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玉騫一愣,一時沒料到蘇雪鵠會是這種反應,不過這句話的確說中了他的心思,“簡單,”朱玉騫拍了拍手示意到,“紫櫻!”
紫櫻恭敬地遞上一隻空間袋,朱玉騫看也不看,直接拋給蘇雪鵠,“這裡麵是七百萬整上品靈石。”
蘇雪鵠接住空間袋,既不清點,也未表示要退回多餘二十萬零頭,直接收進背包裡,和朱玉騫這種壕無人性的人就不需要客套,“還有我拍到的萬年金鳳玄木……”
“簡單,紫櫻!”朱玉騫又拍手示意到。
紫櫻連忙去取了萬年金鳳玄木來,恭敬地遞給蘇雪鵠。
朱玉騫施施然道:“這塊金鳳玄木就算送你了,如果你沒有說謊的話。”言語中頗有威脅之意。
將金鳳玄木收入囊中,蘇雪鵠秀美一挑,問:“你想知道什麼?”
朱玉騫麵色忽地一沉,“你手中的碧露丹到底從何而來?”
聽到這個問題,蘇雪鵠神情有些驚訝,沒想到她莫名其妙的被請到這裡來,竟然還是為了碧露丹,可碧露丹雖然珍貴,但對富甲天下的朱玉騫來說,並沒有比鑲嵌在牆上的夜明珠稀罕到哪裡去,這其中一定有什麼彆的深層原因。
朱玉騫:“怎麼,你答不上來?”
“當然不是,”蘇雪鵠從容地從背包裡取出一本行醫手記,同樣遞給紫櫻姑娘,“碧露丹的丹方,我是從偶然得到的這本書中所知。”為了應對君輕淮,蘇雪鵠早就以醫女的筆跡,用陳年紙墨偽造了一本心得手記,沒想到麵對君輕淮沒用上,倒用在應付朱玉騫這裡了。
朱玉騫拿過這本行醫手記,迫不及待地馬上翻看,手還不由微微顫抖,“真的是……”晚晴的字跡。
“若是你沒有其他問題的話,我先告辭了。”見朱玉騫沉浸在手記內容中,蘇雪鵠就打算趁機撤退了。
朱玉騫完全沒有理會她,紫櫻明白主人現在好不容易獲得向前輩遺留的筆記,一時根本不會搭理旁人,於是對蘇雪鵠道:“貴客請跟我來。”
蘇雪鵠心裡暗暗鬆了一口氣,能不動手就最好,朱玉騫的難纏程度可不比君輕淮輕多少。
*
紫櫻回轉的時候,她之主人正在隔間裡,凝神望著牆上垂掛的一幅畫。畫中是一名身著玄黑深紫衣裳的清麗女子,長發輕挽,笑得溫婉可人,而畫中邊沿空白之處題著兩句詩:天意憐幽草,人間重晚晴。
若是蘇雪鵠看到這幅畫,肯定會大吃一驚,畫中人正是她醫女化身,碧水醫仙向晚晴。
主人無事之時,便常常會來看這幅畫出神,紫櫻見怪不怪,斂衽行禮道:“主人,我已將人送走了。”
朱玉騫手上緊握著那本行醫手記,臉色卻全然不是剛才高興的樣子。
“主人……?”紫櫻小心翼翼地旁敲側擊。
朱玉騫臉色一沉,“被騙了,這本手記是偽造的。”
“啊,怎會?”紫櫻十分驚訝,“主人你剛才不是說字跡是對的……”
朱玉騫眼神陰蟄,狠狠盯著手中手記,“偽造之人十分用心,紙張和墨皆是使用百年前產的陳年紙墨,整本書還特意做舊了邊沿痕跡。”
紫櫻疑惑:“那主人怎麼還說這本手記是偽造?”
朱玉騫自負道:“新寫的墨跡再怎麼做舊,也無法瞞過我之觸覺。”朱玉騫有一無雙妙手,可辨認出任何工藝的微妙差異,有些甚至連原主人都不知的特征,他一觸即可知。
“糟了!”紫櫻捂嘴驚呼,“我已經將那名雪姑娘送走了,豈非斷絕了主人的線索?”
“無妨,”朱玉騫一揮手,寬廣的朱袖飄飛若紅雲,“我已讓佟掌櫃將她之真容畫下,你稍後去取畫像,送到風滿堂去下委托,五日之內,我要她全部的資料。”
紫櫻諾道:“是。”
她領命正要退下,朱玉騫忽又叫住她,“等一下!”
紫櫻步子一頓,回首見她家主人正望著多寶格上略微陳舊的一個盒子怔怔出神,侍奉主人多年的她恰巧知道,盒子裡裝著的原應是天下獨一無二的那枚碧霞丹。
朱玉騫咬牙道:“你去君輕淮那一趟,告之他這位雪姑娘之事,若風滿堂那邊後續有消息傳來,也通通告之於他。”
紫櫻驚訝地猛一抬頭,自從向前輩仙逝之後,主人和君輕淮先生反目成仇,彼此皆認定是對方之故害死了向前輩,紫櫻還以為依她家主子的性子,這輩子都不願再提起這個名字。
“聽明白了嗎?”朱玉騫反問道。
“是!主人的吩咐,紫櫻定會辦妥當。”
紫櫻深深一鞠躬,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