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這雲荊城裡,可出鬼了呢!大概是一個月之前吧,早上城門大開的時跌跌撞撞走進來一個渾身是血的人,可把周圍排隊進出的百姓嚇了一跳,守門的侍衛攔下他正要詢問,這人忽地渾身抽搐,氣息漸無,竟然在幾息時間內突然就暴斃了!然而這還不是最恐怖的,最恐怖的是——”
店小二甩著手上白色的抹巾,語氣低沉,顯得氣氛陰森森的。
“片刻之後,剛死的這人屍身忽然就乾癟了下去,成為了一具連皮帶肉的乾屍!乾屍蹦起來就撲向了站在幾步外查看情況的侍衛身上,都將人撕咬出了血呢!當時的場景,那叫一個驚心動魄,幸好路過的一名修士見勢不妙使用了雷火符,將那具乾屍劈了個焦黑,那具屍骨才重新安靜下來,不得動彈!”
蘇雪鵠和鳳重明對視一眼,眼神逐漸凝重,“這些是你親眼所見,還是從旁人那裡聽來的?”
見蘇雪鵠質疑,店小二立即不滿了,拍著胸膛頗為自豪地道,“雖然我不是親眼所見,但我七舅姥爺在城主府當差乾活,事發那日正好輪到他在城門口當差,他親口和我說的,絕不會有錯!”
“然後呢?又發生了什麼事?”蘇雪鵠問道。
“接下來、接下來發生的事就更恐怖了……”店小二說起時眼神閃爍,充滿了恐怖,“那名被咬的侍衛回家後就感覺有點不舒服,和城主府上告了假去看大夫,大夫診斷後覺得他身體無異樣,隻說他是受了驚嚇一時緩不過來,讓他休息幾人便行了,沒想到——”
店小二聲音忽然尖利,“第二日這名侍衛就感覺渾身瘙癢,皮膚大麵積潰爛流血,等到第三日他七孔流血,也是短短幾息時間,人忽然就沒了!然後他的屍身也變成了之前那種乾癟的乾屍,開始四處襲擊人!”
蘇雪鵠一聽,這是要生化危機的節奏啊,不不不,放在修真界背景,這應該叫僵屍圍城?
“幸好城主府的人及時趕到,再次把乾屍製服了。之後城主府處理的人也不敢大意,把當時在場的人都分彆圈了起來,觀察會不會繼續出問題。結果除了同樣被抓傷的二個人在三天後發作,過了五六天都沒人有異常,正當所有人都以為事情已經過去之時,城主家一個管事在城中采集物資時當街暴斃,也突變成了乾屍!”
蘇雪鵠聽到這裡時,想到了自己過去所玩遊戲裡一個門派天一教,正是以蠱毒控製屍人來襲擊人的,而天一教和她化身苗女所在的門派還有所淵源,算得上同出一脈。
不過想到化身在自己出關之前就已經死了,這件事肯定不會是苗女所為,況且蘇雪鵠十分相信自己,就算因為某種原因自己的化身選擇加入了魔教,也肯定不會做出這種喪儘天良,控製屍人這類事情。
“當時街上馬上爆發了騷亂,路人全都嚇得四散而逃,城主府的侍衛緊急集合過來鎮壓處理,總算才沒讓騷亂擴大,不過自那之後,城內之人沒事都不敢出門了,生怕在人流密集的地方倒黴地遇上這種事。”
說到這兒,店小二忍不住歎了一口氣,“我們店裡的生意因此也受到很大的衝擊,再這樣下去,老板都打算先暫停營業一陣了。”
暫停營業的話店小二就沒有工錢,自然很為生計發愁。
蘇雪鵠和鳳重明又對視了一眼,蘇雪鵠繼續問道:“除了這些,還發生過彆的,比較特殊的事情嗎?”
店小二搓揉了下手中的抹巾,態度頗為猶豫。
見此情形,蘇雪鵠便知他定是知曉某些隱秘之事,不適宜在大庭廣眾之下說出,於是拿出一枚中品靈石置於桌上。
店小二轉頭左右看了一眼,見沒人注意他們這邊,飛速悄摸摸將靈石收了起來,壓低聲音道:“你們千萬彆告訴彆人是我泄露出去的啊。”
蘇雪鵠連忙安慰應承他,店小二才繼續說道。
“你們先前知道了,我七舅姥爺在城主府當差,那日驚變時也在現場,他後來和我說,那個引來災禍的倒黴鬼身份被證實了,原來是城主夫人娘家之人。侍衛在被劈得焦黑的屍首上唯一能找著的物件是塊身份令牌,而這塊令牌為左蕪城韓家所特有。”
“這還不止呢,後來在街上驟然發瘋屍變的管事,也是姓韓的,是城主夫人旁係的侄子呢!而且後來……反正我七舅姥爺說城主府內還出了事,但再多的事就不敢告知我了。”
揮退店小二後,蘇雪鵠率先開口,問鳳重明:“你對魔教比我了解,你怎麼看?”
鳳重明沉吟道:“黑青雙煞中,綠袍用傀儡,黑袍用毒,首先這肯定不是綠袍的手段,第二,這種下毒手段雖與黑袍有幾分相似,但我卻認為定不是他。”
蘇雪鵠接道:“我與黑青雙煞都交手過,他們兩兄弟色厲而內荏,最是欺軟怕硬不過,對付普通人說不定還會戲耍一番,但對上雲荊城白家這樣的修真家族,絕不會用這種態度,若要下手定然是一擊必殺,不會給白家喘息的機會。”
鳳重明點頭:“此次騷亂,必是魔修引發,而他的目標,不是韓家之人,便是韓家之後的白家。”
二人遂達成共識,進餐完畢後就去城主府上拜訪一趟。
*
雲荊城白府,一向以廣開大門,歡迎天下之客的君子風度著稱,今日卻大門緊鎖,素雅古色的雄大府邸外是緊密巡邏的隊伍,與過去渾然不同。
蘇雪鵠與鳳重明剛走近靠近白府的街區,就被巡樓的衛兵攔截了下來。非常之時,白家衛兵不會放過任何可疑之人,更何況是蘇雪鵠和鳳重明這樣首次見到的陌生人。
麵對衛兵懷疑的目光,鳳重明當即亮出了代表他重霄劍派內門之人身份的令牌,衛兵一聽聞他是四大派之首重霄劍派的人,立刻轉變了態度,對鳳重明二人恭恭敬敬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