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近溪看著他戲謔道:“原來李員外也怕同流合汙啊……”
“那當然!”李得林臉皮比城牆還厚,“不過近溪老弟,你那些畫畫得真妙啊,不知出自你自己的手,還是弟妹呀……”
“打住。”封近溪製止他說下去,“李員外,咱倆的年齡差了輩分吧,你這聲老弟我可擔當不起,還有咱倆之前的打賭你還沒忘記吧,你家的招牌什麼時候倒過來掛?”
李得林急忙道:“那你要叫一聲叔也行,賢侄啊,真要把招牌倒過來掛你李叔還怎麼做生意啊,你高抬貴手,這件事就這麼算了,我把用你的圖樣做的瓷器賣出的貨款分你一半怎麼樣?”
封近溪驚訝:“這麼多?敢情我還是占了你的便宜呀?要不起要不起。我還是請楊大人一起觀摩李家店鋪重新掛招牌比較好。”
楊大人聽了半句,問道:“什麼重新掛牌?李員外,你家店鋪要改名?”
“不是不是,大人聽錯了。”李得林趕緊攬過封近溪,“賢侄,你說要怎麼樣就怎麼樣,彆為難你李叔了。算我求你了啊!”
封近溪嘖嘖兩聲:“爽快,那就把用我的圖樣做的貨品全部下架,不再使用。錢我不要你的,但你還得答應我一件事。”
“好說好說,何事?”
“幫我救一下王家。”
“什麼?”李得林以為自己聽錯了。
封近溪不再理會他,送上了自己做的一套銅壺茶具,跟楊大人一番寒暄,順道打聽了一下王家的情況。
這三天在王家的搜索確實也沒發現其他的東西,楊大人還在頭痛該怎麼處置王彬。
“近溪,你說該怎麼處置?”楊大人問。
封近溪道:“大人依法秉公辦理就好,王彬犯的是偷盜之罪,與其家人無關,還請大人放了王家的其他人吧。”
楊大人坐在太師椅上,問旁邊的師爺:“偷盜判幾年?”
師爺算了算:“要按被偷物品的價值算,王彬偷的是封大公子的花瓶,這個花瓶的價值不好判斷呀。”
師爺說得還真沒錯,這個花瓶要是按貢品算,那是無價之寶,王彬的罪可就大了;可按照凶獸的說法,隻能算特殊的收藏品。師爺眼珠轉了轉,對楊大人道:“大人,既然封大公子是苦主,不如就讓他來定失竊物品的價值吧。”
楊大人點點頭,指著封近溪道:“也好,近溪,這件事就交給你。你來定!”
“在下一介草民,不敢幫大人做這個決定。”封近溪趕緊躬身行禮。
“你也不必謙虛,這件事量刑不用你,你就定個價好了。”
封近溪拉過李得林:“請大人恩準,讓李員外陪我一起見過王彬之後,再定如何?”
“準了。”
李得林不敢拒絕,隻好跟著封近溪先去了監牢。
王彬見了封近溪就破口大罵:“混蛋封近溪,你陰我!”
李得林都看不下去了,阻攔道:“王少爺,你少說兩句,封大少爺是來幫你的。”
“他?幫我?”王彬指著封近溪的鼻子,“他不害死我就算好的了!封近溪,我們好歹也算朋友一場,你往死裡整我。”
封近溪撥開他的手指:“朋友?你整天想著怎麼搞垮我家銅器廠,不惜搞出慫恿銅器廠工人離開、收買我家下人偷圖紙,甚至還直接偷走了我的作品這種事,你居然敢稱是我的朋友?仇人也不帶你這麼狠的吧?”
王彬重重地哼了一聲:“誰讓你出爾反爾,我們當初說好了你爹死後你就把銅器廠賣給我,結果呢?你不僅不守承諾還跟我對著乾!”
封近溪背後冒汗,看來若不是他穿越過來,那個混蛋原身真的打算把銅器廠賣給王彬了。若是那樣,江允墨該怎麼辦!
還有那個慫恿他賣了家業跟著去江南重新創業的冒公子,多半也是跟王彬狼狽為奸串通好了騙他的。
一想到這個,他額角的汗都流了下來。
見他發愣不說話,王彬叫罵不已。
“封近溪,現在我倒黴了,你得意了?”
封近溪抬起頭,看了他兩眼,冷冷道:“我已經不是過去的我了。今後我們一刀兩斷,我會秉公處理這件事的。”
任憑王彬在身後叫罵,封近溪拂袖而去。
李得林跟了上來:“封大公子,那這王家人,救還是不救?”
封近溪頭也沒回:“救。他是他,其他人是其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