是我初中同學，他……”
她猶豫了會兒才說：“他跟表哥有一雙很像的眼睛，所以在初中的時候傳過流言出來，不過我們真的沒什麼。”
“倒是這個許清林，我以前的記憶有些忘記了，隻記得他前段時間給我送過一封信，約我去市文工團外見麵，不過我去的時候，撲了空，根本沒見過他人。”
“而今天的人販子，我也是真不知道。”
杜霖點點頭，最後問了一個話：“你是否清楚知道這一次謀殺，所以才提前安排了保鏢無論如何要保下顧爺爺，就算這其中孩子有危險也要先顧顧爺爺。是不是代表，你清楚知道這次謀殺是顧爺爺會有危險，而是覺得孩子沒危險。”
杜霖真的是公事公辦，他問的每一句話，換一個公安來問也會問這些，隻是沒他問的這麼深。
可這每一句話都是坑。
顧寧安內心警鈴大作，他視線不經意間掃過親媽，如果他能給他親媽傳話的話，那麼就一定會告訴她，杜霖這幾句話每一句都需要她慎重回答。
因為，一不小心她就會涉及進案子裡。
按照前世親媽的無腦程度來說，這些問題全都是送命題。
顧寧安都做好了她回答不好的準備的。
誰知道葉歡搖搖頭，眼色清澈地看著杜霖：“杜哥，你說的這些我都不知道。”
頓了頓她才道：“我事先不知情，我之所以會吩咐謝哥這麼做，純粹是因為我做了噩夢，夢裡，爺爺會出事，所以我才提前安排了這個要求。”
“事實上，如果我知道，爺爺和孩子們會同時出事，如果讓我來選擇，我根本不知道如何來選擇。”頓了頓，她才緩緩道：“因為他們都是我很重要的人，誰受傷我都疼，我寧願我自己受傷。”
“至於我夢可不可信，表哥應該是知道我說的話的，他那個時候也不信我的……”
這個話一說，屋裡瞬間就安靜下來。
接著，從門口外就響起一聲罵聲，一個軟枕頭直接朝杜霖扔過去，顧奶奶一陣心肝寶貝兒的聲音從外邊響起：“杜霖，你個臭小子這麼問話是什麼意思，你是懷疑我家歡歡做什麼事情嗎？”
“你看看你這個哥怎麼當的，哪有句句給自己妹妹挖坑跳的，歡歡從小在我們眼皮底下長大，她還能做什麼對顧家不利的事情不可？”
“你，你們，一個個都眼睛瞎啊，沒看到歡歡腦袋還縫針，兩個孩子才被驚嚇完嗎？今天就在這來問話。”
顧奶奶被氣了個好歹，一進來就不分青紅皂白一頓罵。
杜霖被罵也沒還口，他是公事公辦，目的也是想自己來把關，彆將歡歡牽連進去。
顧奶奶就不管這個，她隻知道，她家歡歡，一個一腔赤誠之心的寶貝兒疙瘩被人這麼質疑，她就不痛快。
何況，也的確是她的安排救了老頭子一命，現在顧奶奶都想抱著歡歡哭，得虧這個孩子，自己做噩夢了一個人忍住，一個人去經曆這麼多。
她進去後就心肝寶貝兒叫著，那是生怕葉歡受半點委屈。
其實整間屋子裡，也就周愛軍和顧寧安兩個人知道，彆說，她還真敢做顧家不利的事情。
隻是此時兩人都詭異的安靜，都住口沒吭聲了。
杜霖做完筆錄了，他對歡歡的聰明程度驚訝，不過麵上卻是真誠給她道歉：“對不起歡歡，哥哥不是故意要問這些，因為換彆的公安來問，你會栽坑裡，哥提前給挖了你也就心裡有數了。”
葉歡搖頭，這是公安辦事正常流程，葉歡還要感謝他和表哥兩人從天而降救了她和兩個寶貝兒。
其實葉歡沒做過這些事情，不論怎麼回答，公安都不可能平白無故冤枉一個好人。
她自然也就是安全的。
她此時跟顧寧安都奇異地有一個想法是相同的：就是不知道‘以前的她’有沒有乾過這個事。畢竟原著裡，的確是原身親自將自己龍鳳胎賣給人販子的。
