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上,當【一心淨土】被外麵的人打開時,褪色者還是小小地吃驚了一下。
不過褪色者連一刻都沒有為自己與雷電影的公平決鬥(玩耍)逝去而哀悼,立刻加入戰場的是……提瓦特的外鄉人,熒!
“阿褪你彆玩梗了好不好!”金發少女情緒崩潰地趴在異空間入口對著擅自配場外音的褪色者大吼,“你知道我為了救你花了多大的力氣嗎?還不快出來!”
褪色者像個被家長掃興的小孩兒那樣不高興地撇了撇嘴:“打架這事情我一個人停手算什麼情況?你問【巴爾澤布】願不願意啊……”
結果話音未落,原本殺氣騰騰的【雷神】也毫無征兆地停手閃到一旁了,隻是整個人看起來更加抑鬱消沉。
褪色者:“……”
臭妹妹就是不給我麵子,陪你打架鏖戰了那麼多天,到頭來還在我朋友麵前給我使臉色!
其實除開前幾天跟雷電影確實打了個五五開之外,褪色者在高強度的不間歇戰鬥裡逐漸找回了一點當年打架砍人的感覺,甚至實力方麵還不斷向上攀升——因此戰鬥到中後期,褪色者已經明確感覺自己如果拿出全部實力的話能夠在一瞬間壓製住這個對手。
對於她們這種級彆的強者而言,一瞬間的勝負就足以決定全局的勝敗了。
但是就好像前文提到過的,像雷電影這麼優秀的對手普天之下又有幾個呢?
自從被人從挖出來後,褪色者實在是舍不得這樣好的“磨刀石”,因此也就一直壓著自己的實力到跟對方差不多的水準程度,繼續快樂地打架。
也許影打到後麵也有這方麵的隱約感覺了吧?但對於變強的渴望和出於對敵人的尊重,她依舊沒有主動提出休戰的提議。
畢竟總不能讓阿褪去跟【摩拉克斯】這樣對掐吧!
……褪色者暫時還不想跟自家的前男友兵刃相見——雖說她一直認為後者玩弄了自己身為純情少女的天真感情,實在是罪大惡極。
而且怎麼會有男人一見麵就把未來的女朋友坑進監獄裡,到頭來還沒有道歉過!
但出於某些不願意說出口的微妙情緒,她暫時還不想去跟對方當麵對峙,不然當初也不會穿著睡衣就從家裡奪路而逃,還帶著毛毛……對哦!毛毛呢?!
褪色者愣了幾秒鐘,才想起來那天她來找臭妹妹打架之前,順手把便宜老三塞進右手的神廟裡頭去了。
【異風之守護】神廟被褪色者先前就囤積了不少生活物資和乾糧淡水,所以這些天來毛毛吃了就睡,睡醒了就圍觀感知一下褪色者的打架進程,看得心驚膽戰之餘再去吃飯……到頭來這孩子還胖了幾斤。
確定了小兒子也依舊安全圓潤,褪色者如今也懶得搭理影了,索性就打算跟著熒往外走。
遊樂場就算再好玩,人家也有歇業休息的那一天嘛……
“阿褪。”影終於忍不住開口,“你……真的不能說那個答案嗎?”
褪色者回過頭
,
發現這個笨嘴拙舌的稻妻武神此時已經漲紅了臉,
一副手足無措但又不得不逼著自己發問的社恐人模樣。
——因為死去之人在她心中的重量,恐怕遠勝於她自己所能擁有的一切。褪色者忽然明悟了這點。
但這麼看來,這個滿腦子“永恒”思想的混蛋卡密還稍微順眼了一點。
因此她也沒有直接拒絕:“……我再想想。”
影沉默了幾秒,最終還是點點頭,看著阿褪將手臂放在那個外鄉人少女的肩膀上,兩人如同好姐妹、好朋友、好飼主和好寵物那樣勾肩搭背地離開了【一心淨土】。
“天”陰沉沉的異空間裡,【雷神】緩緩地吐出一個人名:“外來的旅行者……嗎?”
