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本控製不住自己的身形,直直地倒下,整個人軟成一灘泥。
這下子大家還有什麼不明白的,這個劉鬆一看起來就是做賊心虛,而這個孫武也好不到哪裡去。
或許是為了自己能謀得一線生機,孫武被扔在陸明璋麵前後,不知道從哪裡生出來的勇氣,對著陸明璋的位置連連磕頭,直接將自己的罪行說出來。
“都是!都是劉鬆要挾某幫他做事的,鑰…鑰匙就在某的懷中,說是不想讓鄭娘子繼續在後廚待下去,他想早些時日獨自負責膳食的製作,覺得鄭娘子擋路。想要損壞食材讓鄭娘子出醜,某不敢得罪劉大廚的二徒弟,這才乾了錯事。”
明明是一個身強力壯的漢子,當著眾人的麵痛哭流涕,那畫麵簡直太美。
劉鬆還沒反應過來就被孫武告了一狀,趕緊反駁道:
“孫武那是誣告,是他偷了某的鑰匙,某對此事一無所知,更何況鄭娘子那點廚藝根本無法形成威脅!”
一聽這話,在場品嘗過鄭琬手藝的人紛紛搖頭,對於劉鬆的作案目的更加確信。
陸明璋也沒有心思繼續聽兩人在這裡狗咬狗,對著手下喊道:
“將這兩人通通抓起來,帶回去審問!”
“諾!”
劉鬆和孫武頓時像兩條死狗一般,被守衛們拖走,那場麵帶給眾人的震撼,致使大家久久不能回神。
第一個反應過來的還是安管事,他一臉怒色地看著眾人,大喊道:
“趕緊過來清理庫房,待會兒就要送菜來了,要是耽誤了前院各位官員的早膳,直接通通攆出去。還要,要是往後還有人敢監守自盜,為了誣陷其他人而損害公廚的利益,直接送到大理寺,生死不論!”
這次安管事也是真的生氣了,就此之後庫房的鑰匙管理更加嚴苛,他也開始每日在庫房周邊遊蕩,這一走就讓他發現了鄭琬的廚藝真的是很不錯。
不過現在,大家最關心的還是庫房的清理工作。
就連鄭琬也進入庫房幫忙,趙青悠好不容易擠到鄭琬身邊,關切道:
“娘子定是今日一早就發現庫房的異狀,此事應該告知我等才是,若是被那些宵小誣告,娘子也可有人證明。”
“無礙,兒一看到就明白來者不善,況且陸隊正處事嚴明,定不會讓那種人逃脫罪責。”
“也是,今日居然是陸隊正親自處理,看著還有奇怪的。”
被兩人提及的陸明璋,將劉鬆和孫武兩人關進去之後,就不緊不慢地出現在崔知韞的房中,對著前麵的人恭敬地回道:
“崔監丞,公廚庫房失竊一事已然查明,乃下麵之人嫉妒之患,不知那罪人該如何處置?”
“按照本朝律法行事。”
“諾。”
陸明璋秉明情況之後迅速離開,崔知韞繼續處理公務,說來這件事還挺巧,他一來就撞見安管事慌慌張張從後廚跑來的模樣,聽到對方的猜測,誤以為是之前私鹽案的同夥,為了偷盜都水監藏有的證物而來,這才囑咐陸明璋親自去看一眼。
現在看來,完全就是他多慮了。
但是就算這樣,他的心也無法放下,如果有人聽到流言,和該出現在都水監內才是,現在一直無人出現,是否說明對方知道他們手裡沒什麼可以證明對方身份的證物呢?
想到這,崔知韞捏住毛筆的手更緊,繼續依照最新繪製的水係圖,查找私鹽團夥所有途徑線路的聯係之處。
公廚中,所有人都在打掃庫房,除了劉大廚和他的弟子。
安管事目光沉重地看著對方,很想要給對方一樣麵子,但是想想不好吃的膳食,以及對方徒弟犯下的過錯。
勸誡道:“劉大廚,我們這公廚就是為了以示天恩,是聖人賜給前朝官員們享用上等吃食的所在。某希望大家都不要忘了自己的職責。”
劉興延被安管事說的麵色一冷,眼神中再也沒有一點溫和,他堂堂一個掌管公廚一應事宜的大廚,哪裡是安管事一個區區管理庫房的人能勸導的?
因此,他言語冰冷地回道:“安管事還是先照顧好自己吧。”
說完,就帶著自己的徒弟往後廚的方向走去,仿佛庫房中的事情與他們毫無關係。
今天這件事隻要是眼明心亮的人都可以看出來,劉鬆不過就是在替劉興延出頭而已,說不準這件事還是劉興延自己囑咐的。
現在就看看劉鬆的嘴嚴不嚴而已,要是真的爆出來,劉興延是否還能留在都水監都是一件未知的事。
安管事現在對於這個一意孤行的劉興延也是看不上眼,看著對方的背影冷哼一聲,心想:看誰比得過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