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好姐妹聚在一起, 沈繼軍和於偉輝發現自己根本就插不上話。
她們一邊吃一邊聊,眼睛甚至都沒有往兩位男士身上看過一眼。
沈繼軍和於偉輝兩人隻能互相交換一下眼神,然後碰了個杯, 一切都在酒裡,無需多言。
於偉輝也是高興的, 因為他已經好久沒見過洪鈺這麼開心了,也沒聽過洪鈺說這麼多話了。自從孩子沒了之後, 他們家就籠罩在烏雲之下。大家都不說話, 沒有人是有笑容的。
然而今天洪鈺和褚鳳霞她們相聚,坐在一起, 便是說不完的話。
於偉輝就知道, 洪鈺已經開始慢慢走出來了。
他拿起杯子, 對沈繼軍舉了一下, 道:“軍哥, 謝了。”
沈繼軍微微一笑, 拿起杯子和他碰了一下,說:“以後常聚,我家就是咱們的根據地了。”
“那就可太好了。”於偉輝點頭,“等我和洪鈺有了自己的家後, 我們家就是根據地二號。”
“可以啊。”沈繼軍說, “隻要咱們都踏踏實實乾,肯定很快的。”
“不過, 軍哥, 咱們貿易公司另一份股是誰的?好像你占最多,然後就是鵬哥,接著就是這個神秘朋友了吧。前幾天開會也沒見人去,我和鵬哥還說, 怎麼這麼神秘。”
沈繼軍笑了:“有什麼好神秘的,合夥入股的協議還沒起草完,等過幾天就會有正式文件,上麵都有名字,你看了就知道了。”
於偉輝哦了一聲,剛夾了一點菜放嘴裡,突然明白了什麼,立刻問:“軍哥,你的意思是我也認得?”
“哦。”沈繼軍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隨口道:“明天有事沒有?”
“沒啊。每天一早就去家具廠了。最近訂單排滿了,你幾天沒去了,都不知道吧。”
“家具廠你還得繼續盯著點,我這幾天估計都沒空去看。婚禮也要舉行了,什麼事都要去張羅。”
“我明白。”於偉輝說,“左不過就那點事,有什麼重要的事,我再和你說。”
“還有一件,得幫我個忙。”沈繼軍道。
“什麼?”
“幫我把那株丁香移過來。”
於偉輝微微頓了一下,問:“移到這裡?”
“對。”沈繼軍指指院子裡的小花園,“那不是特地留了地方,移到這裡。”
於偉輝順著沈繼軍手指的方向看過去,就看見不遠處正是一小塊空地,接著又聽到沈繼軍自言自語道:“怎麼都快五月了,還不開花。”
……
吃完飯,大家依依惜彆,各自回自己家。
褚鳳霞沒有讓沈繼軍送,因為她和紀曉卉正好同路走。
也讓沈繼軍趕緊回去休息。
紀曉卉看著沈繼軍有些不舍得,便在回家的路上,對褚鳳霞說:“沈繼軍同誌好像有那麼一點點小失望,估計想趁著這醉人的春夜做點什麼呢,可是被我這個電燈泡把春夜照亮了、攪黃了。”
褚鳳霞笑道:“哪裡,他也累了一天了,還是早些回去的好。這幾天一直在跑婚禮的事,我們車間正好也很忙,隻能偶爾去幫他一下,剩下的都需要他自己跑。”
“說實在的,沈繼軍很能乾。”紀曉卉道:“這樣大的事,誰不是考父母,可是人家就能一應承擔了。”
褚鳳霞看著遠方,微微歎了口氣,道:“他也是為了我。好多事他媽媽插不上手,也就不會那麼為難我了。”
“千萬彆這麼想。”紀曉卉連忙說,“婚姻生活一定要處在男女平等,互相扶持的基礎上,才能進行下去。你們這樣就挺好。能站在對方的立場上去考慮問題,總比自顧自的埋頭向兩邊走要好。”
兩人又說了一路的話,紀曉卉便匆匆回家了。害怕今天出來的時間長,新生會餓。
臨分彆時,褚鳳霞問了關於範樂成的事情,紀曉卉便說,知道孩子出生後,給寄過一次錢。然後就再也沒有消息了。甚至一個電話都沒打過。
說這些的時候,紀曉卉臉上有一股淡淡的憂傷,好像是在向過去做最後的道彆。她擺擺手對褚鳳霞說:“其實這樣更好,我自己的孩子自己撫養長大。他以後也沒有任何資格來看新生。再過一段時間,我如果可以搬家,就帶著爸媽搬走,去一個新的環境生活。彆人問起的時候,我都想好了,就說新生的爸爸去世了。”
紀曉卉十分灑脫一甩頭發,道:“對,就說他已經去世了。從此他是他我是我。這幾天上班都要忙死了,鳳霞,你回家試試那支口紅,剛出的新色號,我覺得很適合你。”
和紀曉卉在路口分彆,褚鳳霞一回到家,就看見許童從裡麵衝了出來,對她喊:“媽媽,你快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