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褚家貴鼓足了勇氣,提了些水果和兩盒姚長卿最愛的大紅袍來姚家擺放。姚君歌沒有提前和家裡打招呼,因為她知道即使說了,爸爸媽媽也不會同意。所以便直接把家貴帶回了家。
褚家貴來姚家便十分拘謹,畢竟這大院不是人隨便就能進來的。門口執勤的哨兵從不輕易放人進來。但是有姚君歌帶著,他也順順利利進了門,門口的哨兵還給他敬了禮。
從沒受過的待遇。
可到了之後,姚家貴更緊張了。
姚長卿和趙雁都在家,看見家貴,臉色立刻變了。
姚長卿還好,勉強維持住了禮儀,和家貴隨便聊了幾句。而趙雁,轉頭便走進臥室,又關了門。
戰戰兢兢地待了一會兒,姚家貴離開前,姚長卿把茶葉塞回他手裡。
水果留下了,這茶葉拿回去吧,太貴重了。
兩盒茶葉能有多貴重?都是姚家隨處可見的東西。
人家隻不過是不想收家貴送的而已。
姚家貴拿著兩盒茶葉便回了家。
此刻他躺在床上,直愣愣地盯著天花板,當初和姚君歌談戀愛的時候,他也不知道姚君歌的家庭背景。後來姚君歌告訴了他,家貴已經沒有退路了。
他一個普通工人,家裡一個寡母兩個姐姐,且二姐離婚回了娘家,自己住的這間房,冬天冷夏天熱,又窄又小,甚至沒有姚家的衛生間大。姚家貴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辦,可他又不想分手,或者說,他一點都不服氣。
一個人的現在和過去能決定他的將來嗎?
憑什麼就看不起人?
憑什麼讓把茶葉拿回來?
送出去的禮物還有當麵讓人拿回家的道理?
褚家貴十分生氣,用力砸床,床板發出“咚咚咚”的響聲。
“媽媽,舅舅怎麼了?”
許童站在門外,正要開門給家貴送橘子水,就聽到裡麵傳來的聲音。
他扭著頭看鳳霞,“舅舅好像生氣了,生了很大的氣。”
褚鳳霞拉上許童,小聲道:“明天再給舅舅送吧,好不好?”
許童乖巧點頭,“那好。”
許童拿著橘子水跑回客廳,褚鳳霞則去院子裡給許童準備水,讓他洗澡。崔毓秀小聲問:“怎麼了,童童?”
“我舅舅生氣了。”許童說完搖搖頭,“我也不知道為什麼。”
崔毓秀便走到家貴臥室門前,站在門口問:“你怎麼回事啊,這幾天都不見人,今天回來也晚。在哪裡吃的飯?”
“外麵。”家貴好像用枕頭蒙住了臉,聲音悶得厲害。
“外麵外麵。”崔毓秀氣道:“外麵也得有個地方吧。也不知道怎麼了,大的大的不聽話,小的小的天天這個樣子,你們還讓我活不讓?”
褚家貴聽了,一個挺身,從床上坐了起來。
他氣衝衝走到門口,打開臥室門,就看見他媽在門口站著直抱怨。
“你大姐不好過,這麼多年了,沒個孩子。以前光慶還來咱家,現在都不來了。我在學校見了他,也不好說話,學校老師誰不知道我是他丈母娘,誰不知道光慶一直想要個孩子……”
“你二姐吧,我讓她去相親,死活也不去。說什麼要過自己的生活。你自己能有什麼生活?就坐在流水線前貼標簽、打包裝?孩子能養起不能?早晚家貴是要結婚的,這房子那麼小,到時候誰家姑娘願意和……”
崔毓秀還沒說完,就被褚家貴打斷了:“媽,你夠了啊!”
崔毓秀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議看著褚家貴:“你喊什麼啊,我又不是聽不見。”
“我二姐會聽到的。”褚家貴說,“她剛回來,你說這些做什麼?這不是攆她走嗎?”
“我說的哪句不是實話?”崔毓秀看著家貴,“你想過沒有,你姐姐如果不嫁人,一直住這裡,你未來的老婆能願意?”
“不願意能怎麼樣?”崔家貴皺著眉,本來心裡就窩火,這一會兒更煩了,“不願意就不要嫁給我,如果同意嫁給我,就得接受我二姐和童童!”
“童童。”褚鳳霞在院子裡喊,“來洗澡了。”
白天褚鳳霞接了一大盆涼水,一天過去,水都曬熱了。
鳳霞又燒了一大鍋開水,稍微攙了一點,水溫就剛剛好。
許童用來洗澡的是一個搪瓷盆,盆子大小剛剛好,許童正好能坐下。
許童一隻腳先伸進去,試試水溫,然後一屁股坐在印著鴛鴦戲水的搪瓷盆裡,盆裡的水立刻漲了起來,在盆邊晃悠著,馬上就要溢出來了。
許童興致很高,拿手往外撥水,一邊撥水一邊問:“媽媽,什麼是相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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