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 第37章:(v4更) [4更合一]平……(1 / 2)

(v01更)

“你先彆急, 我就是打電話跟你說一聲,你爺爺昨天帶安安和溫溫去東街公園玩, 然後就一堆混混拿著刀砍他們,你爺爺先讓保鏢和保姆帶孩子走,他一個人應付那些混混。”

“保鏢擔心你爺爺,後來將孩子藏好後就倒回去,才救了你爺爺一條命。”

顧母說完都覺得驚心動魄,這當時不知道多凶險。

顧燁霖心下有不好的預感傳來,又問:“媽說歡歡去救孩子, 怎麼回事?”

“還不是那些該死的人販子,真的是喪儘天良, 將家裡保姆砍傷一個, 還將孩子搶走了,歡歡當時剛好收到消息提前回來, 她也不知用什麼針射到對方後搶回了孩子。人販子一怒就拿刀砍歡歡和安安……”

顧母這幾天完全氣得呼吸都不穩了:“那些人販子絕對是故意的,一般人販子看到家長來不是都嚇跑了嘛, 他們到還好,搶不動就用刀砍,歡歡被砍了兩刀,一刀在肩膀, 一刀差點直接落在臉上了……”

“還有安安,安安才一歲多的小孩,對方直接將他一腳踢飛出去了, 要是摔下來,直接得成肉餅。”

她一開始都說著不要讓兒子擔心,可說著說著才察覺她什麼都說出來了。

她本來是想跟兒子說,不用擔心, 家裡還有人的,誰知道這最後說出來全跟告狀一樣。

咚。

那邊有什麼東西掉落下去一般,顧母叫了好幾聲都沒反應。

“燁霖,燁霖……你有沒有在聽?”

顧母也是敏感的人,她察覺這話說完,她兒子估計是要生氣。

可他也是上班的人,哪裡能說走就走?

況且顧家這麼一大家子,哪裡用得著他回來去處理這些事情。

“媽,我在……”

顧燁霖握緊電話的手指根根泛白,握電話的手背也青筋畢現。

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恐慌情緒從心底蔓延而過,一股極致的疼從心臟處蔓延而出,就跟有一雙大手忽然攥緊心臟一般,那一刻他隻感覺呼吸急促,胸腔一股悶痛席卷而來。

他緩了好一會兒這股悶痛都沒好轉,等緩和了好一會兒情緒,他才聽到自己壓抑著情緒的聲音問:“歡歡跟安安如何了?”

他問話時,鼻頭酸酸的,好像有什麼東西從眼眶中滾出來。

尤其聽到歡歡和安安差一點就跟死神擦肩而過,先前咬住的唇瞬間一股鹹腥味傳來,他用手撐住頭,問:“是誰做的?”

顧母的聲音還很氣憤呢,“杜霖今天還去醫院說了:他們不承認那般砍人的混混和人販子是一夥的,人販子砍歡歡跟安安,是因為歡歡將他們惹怒了才這樣。”

“我呸。這幫遭天殺的,當眾殺人,搶孩子,還要殺孩子,就該通通判死刑。”

顧母嘮嘮叨叨說一通,大部分都在發泄心中的不滿和憤慨,現在更是又氣又急,十分惱怒道:“他們說人販子的罪不能判死刑,是因為孩子保下來了,人也沒死,說要判成什麼‘未遂’罪,這都弄不死這些人,我就帶著婦聯的人去公安局鬨過一回。你爸和楊局還將我和你杜嬸周嬸給勸回來了。”

“也不知他是哪邊的,不顧自家家人,還不讓我們去說理。”

女人做事跟男人做事不一樣,平時的顧母不是這樣的,她自己去處理過多少家暴的事情,可現在自己孫子孫女和當閨女疼的歡歡都差點丟命了,她可不就瘋了?

