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的春天是宜人的, 不熱也不涼。
好像這世間門的一切,在這時都是剛剛好。
風也剛剛好,人也剛剛好。
褚鳳霞起床後, 從房間門走出來的那一刻,就看見院子裡的丁香開花了。
還記得第一次看見這株光禿禿的丁香時,自己驚訝地問沈繼軍這是什麼。
後來大家都猜這是常見的紫丁香時,沈繼軍告訴他們這是藍色的。
如今這一片藍就開在眼前, 目之所及的那一瞬間門, 好像又回到了過去。
“看什麼呢?”
沈繼軍從後麵走過來, 從後麵環住褚鳳霞的腰,站在她身邊。
“開花了。”褚鳳霞喃喃道。
沈繼軍也注意到了, 一夜時間門,枝頭上蹦出了淡藍色的丁香。
“是啊。”沈繼軍點點頭,看了幾秒後,又轉頭看向褚鳳霞:“真好看, 不是嘛。”
褚鳳霞便笑了, “嗯, 好看。不過也得去做早飯了。”
“我去做。”沈繼軍說, “你去叫童童起床吧。對了,昨晚他把鞋子弄濕了,放在外麵一夜。估計還沒乾,換雙鞋子穿吧今天。”
沈繼軍說完,便去廚房做早餐, 褚鳳霞卻站在原地沒有動。
最近工廠很忙, 褚鳳霞都有些顧不上童童,這樣的生活瑣事,幸虧沈繼軍在旁邊處處操心, 她才能真正埋頭工作。
其實沈繼軍最近也忙得很,可是他願意分出時間門照顧這個家。
褚鳳霞很感激沈繼軍為這個家庭做的一切。
在她最忙的時候,沈繼軍從來都是不需要她說一句話,便已經從工作中抽出了身。
等著褚鳳霞忙完這一段,也不需要沈繼軍說什麼,自然而然接過家庭的擔子,將天平傾斜。
兩人已經不需要過多的言語,不管在生活上,還是事業上,都會竭儘所能的為對方著想、為整個家庭著想。
“呀,丁香開花了!”
許童沒用褚鳳霞去叫,便自己起床了。
“你怎麼起來了?我正要去叫你呢。”褚鳳霞問。
“我自己定了鬨鐘。”許童道,“媽媽,以後你不需要叫我起床了,鬨鐘每天都會叫醒我。”
許童拿起昨天打濕的鞋,十分細心地摸了又摸,道:“鞋還沒乾呢,不能穿,穿我二伯母給買的那一雙吧。”
褚鳳霞在一旁看著,突然覺得自己好放心。
許童長大了,知道自己定鬨鐘,自己起床。濕過的鞋子,也知道自己先去摸一下乾沒乾,而不是毛毛躁躁直接穿上,或者需要大人提醒。
自從過完年後,許童的生活起居,幾乎不需要褚鳳霞再操半點的心。睡前整理書包、拿好自己要換洗的衣服,早晨起床洗漱,吃過早飯後自己背著書包去上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