那假設原身以前有提前聯係過人販子？
那她會被判什麼罪呢？
按照刑法來說：是叫拐賣兒童未遂罪？
不對，
不對，孩子是她過來才生的，原主就算有什麼不對的地方，也不可能在這麼早跟人販子有聯係。
“謝謝哥。”
杜霖和周愛軍離開的時候，杜霖朝她看了看，還安撫說了聲：“是哥哥的不是，好好養傷，乖。”
葉歡：？
*
眾人離開後，屋裡好些人都在心疼葉歡，還問她疼不疼。
隻有三叔走進去，一張妖孽臉沒了平時的嬉皮笑臉，反而若有所思地問了一句：“歡歡寶貝兒，所以你以前問顧家有沒有仇人，是因為夢到了不好的事？”
葉歡點頭。
三叔坐在床邊，歎氣，“是什麼事兒呢？值得你冒如此大危險呢？”
他說話時，一雙眼睛看著她額頭上的紗布，聲音有她都聽不出來的疼惜，“這得多疼啊，以前有個小口子都不舍得你有，結果，這命都快弄丟了。”
他太安靜了，跟平時到處散發魅力的三叔一點都不同。
葉歡捧著臉思索了會兒，才答了：“大概，就是顧家全家被下放，我看到爸，二叔，還有三叔都被帶去問話了，三叔也不像平時這麼講究了，一身狼狽，人也輕減了不少。”
她說話語氣挺平靜的，可一屋子的人都看了過去。
顧小妹大張著嘴，滿臉呆滯地問：“所以嫂子，這就是你阻止我跟楊助理好的原因？”
她本來就心疼嫂子受傷，此時，她卻愣愣地看著嫂子，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蔓延而來，洶湧得要將人淹沒。
等她見嫂子點頭後，她瞬間就滾落眼淚跑了出去。
顧奶奶發了會兒愣，就抬起她手，拍了好幾下，“好孩子。”
他們小昭軍犧牲得早，這個孩子隨了他，讓人心疼。
顧奶奶看了兩人一眼，也提前出去，將房間讓給兩人。
*
葉歡總覺得三叔看著她，這不笑的時候比笑的時候沉悶得多了。
顧三叔抱著顧寧安和顧寧溫，溫柔視線看著她，再摸了摸她頭，“還有嗎？”
“歡歡寶貝兒，你隻需要記得你適合開開心心的，以後，所有這些事兒都不需要你去做，你有什麼想法都跟三叔說，三叔都會去做。”
葉歡：？
老實話，她還真有事情讓顧家眾人去做，那就是去將顧家翻個底朝天，看看顧家到底有什麼東西被翻出來，最後還牽連顧家全部下放的？
她還沒個具體方向，便點頭：“好。”
見她累了，三叔想抱兩個寶貝兒離開讓歡歡好好休息。
偏偏顧寧安要留下，三叔便抱著小寧溫離開，走到門前，他就立在病房門前停住，忽然叫了一聲：“歡歡？”
葉歡抬眸看去。
就見三叔又朝她眨了眨眼，妖孽三叔熟悉的聲音傳來：“歡歡寶貝兒，任何時候你都最最重要。”
“還有，三叔很喜歡歡歡寶貝兒，包括以前，包括現在，也包括未來。”
說完他才走了。
葉歡卻是看著他背影，心臟有瞬間忽然不受控製地陷入到軟綿綿的雲端一般，不知是不是她錯覺，三叔的意思：是不是說她不管是原主，還是現在的這個她，他也很喜歡？
打住。
葉歡收了這些心思，看著兒子剛想將他抱起來看看他手，卻見他握住她手，一聲奶聲奶氣的聲音瞬間在她腦海中炸開。
顧寧安：“媽，家，金子……”
葉歡忽然拉住兒子的手驚呆：“寶貝兒，你、你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