全無理智不說,她還怨上了不讓她鬨的顧父。

目前顧家最瘋的應該是顧母,顧奶奶和顧叔,最平靜的當屬顧父。

不過顧父已經好幾天沒歸家了,聽說去了幾趟公安局,剩下的時間一直在查那些混混和人販子的身份來曆,還跟政府那邊反應了一下臨城的公共治安問題。

最近公安局是真的相當忙,不單要忙東街公園砍人事件,還要忙著去抓臨城四處流竄的混混等,弄得臨城那些平時出來搗亂的二流子都不敢亂出來了。

顧燁霖一直安靜地聽著他媽在那頭說話,他就跟一尊雕像一般坐著等他媽發泄情緒,才又問了一句:“現在歡歡跟安安,溫溫呢?有沒有生命危險?”

顧母說了一通才知道還沒說這個,她緩和了一口氣才道:“暫時沒有生命危險,好在最後關頭你表哥跟杜霖趕到,接住了安安,將人販子抓住了。”

“我聽他們說你表哥發瘋,將那些人販子都砍了兩刀,要我說直接當場打死他們才好,反正都是些當街殺婦女兒童的,死不足惜。”

想想那也是不可能的事情,一個是部隊軍官,一個是公安局警官,他們就算是再惱怒都還記得不能殺人。

“你不要太擔心,真的是歡歡那丫頭命大,第二刀傷到了腦袋,縫了好幾針,臉上有不少擦傷。”

頓了頓,她情緒發泄得差不多了,才道:“安安跟溫溫都是嚇到了,溫溫還好沒傷到,安安是一隻胳膊直接脫臼了,後背被踹了好大一塊烏青,小孩這麼小那後背就是脊柱,我都不知道傷到脊柱沒有,醫生非說檢查來沒有大礙。”

她現在是處於對什麼都懷疑的狀態。

顧燁霖坐著聽他媽說歡歡的情況,聽著聽著,他一時間沒注意茶水都打翻了,還有點燙的茶水燙在手臂上都沒反應。

外邊助理進來看見,就感覺顧秘就跟失了神一樣,忙叫一聲:“顧秘顧秘,你沒事吧。”

說著就要拿帕子給他擦手臂,顧燁霖擺手讓他先出去。

滾燙的茶水燙到手臂肯定是疼的,可他沒什麼知覺。

隻覺得心疼得厲害。

尤其聽到親媽說歡歡為了救兒子,當時下意識低頭,將腦袋和臉對準那刀時,他隻覺全身都處在寒冬臘月一般,整個人都凍成了雕像。

那是她最愛的臉。

後來再聽說兒子忽然衝出去撞了下那人販子,最後被一腳踢開時。

他低頭用手按住心臟,等那種陌生的鈍痛緩和一下,他才木木地說了一聲:“是應該用法律去判決。”

顧母聽了氣悶。

連兒子都這麼說,她隻好緩和一下道:“我知道了,隻是我們都沒在現場,讓歡歡和孩子都受驚了,你有空要好好安撫一下他們。”

頓了頓,她又道:“不過你也彆擔心,這次你爺爺也去找了部隊的老領導喝茶了,還有你爸爸,你二叔叔這幾天都沒閒著,這些跑了的人應該要不了多久就抓住了。”

顧母說著,又擔心兒子亂來,讓他彆隨意亂請假,家裡這邊還有他們在雲雲。

隻是說的最後的時候,她疑惑問了一句:“幕後的人到底是誰啊,歡歡說不相信一個二流子有這麼大能量。我也不相信啊。”

“可我們顧家這麼多年與人為善,做工作也是兢兢業業的,就是跟人紅臉都少有,到底是什麼仇什麼怨,能讓對方專門挑我們家老人和孩子下手啊,尤其還對我們最看重的歡歡和孩子下手,對方那心肝也不知爛成什麼樣。”

這就是顧母最不理解的地方,你說你要報複,那你好歹對著有反擊能力的吧。

還對著小孩和老人來?

