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走下主位,她虛托起扶陵的手臂將他扶起,吩咐彩銀,“去,將適齡的女兒家拿過來,本宮與扶陵君,為陛下好好遴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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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裡,姬洵回到養心殿,許是白天見多了不同的人和事,導致他有些睡不著。
芳歲帝一個人在外觀星,夜色幽幽,寂靜無聲,一道稍顯怪異的身影便顯得極為突出。
姬洵凝神看了一會兒,發現是他本應在養傷的好總管。
常無恩。
這人靜悄悄地拿了些東西,不知道要去哪裡,看著像有意避開了其他人。
左右睡不著,姬洵披著拖地的青衫,跟了上去。
越走越偏僻,姬洵發現常無恩頭上那所謂友好陣營的綠框上,黑色的荊棘似乎更濃鬱了。
幾乎將綠色纏繞到隻有零星可見。
‘係統,還沒查出結果?’
【係統能量過低,暫無該事項訪問權限,請宿主耐心等候】
這小廢物。
四周如一小片密林,看著掩人耳目,不知是禦花園的什麼地方,極為適合殺人藏屍。
“今日都做什麼去了?”姬洵問。
常無恩回過頭,發現跟著他的人果然是姬洵。
“今日奴才在監欄院待了一整日,聽陛下的,奴才養傷。”
說完,常無恩默不作聲地跪在姬洵的腳邊,他伸出手,姬洵自從傷了以後,每每夜半起身,都不愛穿鞋襪。
今日更是赤足走了出來,小福子的伺候顯然沒有他儘心,這等事情都沒安排好。
常無恩如今都習慣隨身攜帶足衣了,他低聲道,“陛下,靠著奴才,踩奴才的腿上,給您穿好。”
“不想穿。”
“可是夜裡涼。”
常無恩執拗地扯著衣擺,等姬洵踩上來。
姬洵拗不過他,扶著男人的肩膀,輕輕地踩上去,靠坐在常無恩的肩膀,問他,“做什麼呢。”
常無恩方才點了一小堆火,細木枝搭起來的,經不起燒。如今他半扶著姬洵,先替陛下穿上了足袋,才答,“給奴才的長輩燒些衣服,陛下回去吧,奴才一會兒也回去。”
姬洵從常無恩的懷裡退出來。
常無恩手臂伸長了,挑了一下火堆,火光躍動,映照在主仆兩人的臉上。
常無恩零零碎碎地往裡燒了一些東西。
有紙,有小件兒的貼身衣服,還有一些說不上來的玩具。
姬洵低頭瞟他一眼,沒有走,他坐在常無恩的身旁,“你從貴公子落到如今的地步,和朕脫不了乾係,常無恩,你當真不恨嗎。”
常無恩靜靜地燒了一會兒,才道,“陛下,世事無常,遠非你我人力能及,甚至奴才,也並非是全然無辜才導致如今的下場,可陛下待我已是極好,奴才又怎麼會對陛下心生恨意。”
姬洵:“?”
怎麼突然受害者還能變成並非無辜的了?
“你難道……”被洗
腦了?
常無恩又燒了一些木枝進去,他怕夜裡風冷ㄨ_[]ㄨ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吹了姬洵,天子身子骨弱,受風必定風寒發熱,“奴才身上的秘密到了該揭曉的那天,奴才一定會親口告訴陛下。”
“……隻求陛下到時候不要因此對奴才心生厭惡,也不要對奴才視而不見。”
“朕隻怕你沒有秘密,”姬洵順手也幫常無恩燒了一點,他發現這堆東西裡不止有紙片,還有幾個沒拆開的信封,包得很嚴實,看不出來曆。
姬洵視線在上麵逗留片刻,在常無恩的注視下將它們扔進了火裡,“你不聽話,對朕來說,才是最聽話的表現。”
信紙在火舌的舔舐下被飛快地吞噬,燒成一堆無人問津的飛灰,常無恩問,“若是奴才有一天,對陛下做出了冒犯的事情……”
“常無恩,隻要你彆糊塗到求朕的一顆真心,其他任何事情,都不能算冒犯,朕給你特權。”
姬洵的臉映在火光裡,一層陰影和一層光亮,將他眼眸中的不以為然照得分明,“尤其是生死,是朕眼中最微弱的小事情。”
燒得差不多了。
許是附近有潭,幾聲蛙鳴傳來。
姬洵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殘灰,“明日再許你休息最後一日吧,趁早回朕身邊當值,小福子人好,就是木訥,不及你半點聰明。”
“奴才遵旨。”常無恩也起身,“奴才送陛下回去。”
“用不上你,朕要走走,這東西好好收拾,彆叫其他人以為宮裡走水了。”
姬洵說完,一個人溜溜達達背著手走遠了。
常無恩凝看著姬洵的背影,直到芳歲帝從他的視線消失。
那幾封信,陛下當真不在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