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門忽然啪地一聲被人踹開了,一條高大的人影大步跨了進來,陽光在他身後正好形成了一道金邊,炫目得讓人睜不開眼睛。
江允墨的嘴角揚了起來,他扔下茶杯:“可算來了!”
王彬扶額:“真是的,就不能晚來一步!”
封近溪大步走到江允墨身邊,額角淌著大顆的汗:“為夫來得可及時?”
江允墨道:“人來得及時,不過現在出了些狀況,不知道事兒是否還來得及。”
封近溪微微一笑:“彆慌,我既然來了,這事就一定來得及。”
他大步上前,把手裡的木箱放在案桌上,對府衙大人和商會總長行禮道:“兩位大人,封氏銅器廠傳人封近溪來了。”
府衙大人盯著木箱:“封大公子,年年的貢品大賽你們封家都有份,今年可有拿得出手的物件?”
“當然有。”封近溪示意旁邊的下人拆開木箱。
商會總長摸著胡須:“封大公子,可看見台上王公子家的銅花瓶沒?這等工藝舉世無雙,你可還敢獻寶?”
封近溪湊近,日圍著王彬提供的那件琺琅銅花瓶轉了一圈,嘴裡嘖嘖道:“是不錯,還眼熟。”
王彬高聲道:“封近溪!不如早早認輸,免得丟人現眼。”
封近溪拍了拍身邊的木箱,劍眉揚起:“不打開看看,我怎麼知道我家的寶貝值不值得一現?若是不打開看看,不光我,相信王公子也不會甘心吧。”
王彬道:“你家的東西我又不是沒見過,有什麼甘不甘心的,不過多年好友我倒是勸你一句,還是彆丟人現眼了。”
封近溪似乎笑得更開心了:“既然王公子提醒了,在下更加不能辜負閣下的一番美意。來人,打開吧。”
台下的小菱緊張問江允墨道:“少夫人,我們家的貢品被王公子偷走了,那大少爺拿的是什麼呀?”
江允墨長眉緊蹙:“我也不知道,現在隻能聽天由命了。”
“嘩啦”一聲,木箱被打開了。
紅布覆蓋的是一個看起來大約也有十二寸高左右的東西,但是封近溪已經一眼瞧出東西被調包了。這紅布都並非他使用的上等綢布。”
王彬故意走到他身邊,故作神秘道:“封近溪,你可想好了,打開就沒有回頭路了。”
封近溪看了他一眼,挑眉道:“我倒也很想看看這裡麵是什麼。”
他大手一揮,揭開紅布。
大堂中沉默半響,忽然爆發出一陣哄堂大笑。
“聽說封家大少爺紈絝慣了,沒想到今天在貢品大賽上也能這麼不正經!”
“一塊大石頭?封家的技藝是完了嗎?”
台下的江允墨盯著那塊大石頭,詫異地看著台上的封近溪。
兩人四目相對,忽然間心有靈犀,封近溪再不靠譜也不會在這時候帶著塊石頭趕過來,他們明擺著被人算計了。
府衙大人的臉色變得不好看,沉聲道:“封近溪!你趕緊解釋一下,這是什麼意思?說不清楚就要治你藐視本府之罪!”
王彬聽聞此言,趕緊添油加醋:“沒錯,封近溪,你帶著塊石頭來參加貢品大賽,是不把府衙大人放在眼裡嗎?你居然敢如此戲弄大人,簡直目無王法!”
封近溪摸了摸石頭,忽然笑起來,抱拳行禮道:“大人莫急,這隻是開個玩笑,封家真正要參賽的作品還未到。”
王彬一聽,急道:“封近溪,你發什麼瘋!你家還有什麼能參加比賽?有東西就趕緊拿出來,大人可沒時間等你!”
封近溪拍拍手:“彆急,馬上就到。”
話音剛落,大門再一次被推開了。
何伯帶著兩個下人端著巨大的托盤走了進來。
走過江允墨身邊時,他看到那紅綢布下熟悉的玉壺春瓶形狀時,嘴角輕揚了起來。他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但是此刻懸起的一顆心已經莫名其妙地安住下來。應該說,自從封近溪踏進大門的那一刻,他已經安心了下來。
何伯差人放下木製的大托盤,對台上行禮:“各位大人,大少爺,貢品已經送到了。”
王彬的臉色變得陰晴不定:“你這是從哪裡拿來的?”
封近溪笑道:“當然是從我們封氏銅器廠拿來的,不然王公子覺得我也應該如你一番,從彆人家拿來?”
商會總長道:“彆鬥嘴皮子了,趕緊打開看看。”
封近溪走到案桌前,伸手掀開紅布:“這就是封氏銅器廠提交的參賽貢品——瑞獸掐絲琺琅銅花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