呸呸呸,對著誰來都不行,天地良心,顧母真覺得顧家這一次災來得莫名其妙,她也是不相信一個混混真的敢來殺顧家的?

顧燁霖恩了一聲,又安撫了親媽一句,最後他才聽到自己木木的聲音:“媽,歡歡回來了,讓她給我打個電話。”

顧母恩恩應著又說了好幾句,諸如‘讓他好好對歡歡,不要做對不起歡歡的事情’雲雲才掛了電話。

一直到那邊聽不到聲音後他都沒掛電話。

他心底此時隻有一個念頭:判得輕,還有人沒抓到,幕後人還不知道是誰,他一下子就差點失去歡歡和孩子。

顧燁霖壓住胸腔中翻湧而出的怒火,他閉上眼不斷釋放情緒,等人恢複理智後他才撥通了好幾個電話……

他想:那些人自己命賤,不將彆人的命當回事兒,那他們的命也彆要了。

……

顧燁霖撥通了太多電話,後邊一個重要會議都缺席了。

周懷謹將司機小王叫進來問一下,才知道顧燁霖大概是家裡出了事情。能影響這麼大的,想來也不是小事。

他也沒直接讓人去問顧燁霖,而是在中午午休的時候給臨城那邊去了個電話。

臨城東街公園砍人的事件影響非常惡劣,縣政府這邊還是林秘書接的,聽到前縣長打電話來問顧家的事情,他還挺意外的。

意外歸意外,他還是說了一句:“顧家老爺子和葉副台長,還有兩個孩子在公園裡出了點意外。”

周懷謹就問是什麼意外。

林秘書實在不好回答這個問題,不過還是沒隱瞞,隻說是有人拿刀在那邊砍人,還不隻一個人砍人。

周懷謹都聽愣了。

他還是知道葉副台長是誰?那是他秘書的媳婦兒。

自己老婆孩子差點被人砍死了,也難怪顧燁霖工作出現第一次失誤。

周懷謹說話就特彆有意思了,他輕咳一聲才感歎道:“你們領導工作壓力還是挺大的呀,以前我們在臨城的時候,為了好跟彆省國營廠子合作,每年都會在臨城舉行專項嚴打活動,就是針對這些惡性犯罪事件。看來,最近臨城治安不太好啊,這怕是要影響未來廠子的合作了。”

這話,不就是打臉麼?

你沈縣長在我後麵接手的工作,以前都好好的,到你這就出這麼大的事情。

這還不算,周懷謹說話還會專門戳人心窩子:“林秘書說的葉副台長就是你們廣播電台的葉歡同誌吧,葉歡同誌是個好同誌啊,她主持的節目在全國都排進前五了吧,這影響力也不小,這要是你們遲遲破不了案子,這影響怕是不好啊。”

“這人才嘛,就要在適合她的崗位上發光發熱,也不知葉歡同誌有沒有興趣來我們南城廣播電台工作啊?”

林秘書真的是人都傻眼了。

這些領導都這麼多心眼子嗎?

這是明晃晃來挖人啊?

林秘書簡直是氣得想罵娘,這治安也不歸他們縣政府管啊,出這麼大的事情,領導不氣嗎?

他們領導和政府的人,這都開多少會了,就為了打造‘文名出行,安全臨城’會議主題。

好了,現在周書記要來挖人了,他們能不慌嗎?

彆忘了,顧秘書就是周書記的秘書啊,這將葉歡同誌調動到南城去,這也屬於夫妻團圓,到時候他們還拿什麼來留人?