…………
……
重新回到現實世界的褪色者發現自己和熒正位於天守閣的待客室裡,這個偌大的待客室早已不複接待客人時的光鮮亮麗和整潔乾淨,到處都是冰霜與火焰的殘留痕跡,戰鬥的劃痕殘留在打過蠟的木板和雪白的牆壁上。
同時地上還趴著一個毫無聲息的女人屍體,怎麼看都是已經嘎了的樣子。
褪色者第一時間就瞄見那屍體曲線玲瓏的曼妙背影,頓時意識到這是之前自己在璃月的【北國銀行】門口怒扇一巴掌的【女士】羅莎琳!
雖然先前阿褪是為了溫迪的遭遇才怒掄耳光給對方,但並不意味著她一出門就希望能夠看見對方的屍體。
【女士】死了?什麼時候的事!
再結合當時前男友也在那家銀行裡頭,思來想去,果然是把【岩神】的【神之心】交給【女士】吧……
但阿褪是沒想到原本很囂張、很趾高氣昂的【女士】今日會暴斃在【雷神】的家門口,從其一動不動的背影看來應該是走得特彆快,特彆安詳的那種。
彆死在我家門口就行.jpg
除了死人女士、熒和派蒙,在場的還有兩個看了就讓褪色者心煩的玩意兒——【雷電將軍】和前男友鐘離。
在阿褪她們出來之前,他們兩個正在一臉嚴肅地討論著什麼,估計是不歡而散,看起來誰也沒法說服對方。
直到看見鐘離的那一刻,褪色者瞬間明白了為什麼裡頭的雷電影那麼好說話的就停手,還放自己離開……因為她的意識可以與外頭的將軍相互鏈接,保持同步感知。
換句話說,就是影“看見”了鐘離找上門來的一幕。
雖然這位稻妻武神平生並不畏懼什麼敵人,但同時被兩位同級彆的高手痛毆……誰也不想沒事就1VS2的好吧。
而且打架那麼久也沒拿下【塔尼斯特】,【雷神】那熱血衝擊的大腦多少也算冷靜了些許。
反正【摩拉克斯】的出現就跟一個台階那樣,她就順勢下台階了。
褪色者逐漸理解了這一切後旋即大惱:人家在【一心淨土】裡玩得好好的,誰要你這個混蛋前男友來解圍?我找你求助了麼?
因此她冷哼了一聲,彆過臉去,不看對
方。
將軍麵無表情地看著這群外鄉人,這個人偶的表情看起來仿佛恨不得下一秒就把天守閣炸了,三秒內點火然後把這些家夥全部扔回璃月去。
但鐘離像是沒有注意到褪色者的神色不善那樣,臉上露出了溫和的笑意,上前兩步,仔細打量著精神有點萎靡的她,旋即很自然地對褪色者說:“被困在【一心淨土】這些時日,你沒有哪裡受傷吧?”
“嗬,關你……”褪色者原本想說點粗鄙之詞,比如“屁事”之類的,但話到嘴邊又變得不那麼冷硬了,“什麼事!”
“……唔。”
鐘離的笑容變得有些無奈,但又充滿了包容的意味,他輕輕拉住戀人垂在一側的手掌:“阿褪,還生在下的氣?”
褪色者挑眉,試圖抽出自己的手指,結果感覺自己的手掌好像被一塊溫暖但又無法掙脫的石鎖給“鎖”住了。
她的臉色瞬間陰沉下來,看看周圍之人都應該是知曉鐘離真實身份的人,當即沒了顧忌:“鬆手,摩拉克斯!”
“我可以鬆開,但阿褪你不要跑了,好不好?”鐘離就跟哄小孩兒一樣耐心十足地說道,任誰都無法與當年那個看誰不順眼就看誰的征伐之神聯係在一起,“雖然過往你我之間確實存在一些誤解,但無論關係如何變化,起碼也要留下一個當麵溝通的機會吧。”
褪色者沒好氣地又冷哼了一聲,不耐煩地說:“行吧行吧,你先給我鬆手!熱死了!”