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毓秀走進包間的時候, 李姐已經在大聊特聊了。
看見崔毓秀來了,連忙招手打招呼:“崔老師!”
崔毓秀微笑點頭,算是打了招呼。
姚君歌的大哥和大嫂也都到了, 見到崔毓秀進來,都站起身來。
大家之前就見過一次,所以這次見麵也就不再拘束,輕鬆了不少。
崔毓秀和趙雁中間夾著李姐,然後孩子們各家和各家父母坐在一起, 圍成一個圓,由最後的家貴和君歌作為各自的結點,又是新家庭的起點, 圓圓滿滿圍在一起,倒也是十分熱鬨。
這其中, 最受矚目的當然是許童。
大家一旦沒有話題的時候,就會拿許童開啟一個新話題。小孩子的身上總是能找出各種各樣的話題出來, 又不會出錯,又十分新鮮。
尤其是君歌的大嫂, 江禾, 特彆喜歡孩子, 又和許童隔桌相望, 總是對著許童笑,問他多大了,在哪裡上學等等問題。
問的多了, 崔老師便道:“君歌的大嫂很喜歡孩子啊, 怎麼自己不要孩子?趕緊趁年輕生一個,恢複的也好,而且你婆婆也能幫你帶。”
這就是純屬哪壺不開提哪壺了, 也怪褚家貴沒把話提前說了,他總是這麼不上心,自己也從來沒有關心過君歌的大哥結婚這麼多年,為什麼一直不要孩子。所以,這個問題一問出口,褚家所有人都好奇看向江禾,而姚家人臉色一個比一個古怪。
褚鳳蘭可是經曆過這種事的,打眼一看就知道她媽絕對是問了不該問的問題,立刻和稀泥道:“現在年輕人都不怎麼想要孩子,工作的事還忙不完呢,哪裡有工夫生養小孩。”
崔毓秀笑了笑,道:“也是。”
江禾的臉色緩和了一些,她感激看向褚鳳蘭,沒說話,便低下了頭。
所以說為什麼要有媒人呢,媒人就是這個時候使的。
因為李姐已經開口說話了,試圖把話題引向一個正常又不危險的方向。
她拿著一張紅紙,對崔毓秀說:“崔老師,你看,這是君歌媽媽找人給合的八字,根據他們的八字選了兩個結婚日期,你看看哪一個更合適?選一個吧。”
崔毓秀接過來看,紅紙上寫的日期,一個是三月十六日,一個是五月二十八日,中間差了將近兩個月的時間。
崔毓秀倒不覺得怎樣,她對這樣的事情也都無所謂,她本身就是一個堅定的無神論者,根本不信這些東西。按著她的意思,隨便找個周日,擺一桌酒席,這婚也是結了。
可趙雁的計較多,她什麼都信,乾什麼都要走一遍封建迷信的老路子,算好的這兩個日子,就隻能在這兩個日子裡選。
“三月十六是個好時候。”崔毓秀道,“天氣也不熱不涼的,就是會不會太趕?也沒多少時間準備了。要不……”
崔毓秀的意思,既然要選,就選個五月的,能拖則拖。
可趙雁立刻就接了話:“沒關係的,崔老師。我知道你工作忙,但是我退休了,我和君歌她爸一天天在家什麼事都沒有。結婚的事,你不用管,我倆準備就好。三月份春暖花開的,是個好時候。一定來得及。”
崔毓秀臉色不太好,明明是選了兩個日期讓自己挑的,可自己挑了五月,他們又不願意,那還不如直接拿出來一個日期多好?
趙雁就在一旁道:“崔老師,你看三月行不行?”
崔毓秀木木道:“行。怎麼不行呢。”
趙雁差點就拍手了,“太好了,就定到三月十六了啊。好日子都定了,咱們是不是該舉個杯?”
“對對,舉個杯!”李姐在一旁應和著。
她來的時候就看見桌上放著的紅酒了,她隻是聽說過,從來沒喝過。早就想趕緊喝上一口。
紅酒每個人都倒了,隻有褚鳳蘭杯子裡倒得是橙汁,桌上還有一個和她喝一樣的,那便是許童。
大家舉杯祝賀,接下來說的就是更嚴肅的話題。
在這個桌上,今天要聊的有很多,除了具體的彩禮數字不會聊到,其他的都會擺到台麵上來說。
所以趙雁和崔毓秀才會坐的那麼近,大家吃飯的時候,她們兩個就一直在不停的討論著。
李姐夾在中間做和事佬,說一些調停的話,或者給一個中間意見。
崔老師是不可能讓兒子去姚家住的,這在之前就已經表態了。所以今天趙雁也沒提,兩人說的便是怎麼裝修婚房。
崔毓秀把褚家貴臥室的大小差不多說了一遍,表示牆是去年粉刷的,今年實在不必再刷一遍。家裡的家具倒是要換一些,單人床要換掉,衣櫃也要換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