林秘書乾笑兩聲,就說領導很重視這個事情,已經開了好多個會議在討論這個事情的後續處理了。

那邊這次倒是沒說什麼,反而還跟他道謝後才掛了電話。

林秘書一掛完電話,不知不覺中出了滿頭的汗,心道這些領導就是難應付啊。

他擦了擦額頭的汗後,就急忙去找領導反應了一下剛剛電話的‘精髓內容’。

這弄得沈縣長真的是焦頭爛額,最後又給縣公安局那邊去了電話,讓對方趕緊破案,彆弄得整個臨城都惶惶不安。

——————

(v02更)

南城

周懷謹掛完電話後,又讓司機小王將辦公室中的顧燁霖叫來。

他這次還是在辦公室裡見的顧燁霖,他辦公室也很簡潔,可簡潔中透著一種大氣。

一張辦公桌幾個凳子,座位背後一塊牌匾,四周掛滿了不少人送來的錦旗,桌上除了一台電話,放筆的筆筒外,就是堆得高高的文件,剩下就是一麵小紅旗,還有就是喝水的茶杯。

辦公室四周也很簡單,就是南城特色的幾盆蘭花,靠門處還有一盆萬年青,真的是相當乾淨了。

顧燁霖進來後,他就看到對方一雙血紅的眼睛,他秘書整個人憔悴得沒眼看,重點是對方那一雙平和的眼睛變了。

人還是那個人,也好看,可讓周懷謹心驚的是對方眼睛中有了某種執拗和瘋狂。

周懷謹歎氣,到底還是年輕了些,看來還是要放在身邊多曆練曆練才能放出去任職啊。

他給顧燁霖倒了杯茶水,然後又將紅*皮書給他翻翻,最後又將南城整個工作計劃方案,以及以前整理的臨城工作報告都遞給他看。

這是二人一起經曆的,如何將一個經濟貧困的縣城一路帶到經濟繁榮的樣子。

他等顧燁霖看著文件,也等他那些瘋狂的情緒漸漸冷靜下來後,他才開口道;“小顧啊,我們做人民乾部的,要承受的還不隻這些。”

“我知道,不管誰處在你的位置都難以承受這種傷害,好在,人沒事,你做任何事情都要保留底線,維持本心。”

“乾部更要以身作則,能承受常人難以承受之磨難方可成大器。”

枯燥又繁複的條目讓顧燁霖慢慢冷靜下來,他握緊了手裡的策劃方案和工作報告,一時無聲。

見他不說話,周懷謹又重複了一句:“不犯罪,不做超底線的事情,我這裡就永遠有你的位置。”

顧燁霖緩和了會兒,才說了進屋來的第一句話:“領導,我不會做違法的事,隻是這些人當街砍殺的是婦女兒童,還有老人。”

“這種人也不會是第一次做這種事情,這種人不從重頂格懲罰,正義難以得到聲張,人民也難以放心出門。”

他握緊手裡的茶杯,越說情緒越冷靜,但是說的話卻是讓人心驚:“這些人就是賤命一條,他們不在意自己性命,所以也將彆人的生命當成兒戲。”

“領導,這次這些人砍的是我的家人,我還尚且算比普通人門路多一點,那下一次砍殺的是普通人,是毫無反抗的普通人的妻兒,您說,他們可有反抗的餘力?”

“歡歡……”他頓了頓,聲音都是澀澀的,“她是烈士遺孤,是我葉叔灑滿了鮮血想要保下來的遺孤,我們總不能說因為身份就不管,就讓罪犯逍遙法外吧?”

周懷謹一噎,他是那個意思嗎?

他坐回凳子上,揉了揉眉心問:“你想怎麼做?”

顧燁霖道;“領導,我就是要讓每一個犯罪都得到它應有的懲罰,這些不將人命當回事兒的人都接受他們該有的懲罰,”

這話說得多漂亮。

周懷謹知道他意思是什麼,他也懶得戳穿自己秘書真實的想法。

可有一點顧燁霖也說得不錯,這個事情影響很不好,一是這個事情影響惡劣,還有則是葉歡的影響力真不小,一鬨出去就是大影響。

另外嘛,則是周懷謹護短,這麼多年了身邊就跟著這個秘書。

他喝了口茶緩了緩,“我以周家的名義,給臨城省委領導打個電話吧。”

