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櫃的和江允墨雖然沒聽明白什麼叫“新品發布會”,但是封近溪胡言亂語的習慣他們已經領教多時,等就等吧。
“他們搞五折酬賓多久了?”封近溪接過掌櫃的遞來的茶碗,問道。
“兩天了,今兒是第三天!什麼五折酬賓,我仔細去看了,都是些殘次品。”掌櫃的一臉不滿地站在對麵,“可偏偏不識貨的人多,都來貪便宜,搞得我們家這兩日都沒生意了。”
“我們兩家雖然都是工藝品,不過他們家以瓷器為主,我們家以銅器為主,還是有區彆。”江允墨道。
“不不不,允墨你錯了。雖然工藝不同,但我們的目標客戶是差不多的。如果我們家不改進工藝,在未來我們是競爭不過瓷器的。”封近溪道。
江允墨還是第一次看到他在事業上如此嚴肅的樣子,不由心中凜然:“怎麼改進?”
“掐絲琺琅。封近溪站起來,“也叫景泰藍,這個才是我們要轉型的方向。”
江允墨和掌櫃的目光都集中在封近溪身上,這是他們頭一次對這個紈絝大少爺產生了一種信任感。
“咚——”外麵忽然響起了一陣鑼聲。
“列位,麻煩讓條道,我家老爺來了。”
李家店鋪門口的人群分開了一條道,一位身材肥胖的員外在家丁的簇擁下洋洋得意地走了進來。
正是老板李得林。
李得林走進店鋪中,揚手示意大家安靜。
“讓列位久等了,下麵將展示我們李氏瓷器鋪最近幾月嘔心瀝血研製的新品,來人——端上來。”
家丁兩人抬著一張巨大的托盤,放到店鋪中央的大桌子上。
李得林掀開蓋在上麵的紅布,一套四樣圖案不同卻成體係的花瓶組展現在大家麵前。
“哇——”
人群裡響起嘩然的聲音。
封近溪和江允墨也走進了人群裡,定睛一看,封近溪被氣笑了。
四個花瓶分彆畫的是:刺繡和紮染、米線和野生菌、圍棋和普洱茶、花田阡陌,正好組成“衣食住行”一套組畫!這不就正是他封近溪認真搞事業後畫的第一組圖嗎?
封近溪還未來得及說話,忽然發現江允墨已經走上前麵,大聲質問道:“請問李員外,這圖樣是哪裡來的?”
這膽小怯懦的小夫郎在關鍵時刻竟然這麼大膽?封近溪眉頭一挑,不由對自家小夫郎刮目相看起來。
李得林當然不會承認。他恬不知恥道:“當然是我家畫師日以繼夜,四處采風畫出來的!”
江允墨上前一步:“是哪位畫師?能否出來一敘?這圖樣上的風光是從何處采得,能否告之眾人?”
李得林不悅:“你是哪裡來的小子,我家的事為何要告訴你!”
李家掌櫃的上前小聲道:“老爺,這是對麵封氏銅器鋪的少夫人。”
“原來是個哥兒。”李得林發出戲謔的聲音,“你不在家乖乖相夫教子跑出來拋頭露麵,成何體統?哦!我忘了,你那個夫君是個不學無術的紈絝,估計你這肚子也生不出東西來。”
這還能忍?封近溪走上前,正要為自家夫郎撐腰,聽到江允墨發出一聲冷笑。
“我確實沒生,不像李員外大腹便便,想必裡麵貨物充足,隨時能倒出來汙言穢語。”
不愧是江允墨,封近溪心裡暗暗鼓掌。
人群裡爆發出一陣哄堂大笑。都是撿便宜來的吃瓜群眾,有瓜吃有熱鬨看,樂此不疲。
“再說我家夫君,他不是不學無術之人,他辛辛苦苦畫出來的圖紙被賊人偷了去!”
江允墨一頓輸出,讓封近溪大開眼界,他是真沒想到自家小夫郎如此護夫。
封近溪走上前,在江允墨耳邊小聲道:“允墨,彆再說了,我們沒有證據。你要是此刻說他抄襲,搞不好被反過來說我們誣誣陷他。”
江允墨皺眉:“我知道,隻是也不能讓他太得意忘形。”
封近溪摟住他的腰:“你放心,這口氣,夫君一定幫你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