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從來都不要風停留,因為他自己就是風暴!
這個男人自信到可怕的心胸震撼了初出茅廬的外地法師,她轉變念頭,留下來開始學習當地的劍道。
就這樣,褪色者在那裡結交了不少當地的好友,學了一手出神入化的劍術,還參與了一場浩浩蕩蕩的起義戰爭,直接掀翻了當地的暴權統治者,最後臨走前還幫忙打退了進犯的軍隊……
離彆前,葦名一心將自己的備用太刀送給了她作為紀念,那就是後來被改名為“比鄰”的那把斷刀由來。
“縱使人生終須一彆……天涯共此明月!”
如今想想,真是意氣風發的年歲,褪色者在自己那並不光鮮亮麗的人生中第一次感受到真正被人尊重的喜悅,以及與異世界朋友們結交下的深厚友誼。
這麼多年過去了,如今站在敵人被封印鎮壓的墓碑前,外表年輕到堪稱有些稚嫩的少女魔神仰起頭,頗為懷念地注視著漫天的星光。
在那些遙遠星球的儘頭,昔日的夥伴們是否還能舉杯暢飲呢?那些老家夥還能否揮得動刀劍去斬殺外來的敵寇呢?
事實上,就連自己也屢次死死活活,恐怕故人都已不在了。
雖然很清楚這個冰冷又現實的答案,但是棱遊依舊堅信著:那些人還活著……他們活在自己的心裡。
在過去,在現在,在未來——那些人,那些笑聲,那些發自內心、渴望時光停留在永恒一刻的喜悅,已經足以慰藉她此後顛沛流離、客死他鄉的一生。
不過為什麼……這個世界的群星看起來有點怪啊?
你們都一動不動的嗎?
這難道提瓦特的星空也被“碎星將軍”鎖住了正常流轉的命運??(注3)
褪色者想不明白這些事情,所以決定暫時不去深究了。
不知為何,摩拉克斯這回倒是沒有催促什麼,他隻是體貼地給夠了這位新
生同族足夠的緬懷過往時間。
比起打探彆人的故事,他看起來對於交界地的封印法術更加感興趣罷了。
“對了,棱遊。”
棱遊回過神來:“咦,什麼事?”
隻聽摩拉克斯輕描淡寫地開口:“鑒於你如今實力尚不完整,權柄不明……要不要跟在下離開?吾之領地距此並不算特彆遠,我與其他兩位魔神同伴都生活在歸離原。”
“歸離原?”
“嗯,是在下與同伴共同庇護的人類領地。”
事實上,摩拉克斯想要拐走這個新生同族的想法從剛才就開始有了……倒不是說他一個成年魔神對笨蛋幼崽有什麼奇怪的念想,主要是他不願意放任一個實力不差的幼崽在自己的領地外圍地區胡亂閒逛,而且塔尼斯特一看就是很能輕易搞破壞的那種魔神類型。
到時候塔尼斯特倘若惹出任何問題,還不是他或者彆的朋友來收場?
話雖如此,他依舊覺得這家夥的本性不壞,這點單從她能夠和博內蘭那個吃人的老牌魔神互掐到死就看出來。
再說了,誰會討厭一頭漂亮清爽的異風之鳥呢?
本來,【契約之魔神】摩拉克斯已經做好了付出某些代價或者簽訂契約的想法,這對於摩拉克斯而言,就是本能。
想要得到什麼,就要付出什麼——商業乃至世間大部分之事的公平性就凝縮於此。
然後,他看見褪色者眼巴巴地開口了:“那……歸離原有廁所嗎?”
摩拉克斯:“?”
見他呆愣原地,褪色者有點慌,連忙辯解:“沒有廁所也沒關係,能不能給我一口飯吃……”
哦,這個倒是有。
“都有。”摩拉克斯言簡意賅道。
於是,褪色者歡欣鼓舞:“太好了!我可以在廁所裡吃飯了!”
摩拉克斯:“???”
你是不是哪裡不太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