顧燁霖都震驚得抬了頭,後搖搖頭道:“領導,不用如此,您出來這麼多年都沒驚動過家裡。”

周懷謹還樂嗬了,這腦子還清醒著呢,“我就是要你知道,你身後還有我,做事彆被情緒控製了,我願意給你打這個電話,我就要你記得,任何時候你都要保持底線,維持初心。”

顧燁霖是個人才啊。

他惜才,哪能讓這麼個小事毀了他。

還是年輕人啊,做事就憑一股衝勁,是好事也是壞事。

在周懷謹這種早就經曆過大風大浪人眼裡,這個事情真的小的不能再小了,多大點事兒啊,不就是一場謀殺未遂和人販子搶人不成殺人未遂嘛。

真的太小了。

人還活著就是萬幸的,隻是要杜絕這種事情再次發生。

周懷謹又問他要不要請假解決這個事情?

顧燁霖搖頭,隻說等兩天看情況解決得如何再說。

顧家一大家子在,其實真用不上他,尤其領導還給市局那邊打電話的話,這個事情就顯得有點小題大做了。

這哪裡用驚動市公安局那邊?

*

臨城顧家

其實顧家顧老爺子、葉歡和一雙兒女在東街公園受傷後,顧家真沒閒著。

葉歡帶著龍鳳胎在醫院住院時,顧家幾乎就全家人都出動了。

顧家眾人做了啥呢?

首先是大房一家之主的顧父就去找了縣公安局楊局喝茶,著重強調了這個事情的嚴重性,這除了從公眾安全方麵提意見,還強調了這個事情擴大影響後,對臨城經濟的打擊。

這還不算,楊局那邊走完,他就給縣政府寫了一份‘東街公園砍人事件’對對臨城經濟發展的負麵影響倡議書,要求對這個事情的所有罪犯進行從重從嚴懲罰,否則會影響那些來找臨城合作的外省國營廠子。

試想一下,你好好的跑去臨城找這些國營廠合作,好了,你白天覺得臨城公園的風景不錯就去看一下,結果冒出一大群人見你就砍。

這是白天啊,都不是晚上,可見這些犯罪分子有多猖獗,有多目中無人。

他們就是告訴世人,他們不怕政府,不怕公安局,這臉打得夠響吧。

那以後外麵的國營廠子哪個還敢上臨城來?

顧父這話還不是空穴來風,他列舉了一係列事件來支撐他的觀點:這首先第一點就是葉歡本身的影響力,她隻要在收音機節目中說一句:她和一歲多的嬰兒在公園被砍了。

那收音機前的觀眾得怎麼想?

另外,則是這些罪犯挑選下手的人實在太可惡,專挑手無縛雞之力的婦女嬰兒和老人下手,那以後臨城還有人敢出門上班嗎?

人家在公園可以砍人,能不能在你上下班的時候來砍你幾刀?

這個文件一上去,可不就引起縣領導們更加重視這個事情了?

……

至於顧母嘛,她是婦聯的,她就以婦聯的名義,以‘保護婦女兒童安全’為由去政府,公安局派出所等要求嚴懲這次砍人的人販子和混混。

顧二叔和顧叔行為就要內斂很多,他們則是以‘維護臨城特殊事故安全’為由聯係了部隊和刑偵部那邊,讓他們重視這個事情,表達一個主題:可能有危害臨城安全的不法分子來臨城了。

鬼曉得他們是不是國外排來的間諜分子潛伏在臨城多年,就是伺機竊取什麼安全情報?

他們的證據就是這次參與砍殺的混混中,有臨城本地的混混,裡麵居然有高手,這事兒邪門吧?

混混潛伏這麼多年,忽然爆發出來就是砍人的惡性事件,那下一次活動得是什麼?

這個事情本來是臨城公安局的事情,這次還真驚動了臨城的駐紮部隊。

部隊這次的任務,也不是做彆的事情,就是跟周愛軍和杜霖他們聯手去抓在逃的人。

有這幾分助力一加固,在逃的人都跑出了省城還全被抓了回來……

按理說,所有參與這次事件的人都被抓到,那就該立刻審問調查結案了。

偏偏,

顧家緊咬不放,覺得這是預謀性事件,不是突發性事件。

顧家的人堅持認為背後還有凶手,十幾個混混和幾個人販子乾不了這麼大的事情。

這麼多人盯著,楊局能有什麼辦法?

現在顧主任每天來一趟公安局找他喝茶,沈縣長每天打電話來催,再不時接到臨城一中校長電話說這個事情對學生都有影響。

再接著婦聯的來鬨一通,縣報社的記者要來采訪一波,問什麼時候破案?

再接著就是部隊那邊都派人來問,是否需要特彆行動小組來幫忙破案?

楊局想罵人的心都有,合著,問題全到了他頭上,全是他不做人,不想破案?

好了,

事情到這還不算完,革委會那邊還有人時不時來說讓他‘秉公辦理’,說他們處理不好,就交給革委會那邊協助辦理。

楊局就一個感覺:他媽的,這些犯罪分子惹誰不好,惹顧家人?

這簡直是捅了馬蜂窩。

最煩的是他得罪不起革委會的領導,可他就得罪得起顧家的人啊?

他頂了來自大部人的壓力,偏偏最後市局,省局的領導都打電話來問怎麼回事?

怎麼回事?

他才想問怎麼回事?一個小小的‘砍人事件’,最後將整個南省的天都捅破了一層。

好吧,他就放手讓人查,不管誰要幫忙他都樂嗬嗬答應。

“楊局,您看,這次事情影響惡劣,所有犯罪人員是不是屬於情節特彆嚴重那一種。”

顧父就坐在辦公室裡,問一下案子的最新情況。

楊局點頭同意,都已經有省電視台的要來采訪,要作為法製節目播報了,能不是情節特彆嚴重的?

隻是對方說這幕後的人,楊局讓顧父再等等,他們會儘快調查,如果背後真的還有凶手的話一定不會放過。

顧父聽到這就滿意了,他握手後就提出告辭。

楊局狠狠鬆口氣,將人送走後也坐在辦公室裡發起了呆:到底是誰跟顧家有仇,策劃了這次謀殺案呢?

難道是革委會那領導?

想想他又覺得不可能,犯不著,那個革委會的領導就是提示他:這個案子可以結案了,還說該怎麼判怎麼判。若是擴大影響後,隻會對他越來越不利。

人家也沒說什麼不對啊?革委會大家是挺害怕的,可也不是所有人都怕的,至少顧家就屬於不怕的那一類人。

……

叮鈴鈴。

公安局的電話又響起來,楊局也不想再接這些壓力山大的電話,尤其聽到這次是顧秘書打來的,他就叫了警員去找杜霖接電話。

——————

(v03更)

顧家

客廳裡,趙嫂戰戰兢兢看著坐在沙發上的顧叔,對方一張臉上都是笑意,可趙嫂子卻是很不安。

她心底毛毛的,手心還不知不覺出了不少冷汗。

顧三叔撥著茶幾上的打火機,看著趙嫂子,聲音算得上和藹:“說說吧,在這次你們去東街公園前,有沒有什麼特殊的事情?”

趙嫂子還是跟在公安局口供一樣的說辭:“爺,我真的什麼事情都沒做,當時那些人忽然衝出來就砍人,我嚇都嚇死了,敢做什麼啊?”

“後來我們藏在假山巨石下,曾嫂子去方便就回來了,誰知道她回來我們就被人販子抓住了……,就算說有什麼問題,肯定是曾嫂啊,她一個來曆不明的人來家裡當保姆,能不出問題才怪了?”

顧叔手一頓,忽然歪頭打量她:“那怎麼你就好好的呢?”

“她被砍個半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